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白凌还说了一些别的建议，比如现在部落里并不缺少食物，那捕猎队出门的时候尽量多捕捉活的野兽，还有炼铁房那边，他想建一个高炉，高炉炼钢的品质不但更好，产量也会更高。

        白凌说话的时候，展和几个老兽人就静静听着，他们的眼睛都亮极了，好像白凌说的并不是对未来的设想，而是真的已经实现了似的。

        等白凌把自己的建议全都说了出来，展严肃的面容上多了些笑意，他和几个老兽人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凌，你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可以了，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部落里能拿出来的，我们都会帮忙的。”

        白凌笑道：“嗯，族长，那我先谢谢您了。”

        展摆手道：“凌，你谢我做什么，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部落也不会变得这么好的。”

        部落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族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这一切都是因为凌，要说感谢，也应该是他们感谢凌，而不是凌感谢他们。

        *

        天气温暖了起来，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了，白凌从木匠组回到家，回卧室把刚织好的毛衣揣到怀里，跟阿爹说道：“阿爹，我去月家里。”

        风问道：“那你还回来吃饭吗？”

        白凌：“看看再说吧，你们不用等着我吃饭了。”

        说话间白凌就小跑着出了屋子，他在院子里碰到了弟弟晨，晨看到白凌这个时候又要出门，随口就问了一句：“哥，这个时候你出去干什么，都快要吃饭了。”

        白凌：“我去月家里。”

        “哦，”晨不说话了，他哥跟月的感情好，天天在一块都待不够，不过两人不是都喜欢饭后散步的吗，怎么今天还没吃饭呢，他哥就去找月了。

        *

        白凌怀里揣着东西，也丝毫不影响他从篱笆墙上跳过去，白凌走到前院，就看到月站在房檐下，对着后院这边张望呢。

        看到白凌，月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也荡漾起笑意来：“我刚才在屋里听到砰一声响，就猜到是你来了，”

        白凌走上前去，问道：“那我要是不跳进来，而是从篱笆墙的门口走进来，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月笑道：“当然能了，每个兽人走路的声音都不一样，你的脚步声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白凌伸出个大拇拇指：“月你好厉害啊。”

        两人进了屋，月问道：“你不是也能听出我的脚步声吗，这个有什么厉害的。”

        白凌往月面前凑了凑，笑道：“当然厉害了，我的月就是最厉害的。”

        白凌离得太近了，月轻轻推了推他：“爷爷小爷爷都在，你别离我这么近，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

        白凌：“没事，就算真的被他们看到，我也不会不好意思的。”

        月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自己说什么，凌都能找到理由来反驳他。

        白凌把毛衣从怀里拿出来，放到月手上：“月，这是我给你织的毛衣，你试试合适吗？”

        月是知道白凌在织毛衣的，也知道白凌是给自己织毛衣，过年的时候木匠组放了几天假，那个时候自己跟凌天天在一块，只要不是去外面玩，凌的双手就永远在织毛衣。

        在这件毛衣刚开始织的时候，月就看到它了，毛衣最下面的螺纹刚织好时，月就已经上身试了试大小，可当月真的收到这件毛衣的时候，他心中的激动和欣喜还是无法言说。

        月把毛衣捂在胸口上：“凌，我很喜欢。”他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凌，我去穿上试试，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月进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又把门给打开，指着对面的储藏间说道，“凌，你去拿一些肉干给爷爷，再让爷爷多蒸一些木薯饼，今天晚上你就在我家吃饭。”

        说完月就关上了门，白凌站起身来，却没有去储藏间，而是站在了浴室门口。

        薄薄的一扇木门，隔开了两个空间，白凌站在浴室门口，在想月穿上毛衣是什么样子。

        月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完美，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他要是在地球上，做模特的话就是t台上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亮，独一无二闪耀全场。

        就算是穿上毫无剪裁的兽皮衣服，被月穿在身上，也跟私人订制一样合体好看。

        那这件他亲手编织的毛衣，月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呢？

        *

        月换毛衣的动作很快，他换好毛衣后没有立即走出去，而是现在先伸展胳膊，自己上下左右看了好几眼。

        凌给他织的毛衣很合适，穿在身上不松也不紧，不管是袖子还是领口，都非常合适，简直就跟比着他身材做的一样。

        月垂下眸子，嘴角抿了起来，眼睛里是喜悦的光，他伸手拉开浴室的门，却看到一个人堵在浴室的门口。

        是凌。

        月有些奇怪：“凌，我不是让你拿一些肉干和木薯饼给爷爷送去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凌没有回答月的话，而是看着月愣怔住了。

        跟他想的一样，月穿上这件毛衣很好看，毛衣是米白色的，和兽皮做的衣服比起来，毛衣更加柔软，也更加贴身，柔软的毛衣服服帖帖穿在月的身上，让月清冷的面容显得柔和了一些。

        这个时候的月，有一种居家的温和气质。

        这让白凌的心脏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来，再一想到这件毛衣是他亲手织的，那股满足感就再次壮大，几乎要把白凌的心脏给撑破了。

        “月，你穿这件毛衣真的很好看，”白凌说道。

        月笑道：“我也觉得很好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傻笑，直到月的小爷爷走进屋里来，看到两人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说话，于是就问道：“月，凌，你们两个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呢？”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月就说道：“小爷爷，凌给我织了一件毛衣，好看吧？”

        月像回家跟大人炫耀得到美味糖果的孩子，眉眼间都是“求表扬求夸奖”的神色。

        月的小爷爷说道：“嗯，的确很好看，凌的手艺可真好。月你也织毛件毛衣送给凌，到时候你们一起穿着毛衣出去，多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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