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侧头看向月，月从侧面看也是极俊美的，脸型流畅眉眼利落，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像是一幅被人精心描摹的油画一般。

        白凌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月，铁矿石打造出来的第一把铁器，我会留给你的。”

        月侧过头来，毫无预兆就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月突然发现，凌的眼睛好漂亮，像他小时候吃过的一种黑色果子。

        那种果子甜甜的酸酸的，阿爹给他的时候果子刚在溪水里洗过，透明的水滴从果子上滴落，他觉得好玩，就把果子举高对着太阳，阳光照在果子上，那果子就变得亮晶晶的，甚至果子表面还有一层五彩的光芒，他当时觉得这果子好看极了，就想好好放起来存着，于是就把果子往自己怀里塞。

        阿爹被他给逗笑了，从一串果子上捏下来一颗放到他嘴里，果子的皮很薄，轻轻一咬就碎了，酸酸甜甜的汁液很快进装满整个嘴巴，他甚至都来不及咀嚼两下，一颗果子就被他吞下来了。

        他只吃过一次那种果子，那种果子的味道却留在了他心底，和味道一起留下的，还有那种果子黑到发亮发光的模样。

        月突然觉得，凌的眼睛就和那种果子被水洗过后一模一样，漂亮极了。

        月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立即回答白凌的话，白凌以为月还在失落：“月，等第一把铁器做出来，你给它起个名字怎么样？”

        月回道：“还要起名字吗？”

        白凌笑道：“当然要了，这可是兽人世界第一把铁器，当然得有个名字了。”他凝视着月的眼睛，“这个名字将会永远流传下去，会记录在史书上，会被无数人传诵和纪念，只要文明存在一天，这个名字就会被人铭记一天。”

        而你和我的名字，也会因此流传下去，会在史书上被一起记载，会在无数人的口中相提并论，到时候人们说到你，就必定会提起我，说到我，就一定会提起你。

        我们的名字会像天上的日和月一样，永远都不会分离，永远都会在一起。

        *

        月问道：“凌，铁器是什么样的？”

        白凌想了想，说道：“铁器有很多用处，有像石刀石斧这样的武器，有陶锅陶盆这样的生活用品，还有钉子和针这样的小物件。我不是想要种田吗，铁器可以做犁，种田就方便多了。”

        “武器还有弓箭，箭跟木矛一样可以射出去好远，不过箭的杀伤力可大太多了。”

        “月，铁的好处我根本就说不完，等铁器炼出来，你就知道铁有多好了。”

        月眼睛亮了起来，他冰蓝色的眼眸看向远方，眼神放空，好像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他才笑着对白凌说道：“凌，我想象不出铁器到底有多厉害，我只能想象石刀更硬更好用是什么样子的。”

        “捕猎的时候，石刀用不了多久就会断掉，用石刀给野兽剥皮也很麻烦，有时候我们都是用爪子撕开野兽皮肉的。你说的铁器，肯定会比石刀厉害很多吧，不会经常断掉，也不会割不开野兽的皮肉，一把铁器能用一年吗？”

        白凌笑道：“肯定能用一年的。哦，对了，月你想要什么样的铁器？是刀，斧，还是匕首？”

        月想都没想就说道：“我要一把刀。”

        白凌：“那好，我给你做一把刀。”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按照月用顺手的石刀做一个模具，这样做出来的刀月用着才好用。

        *

        白凌和月快走到矮山脚下的时候，发现矮山脚下站着三个人，借着朦胧的月光，白凌发现那是阿父，阿爹和弟弟。

        月也看到他们了，两人走近后月对着苍，风打了招呼，至于晨，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风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背篓，他把背篓递给月，笑道：“月，今天你受累了，我听说你爱吃鱼，这里是一些鱼干，你收下吧。”

        儿子能赶在天刚黑的时候回到部落，是因为月背着儿子回来，风为了感谢月，特地回自家储存东西的山洞取了一些鱼干来送给月。

        月摆手道：“风叔，凌是和我一起出去的，把他安全带回来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能要风叔你的东西。”

        风把背篓往月怀里一塞：“你就拿着吧，凌以前从来没出过远门，这几次出门都是你照顾他，我是凌的阿爹，给你送点东西不是应该的。”记着他笑吟吟道，“我听说你爱吃鱼，族人们经常看到你去河边捕鱼，这些鱼干是岩龟部落送来的，他们部落的鱼干比起鲜鱼来更好吃，月你拿去尝尝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月也不好推辞，他对着苍和风道了声谢，又对白凌点了点头，拿着背篓就离开了。

        月一离开，晨立即就问道：“哥，你找到的石头真的非常有用？”

        吃饭的时候族人太多，白凌也没说铁矿石到底有什么用，现在弟弟专门跑来问他，白凌就把铁到底有什么用跟家人们说了。

        苍和风都沉默起来，他们都在脑子里想象，铁到底有什么用，晨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乐滋滋问道：“哥，等那个什么铁做出来以后，你能送给我一些吗？”

        白凌笑道：“当然可以了，晨你想要什么样的铁器，是武器还是生活用品？”

        晨说道：“我想要一把斧子，石斧不太好用，要是铁真的那么好用，到时候我去干活就把铁斧子别在腰上，那样多神气啊。”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晨就非常激动，他的脊背不由得挺直，表情也变得神气起来，好像他真的已经把铁斧给拿到手，在朋友面前炫耀了。

        白凌：“好，那我给你做一把斧子。阿父阿爹，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一块做出来。”

        苍想了想说道：“我要一把刀，一把和石刀一样，捕猎时能用到的刀。”

        风也说道：“我也要一把刀，我要一把采集的时候更好用的刀。”

        白凌把家人的需求都记住了，等铁矿石冶炼好后，他就给家人们把斧子，刀和镰刀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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