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灵根的过程非常简单，只要把手放在测试灵根的水晶球上就可以。

        测试结果也基本在沐清歌的预料之中。

        前来参加测试的几万个少年中，有三分之二以上是根本就没有灵根的，这些人连进入辟墉学宫做杂役弟子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去了。

        而余下三分之一的人中，四灵根和五灵根又占了绝大多数，拥有四灵根或者五灵根的人虽然也能修炼，但因为难以吸收天地灵气，修炼极为艰难，即使进入宗门，一般也只能是杂役弟子或者记名弟子，混好了当个外门弟子，想进没门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拥有三灵根的人有四十来个。

        拥有双灵根的人有二十来个。

        至于天灵根那就更是万里挑一，凤毛麟角，一般来讲，至少一万个人里面才能出一个天灵根，而至少一千个天灵根里才能出一个变异天灵根。

        不过由于四大世家那几个少年是清一色的天灵根，所以这次测试的天灵根人数相对较多。

        一共六个。

        除四大世家那四人之外，另有一个少年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女。

        鉴于天灵根之难得，按照辟墉学宫的规矩，即使没有推荐信，拥有天灵根之人也是可以直接跳过杂役弟子这一步的。所以这六人当即被请进了辟墉学宫中。

        不过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林玙是三灵根，既然他能引气入体，那有灵根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沐清歌是最差的五灵根。

        这点她穿越之初就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最令她感到吃惊的人是沈念。

        以对方表现出来的天赋而言，沐清歌估计他即便不是变异天灵根，那至少也要是天灵根，结果这个少年竟然跟他一样是个五灵根？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好不好？

        于是被带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上等待其他人测试灵根的时候，沐清歌站在一个偏僻角落里，开始跟沈念窃窃私语：“那个水晶球的测试有没有不准的情况？”

        沈念道：“修真界传承数万年的测试方法，自然没有。”

        沐清歌扬了扬眉：“从来没有？”

        沈念停顿了片刻：“偶尔会有。”

        沐清歌笑了：“所以你到底是什么灵根？”

        沈念道：“极品变异冰灵根。”

        沐清歌：“那为什么水晶球测不出来？”

        沈念道：“因为我还是空灵之体。可以变幻各种属性混淆水晶球。”

        沐清歌惊呆了。

        极品变异天灵根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再加上空灵之体，这是什么逆天配置？

        沐清歌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直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她感觉不自在，沐清歌还是忍不住要问。

        沈念看着她，淡淡道：“我想跟着姐姐。”

        他语气非常平静。

        可也正因平静，细细品来时才更觉惊心动魄。

        沐清歌抿了抿唇：“为什么？我们认识其实不过几天吧。”

        握紧了冰凉的手指，沈念缓缓道：“那有什么关系。”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

        “我与姐姐之间，就是后者。”

        话音落下，他忽然毫无征兆的俯下身来，靠近了沐清歌。

        距离太近，沐清歌几乎已经看清了少年漆黑而浓密的睫毛，闻到了他身上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梅花香气。

        刹那间，少女耳畔“嗡”的一声，心跳骤然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在她某一场不可言说的绮梦之中，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如此俯下身来瞧着她，眸子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如深渊般的情绪。

        明明四周有不少人，沐清歌却觉得天地间一片寂静，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她颤抖着叫了一声“阿念”，内心却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少年再靠近一分，便定要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她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嗯，绝对不是……

        然而沈念却先她一步退了开来，退开的时候指尖多出一片翠绿欲滴的树叶。少年目光清冽如山巅雪，不含一丝暧昧情愫，使得所有风月旖旎轰然破碎。

        说不出庆幸还是失落，沐清歌呆愣片刻，轻轻“啊”了一声：“也不知何时沾上的，多谢阿念了。”

        沈念抿了抿唇，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淡淡道：“姐姐不要这样客气。”

        为了缓和气氛，沐清歌急忙换了一个话题：“不过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就放弃自己的大好机会啊，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林玙的推荐信吗。”

        看了不远处站在三灵根队伍里的少年一眼，沈念侧头，讥诮道：“他的信未必能有什么大用。”

        沐清歌愣了下，下意识道：“怎么说？”

        沈念道：“所谓推荐信，其实就是三大学宫变相想出的敛财法子，从没有天赋却家世显赫的人身上收钱，再压榨没天赋没家世的人来做苦力，这段时间他们不但没有工钱，还要每个月给学宫贡献一块下品灵石。”

        “刚刚姐姐应该也看到了，真正的天才，就算没有推荐信，他们其实也是不会让对方去做杂役的。”

        “林玙没钱又没背景，天赋也不算太高，只靠这封信，能让他自己免除杂役身份就算不错，不可能再带人。”

        沐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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