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阵儿,恰好李向歌抱着本子回来,听见动静屋都没回,猫在走廊探着头。
赵清欢发现她看向自己衣服的眼神儿有些不对,赶在她说话之前快速喊停:“早些时候太热了才穿的,我待会儿回去换。”
“你快过来,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们刚好说到保护自己这里。”
李向歌哼了一声,“你看咱俩的穿着打扮,能看出来谁不知道保护自己吗?”
赵清欢无话可说。
她原本要拿这人举例,现在只好求饶道:“是我是我,请李向歌同志原谅则个,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赵清欢顺带泼掉盆里的水,把东西一起带回去,路过李向歌的时候,发现这人得意地朝自己抬了抬下巴。
她心道不好,加快动作,套上一条换到的粗格子连衣裙,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出去。
还是晚了一步。
李向歌正坐在她原来的位置,“绘声绘色”地讲述发小可能会来看她的事。
赵清欢:“……”就这?
还以为是发现看到穿衣打扮,想起以前言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对男女之情太过敷衍,觉得“水性杨花”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原来是这个,真是白瞎了刚才的紧张情绪。
赵清欢乜了一眼自己身上过于良家的连衣裙,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听她回忆和那个发小的过往经历。
叶容蓁捧着杯茶,吃着送上门的瓜,也发现赵清欢明显的放松行为。
唔,不上班的日子惬意的很。
想到赵清欢中道崩殂的誓言,眼中闪过一丝趣味。
这个年代的男女关系和后世不一样,以后无聊的时候有热闹看了。
至于一心搞事业不找对象?
不会的。
对于掌握一定资源的人来说,床上运动不是一种需要避讳的事情。
赵清欢物资在手,捏着不少底牌,万一有怀孕风险,也能避过去。
叶容蓁朝她举杯,为以后的热闹喝了一口茶。
和她对上视线的赵清欢不明所以,觉得是李向歌的瓜太明显,被人发现。
这倒也是,除了李向歌自己没往那边想,任谁都能看出那个哥哥在她心里很重要。
赵清欢甚至觉得她忽略这点,除了本身脑回路就不一般,也有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
害怕和她们走着走着就散了,就是后遗症之一。
等等,容蓁和裴知青在一起之前,这人始终觉得他们是单纯的青梅竹马。
难道她和那位青梅竹马的哥哥的过往,属于青涩纯洁不自知的暗恋时光?
这样的话,宋志远的戏份恐怕就是失败的天降替身了。
赵清欢轻拍脸颊,等过度思考而发热的脑洞冷静下来。
回神儿瞧见李向歌看傻子般的目光。
“……”
沉默是如今的茅亭,也是现在的赵清欢。
叶容蓁吃完瓜,又看了一出默片,捧起茶杯遮住翘起的嘴角。
遮不住,干脆饮了一口茶。
完了清清嗓子,道:“叔叔阿姨说对方什么时候来了吗?”
李向歌:“……没说,只说工作顺路的话,会过来看看我。”
再次被父母的一句话拿捏,还拿捏得死死的。
赵清欢轻轻吸气,做父母的可真了解孩子。
多关注、疼爱一点,就能轻松预判他们的行为。
叶容蓁挑眉:“看来叔叔阿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啊?他们有什么目的?”李向歌茫然。
“别随便找对象的目的哦~”
赵清欢回神,居高临下俯视她:“有那么个优秀并且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青梅竹马,回忆起来后,每每遇到心动对象都会对比一下。”
“一边是脑袋好使多次跳级、在部队贡献力量、知根知底的发小,一边是东北插队、同样在吃苦奋斗的知青或社员。”
“如果这样对比你都要处对象,要么是对方足够优秀,要么是你真的需要‘忆苦思甜’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幸运遇到,子女侥幸回以同等的爱,算是圆满。
叶容蓁觉得自己和叶向东每月25块钱的代领工资、两双乌拉草鞋垫儿的关系刚刚好。
当然,对方因为“感动”寄过来的包裹,她收的也毫不手软,顺便嘱咐三三写回信时多写几行字。
这是属于他们的父慈子孝。
无独有偶,赵清欢同样想起自己和家人的情况。
她觉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须尽到女儿应尽的责任,听说老父亲会下放西北后,特意把他亲爱的继子继女送了过去。
希望他们能在地窝子里齐心扶持,协力劳作,在远方继母的殷切盼望中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
而她这个女儿,也会和小伙伴们互帮互助,凭借努力拥有想要的人生。
这怎么不算父女之间深刻的感情呢?
李向歌不晓得她们还有闲心“对比学习”。
听两人梳理思路,觉得提心吊胆、暗中计划那么多天的自己像个傻瓜。
气得头顶冒烟、满脸通红。
“容蓁、清欢,我的军师、参谋长们,请一定要帮你们的好战友、你们可怜的小姐妹渡过这一劫难!”
“尤其是你,清欢同志!”
她猛地扭头,恨恨咬牙,“请务必发挥所长,指导我赢得这一随时会到来的战斗!”
赵清欢按住跳动的青筋,同样咬牙:“好的,我那小毛驴一样可爱的战友,向歌同志……”
叶容蓁收回视线,放下茶杯笑成一团。
时间在两个互帮互助、互相伤害的战友的严阵以待中,向前滑过。
无事发生。
看客叶容蓁等热闹散场,就已回归日常生活。
在混沌空间、卧室、后山、制药厂、混沌空间、卧室、茅亭、混沌空间中辗转渡过充实而愉快的时光。
除了裴九韶收到八珍糕,辨出里面的人参含量,感动又暗戳戳地证明身体很好,根本不虚外,没有脚不沾地、乱了呼吸心跳的时候。
叶容蓁在野生人参签到地签到之余,还要呼吸不稳地保证下周做八珍糕时,绝对不放人参。
裴九韶听她保证,看她发丝凌乱、红唇微肿、眉眼含春,这才放过对方。
给人扎好头发,又抱低声诱哄,说不是嫌弃,是不舍得放坏,又怕补得太过失了控。
叶容蓁缓过劲儿,勾住他的脖颈笑得理直气壮又漫不经心。
“重玄,你这样究竟是在惩罚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她的低语淹没在接触的唇瓣间,引起对方似痛苦似愉悦的回应。
时光在温情与缠绵中嗖嗖向前。
刘老爷子带队农场的医学实践去了又回。
叶容蓁熟悉了制药厂的流程,帮忙验收七批草药,协助出了五次成品药。
九月中旬过半,终于把杨团长说的事提上计划表,瞅个多云天气,前往公社摇电话。
接线员转接成功。
接通后三句互相问候五句说明原委,听到那边略有些飘忽颤抖的第四句话。
“男人也就那样,玩儿玩儿就好,别当真,多认识几个晓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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