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很爽快答应下来：“行，明天上午我要教大河部落的兽人熬猪油，顺便教他们做饭。”

        月的眼睛里有细碎的笑意：“凌，谢谢你。”

        他的笑容并不大，轻轻浅浅又星星点点，像是星光落入河面一般，不大耀眼却让人移不开眼神。

        白凌侧过头去不敢再看月，他咬了咬牙让自己的脑袋不再发晕，然后开口说道：“月，我有一件事，也想请你帮忙？”

        月：“什么事？”

        “你们要在大河部落住几天，我想趁这几天的时间在大河部落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白凌说道，“我已经和力族长说好了，我可以在大河部落的领地上找能食用的植物，不管能采集多少，我都能带走。”

        这是他和力谈好的，他可以在这里找能食用的植物，不过找到的植物要怎么吃，得告诉大河部落。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白凌答应了。

        他对大河部落并不熟悉，要想在这里采集，最好是找一个大河部落的兽人陪同，不过白凌想让月和自己一起，这样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和月相处了。

        白凌说完自己的请求，微微有些紧张。

        他和月并不算特别熟悉，月来大河部落是看望爷爷小爷爷的，也不知道月愿不愿意陪着自己在外面跑。

        让白凌没想到的是，月很痛快就答应下来了：“可以，不过我要和小爷爷一起出门采集，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吗？”

        虽然和白凌想的不一样，可是只要能有和月一起行动的机会，白凌就已经很满足了。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月又邀请白凌：“凌，明天早上，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他现在实在是吃不惯小爷爷做的饭，可他也不会做好吃的饭，只能邀请白凌一起吃饭了。

        白凌霎时间就明白了月的意思，他含笑点了点头：“好，那我明天早点过去。”

        “我明天过来找你，”月想了想又问道，“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白凌：“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月：“爷爷抓了两条鱼，我们明天早上喝鱼汤吧。”

        白凌记住月爱吃鱼这件事：“好，那再准备一点兽肉，野菜什么的，光吃鱼汤可能不够。”

        *

        前世白凌是个爱赖床的人，这辈子他却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今天还要和去月的爷爷家做饭，白凌起的就更早了，他洗了脸刷了牙，就开始在家里等月了。

        月来的很早，天刚亮了一会儿他就过来了，白凌把背篓背在背上，说道：“咱们走吧。”

        月的爷爷家离着部落里的公房并不远，两人在天光中并排走着，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会儿是储存食物的季节，兽人们大多都会早起，月小时候经常在爷爷这边住，大河部落不少兽人都认识他。

        有熟悉的人和月打招呼，月也一一回应，有个老年兽人还送了月一把青色的小果子。

        月的爷爷年纪已经不轻了，从五官上能看出年轻时是个非常英俊的人，月的五官更像他的小爷爷，是那种俊美的长相。

        火塘里已经升起火来了，鱼也去掉鳞片了，兽肉和野菜也都准备好了，白凌说道：“爷爷，一个火塘不够，还要再生一堆火，两个陶锅做的还快些。”

        月的爷爷笑道：“我再生一堆火。”

        白凌开始处理两条鱼，鱼鳞已经刮了，内脏还没去呢，白凌手里拿着骨刀，从鱼鳞下面划开一道缝，伸进手去把鱼的内脏掏出来，扔在一边。

        “鱼的内脏有毒还发苦，做鱼的时候去掉这些，味道会更好。”

        白凌收拾好两条鱼，把兽肉切成小块，一个火堆也升起来了，白凌在火塘和火堆上放上陶锅，每个陶锅里都放上兽油。

        “煮肉的时候用兽油煎一下，味道会更好，鱼也一样，先煎一下再煮，鱼汤会更鲜美。”

        月的爷爷和小爷爷从来没见过这样煮肉煮鱼的，可当兽肉和鱼放入陶锅中，一个升起浓重的香味，一个升起轻淡的鲜味，两个老人就知道这种做法绝对错不了。

        鱼煎的比较快，白凌加上水开始煮鱼汤，兽肉多翻炒一会儿，当兽肉上带了焦黄后，白凌加上水开始炖肉，

        “爷爷，陶锅盖上盖子，肉煮熟的更快。”白凌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用细细的树枝编成的盖子，下宽上窄，盖在陶锅上正好。”

        月在一旁说道：“现在高树部落里陶锅上都有盖子，还有蒸笼，食物不但可以煮可以烤，还是蒸。”

        月的小爷爷疑惑道：“蒸笼？”

        月：“嗯，用细树枝编的，可以蒸熟食物。”

        月开始跟自己的爷爷和小爷爷讲述，蒸的木薯面瓜饼有多好吃，用来配兽肉汤最好不过，他一次能吃好几块木薯面瓜饼呢。

        说这些的时候，月的眼睛亮亮的，看来他的确很爱吃木薯面瓜饼。

        月的爷爷笑道：“嗯，等凌有空了，让他好好说说蒸笼怎么做，爷爷给你做木薯面瓜饼。”

        *

        不管是爷爷还是小爷爷，都对白凌做的饭赞不绝口。

        白凌发现了月的一个小习惯，每当月吃到好吃又喜欢的食物时，眼睛就会微微眯起，冰蓝色的眼睛像是盛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月尤其喜欢喝鱼汤，他的眼睛几乎成了月牙，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

        白凌和大河部落的族长力说好了，用熬兽油的方法来换小麦种子，吃过饭，月就带着白凌来到大河部落的广场，这里已经有兽人在活动了。

        每个部落都有一个广场，兽人们的集体活动大多都在广场上举行，部落里有什么事，兽人也是在广场集合的。

        力也在，他指着一个老年兽人说道：“凌，这是雪，是负责部落杂事的兽人，熬兽油需要什么东西，你和他说就可以了。我要带兽人去挖大根草，今天一天都不会在部落里。”

        白凌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力交代完，等部落的兽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化出兽形，带人去挖大根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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