现在局势显然已经没办法扭转了,说什么都是徒劳,若是再被白暮凌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耽搁了这么久,宫宴也接近了尾声。
白暮凌显然已经没耐心了,准备快些解决这边的事情。
“来人,送潘小姐去刑部……”
不管是沈闻卿还是白稷初,亦或是白暮凌,处理这件事情时都默契的将矛头对准了一直装可怜的潘盈湘,要被关进刑部大牢严刑拷打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连潘丰明的名字都没有提一下。
毕竟潘丰明只是在扮演个胡搅蛮缠的角色,顺理成章的把罪名都推白稷初身上。
但归根结底,潘盈湘这个站在后面的才是问题的关键。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说出来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
面对这样的结果,很少有人会不破防。
于是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样的潘盈湘很快就被吓破了胆。
旁边的侍卫很快就走了过来,潘盈湘顿时急了。
此时她若是再不自救,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碰我!别碰我!”
刚才一直柔柔弱弱装可怜的潘盈湘突然抬手甩开了准备来拉她手臂的侍卫,然后上前一步直接跪到了白暮凌面前。
“皇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您不要送臣女去刑部大牢,臣女什么都说,臣女不想进大牢……”
旁边的侍卫还想尽职尽责的过来拖她,白暮凌见目的达到,随意的一抬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潘盈湘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但白暮凌显然也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见状只是冷漠的垂眸看着她,沉声道。
“若是再敢撒谎,后果你可知道?”
“臣女知道,臣女知道……”
潘盈湘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赶紧点头应道。
“臣女一定说的都是实话,臣女不敢再有所欺瞒……真的……”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心底了然,也大概猜到此事的真假了,顿时脸上都露出了嫌弃之色。
不远处的沈闻卿和白稷初倒是还算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此时并不惊讶。
见白暮凌愿意再给一次机会,潘盈湘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坦白道。
“方才是臣女……臣女自己跳入水中的,和黎王殿下无关……黎王殿下并没有对臣女做什么,是臣女一时失足才落水的……”
白暮凌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
“那你为何要污蔑黎王,说是黎王推你下水的?”
“不是,臣女没有……”
潘盈湘赶紧摇头,“不是臣女要污蔑黎王的……是……是他!”
潘盈湘一时情急,居然指向了旁边站着的潘丰明。
“是他,是他污蔑黎王殿下的,是他说是黎王殿下推臣女下水的,也是他指使臣女这样做的,这一切臣女都是被迫的,皇上饶命啊,臣女真的是无辜的!”
“潘盈湘!”
这下潘丰明顿时也急了,赶紧为自己辩驳。
“明明是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想拖我下水!我……我……我今天就掐死你!”
“啊!”
见刚才还兄妹情深的两人居然当着白暮凌的面就互掐了起来,周围的人都有些没眼看。
很快就有侍卫上来将两人分开,潘丰明还在骂着潘盈湘,后者则是又害怕的哭了起来。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但好在潘丰明并没有胆子将白川何供出来,潘盈湘这个蠢货并不知道太多事情,确实就只是听潘丰明的话做事。
所以白川何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被此事牵连到。
沈闻卿站在白稷初旁边,默默的看热闹。
现在事情也真相大白了,但是这场景确实是怎么看怎么奇葩。
而且这两人也不怎么样嘛,就这还敢来陷害男主,是嫌自己领盒饭领得不够快?
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居然这样了都没有把白川何供出来。
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想的。
沈闻卿这样想着,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白川何一眼。
后者回看过来,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看他的眼神自然不会太好。
白稷初原本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一副“雨我无瓜”的模样。
但发现白川何在瞪沈闻卿后,立刻就变了脸色,抬手护犊子似的把沈闻卿往后揽了揽,然后自己抬眸瞪了回去。
白川何自知占了下风,只能极其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
事情被全部抖出来,潘丰明和潘盈湘顿时心态都崩了,连带着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白暮凌被吵得头疼,见潘丰明被侍卫拉着还想往一直哭的潘盈湘那边冲,顿时也有些生气了。
“放肆!”
帝王自带威严,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
“今日乃年节宫宴,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成何体统?”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就没什么再好说的了,白暮凌随意的挥了挥手,轻易的给事情画上了句号。
“来人,带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再随意提起,否则绝不轻饶。”
“是。”众人赶紧弯腰应道。
潘丰明和潘盈湘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白暮凌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疲惫。
“先回大殿吧。”
一行人看了一出戏,此时见状便安安静静的跟着白暮凌往回走去。
等周围重新安静下来,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才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穿着浅蓝色服饰的女子。
正是同样出来透气的落桑。
落桑显然也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小姑娘,躲在假山后面不知道听了多久。
此时一行人都往大殿那边走去,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原处,目光落到后面白稷初和沈闻卿两人的背影上,似乎是在走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突然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在这里做什么?”
此时白暮凌一行人已经走远了,落桑下意识的回过神,转身看见身后的人时,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哥哥。”
镜斥显然是出来找落桑的,此时也没有刨根问底。
“怎么出来这么久?快回去吧,宫宴快结束了,不要在这里乱跑。”
落桑闻言乖乖点头。
“知道了哥哥。”
……
白暮凌和白挽绾都有些担心白稷初手上的伤口,于是二话不说就传了太医来。
此时宫宴那边还需要人主持,于是一直站在白稷初旁边的沈闻卿就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带白稷初去上药的任务。
沈闻卿见状也没意见,很快就带着白稷初去了偏殿。
走之前也没忘了让宋羽随回去向丞相报个平安。
要不然他出来得太久,丞相免不了又要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伤口并不严重,太医看过之后只是开了外伤药,然后例行叮嘱白稷初后面伤口不要沾水好好休息,便提着药箱走了。
沈闻卿则是坐在白稷初旁边,低着头认真的给他清理伤口然后上药。
上药这种事情沈闻卿不是第一次干,此时动作还算熟练。
只是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气氛安静得可怕,头顶的目光又过于直白,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这实在是有点影响到他了,于是沈闻卿小心翼翼的涂了半天的药,还是决定找点话题来缓解一下这略微尴尬的氛围。
他依旧没抬头,拉着白稷初的手慢慢的给他上着药,开口随意的问道。
“这伤看着像是被指甲划的,怎么弄上的?她跳水之前还对你动手了?”
白稷初闻言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无意识的微微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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