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那热闹欢腾、喜气洋洋的氛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了。

        如今，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和喧闹声的村庄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外出工作的人们就像候鸟一般，在短暂地归家团聚之后，又纷纷踏上了返程之路，回到他们各自奋斗打拼的城市去了。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那些熟悉的面孔也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村子里少了孩子们嬉戏玩耍时发出的欢快笑声，少了大人们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热闹场景，甚至连各家各户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都显得稀稀疏疏起来。

        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寂寥所笼罩着，让人不禁心生一丝落寞之感。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李燕芬看着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外出工作，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也会在外地落叶生根。

        “我开学再走，清月她还得去南城一趟。”齐越帮李燕芬剥好烤红薯。

        “南城？”

        林清月接过话茬：“对，南城那边还有个小店，我得过去看看。”

        李燕芬面露难言之隐，看着齐越，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清月以为触碰到了李燕芬的伤心事，后面再也没有提过南城这两个字。

        临走前，李燕芬叫住齐越，手里还攥着一个包裹。

        “怎么了妈？”齐越跟着进屋。

        “你跟妈说，现在是不是清月赚钱养家呢？”李燕芬一脸严肃道。

        “是。”齐越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自己学业比林清月重，所以很多事情和人脉链一并交给林清月处理了。

        “你是男人，还是当爸的人了，你得担起责任，怎么什么都让清月一个人扛呢？”

        “不是——”

        李燕芬将包裹一把塞进他手里，“这是妈自己攒的钱，之前给了你大哥一部分，现在都给你！要是让清月家人知道了，看他们怎么说你，到时候让她跟你离婚都是轻的！”

        “……妈——”

        “拿着！”李燕芬态度强硬道。

        “……”齐越有苦说不出。

        林清月看齐越也不像是被臭骂一顿的反应，反而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怎么了？”林清月观察着他的情绪。

        齐越看了一眼她，镇定道：“妈说我是男人得担当起责任。”

        “噗哈哈哈哈哈！”林清月的手还被他拉着，笑得前仰后合。

        “妈这是嫌弃你花的是我的钱？！哈哈哈哈哈，没关系，哥哥有没有担责任，我还能不知道嘛？”

        林清月说着就把手揣进他的口袋里，上下其手。

        齐越声音喑哑道：“还在外面。”

        他伸手制止林清月的动作。

        “哎呀，你怎么不跟妈解释呢？”林清月觉得齐越可以跟妈说他还是将很多有用的客户介绍给自己。

        “那些妈知道了肯定又要刨根问底的。”齐越当年为了赚钱，只能靠体力，是他自己打出来的，这也是之前为什么被叫村霸的原因，一身的煞气。

        “怎么来的？”林清月好奇道。

        “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那么会打架？”齐越不想让她听到血腥的事。

        林清月也察觉到了，只好转移话题，“也是，你说蛋蛋安安静静的，声声怕不是遗传了你的性子。”

        “我什么性子？”齐越还挺想知道他在林清月眼里是什么性子。

        “嘻嘻，你说声声会不会以后去打拳击。”林清月想象不到声声这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打拳击会是什么样。

        “打拳击多好，还能保护自己。”齐越觉得自己的小孩以后都要学个防身的，不然受人欺负的时候保护不了自己。

        “也是，那句麻烦你，以后多教教他们喽，这样妈也就不用说你在家什么都不干了。”

        “……好。”小白脸的事是过不去了。

        林清月刚进屋就有电话打进来。

        “喂？”这个点了，怎么会有人打进来。

        “林清月！我终于找到你了！”女人的愤愤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这人神经病吧？！

        “我？章倩啊，你忘记了吗？就是你们两个人作恶多端，我才变成今天这样！”

        “话说清楚，什么叫你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她真的是坠了，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唧唧事？

        唧唧都没有，就更不可能跟她有关系了！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男人在我老师面前胡说一通，让我被退学了！”章倩气得想发疯，这段日子真的快把她折磨疯了。

        “我男人去找老师说的是你意图勾引他，他不堪其扰，是你不知廉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作恶多端的人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会被退学？！”章倩现在毫无逻辑就是想找一个发泄口。

        “你被退学难道不是因为你欺负女同学吗？跟我男人又有什么关系，呵，蠢货！”林清月忍不住嘲讽道，什么疯狗都要来咬她一口，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你！你无理取闹！”章倩知道自己吃亏了，开始胡搅蛮缠。

        “你不可理喻！”神经病。

        “你，你还欠别人钱，你就是……就是徒有虚表！”

        “欠钱？！”林清月不解。

        “和你一起下乡的女知青，你忘了？你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林清月大概能猜到是谁了，刚想反驳回去，话锋一转，“你承认了，承认你不是好人。”

        “我没有，我是好人！”章倩大声尖叫。

        林清月被吵得脑仁疼，自己也是闲的跟她扯这么多。

        “是是是，你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最后再告诫你一句，欲壑难填，贪心不足，你好自为之！”

        林清月挂断电话，齐越就在旁边看着。

        “章倩？”

        “嗯。”

        “哦。”

        哦？！齐越去告老师，跟林清月有什么干系？

        还跟她扯这么久的皮，还真是宠她，该死的女人，她快要被自己迷住了。

        林清月邪魅一笑，去洗漱了，留下看懵的齐越。

        齐越学着林清月邪魅一笑，不理解地摇了摇头，也跟着去洗漱，顺便还有齐蛋蛋和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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