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瞻动作麻利地将鱼处理好。
“砍成块还是怎么弄?”
“鱼头破开,鱼皮和鱼身肉起下来,鱼骨斩下放锅里炖,鱼肉片成薄片,汤里烫一烫就能吃。”
隋玉瞻懂了。
“那你弄着,锅里可别加料了,你先吃,我去摘点鱼腥草,顺便在边上瞧瞧。”
隋玉瞻目露嫌弃:“难吃。”
这种野菜会吃的人觉得无比美味,不会吃的人就觉得腥的难以下咽。
就像香菜一样,不会吃的人就觉得那味道就像臭屁虫。
“又没让你吃。”
鱼腥草长在潮湿的地方,湖边就有很多,就连山上有溪水的地方也有生长。
这种野生的跟种植的不同,白色的根更细更短,但味道更浓郁,上面的嫩叶也能吃。
周诚这会儿不怎么饿,继续开启囤货模式。
扯了不少鱼腥草丢空间里,见到在岸边水草旁探着脑袋的甲鱼和乌龟也一起放进去。
还在隐蔽的草丛里发现了几窝野鸭蛋。
不知道有没有坏,一起放空间里。
免费囤货实在令人心情愉悦,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
隋玉瞻吃饱了还没等到他过来就扯着嗓子喊:“周诚。”
“来啦。”
周诚捏着一小把鱼腥草走回来,对隋玉瞻道:“你不是不爱闻这味儿嘛,去那边找找有没有野鸭蛋,有野鸭抓两只,晚上炖鸭子。”
湖边吃的太多,两人在湖边待了三天,周诚的空间里增加了几百斤鱼虾蟹、野鸭蛋和鱼腥草。
周诚不知道这里叫什么,不过,从这里去湖州也得走五六天时间。
两人就晃晃悠悠,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就停下来玩两天。
周诚走之前给魏绍留了信,若是他不能在十日内回来就让魏绍以他的名义将花魁送给冯知府,并特意给冯知府写了封信。
魏绍多一日也不等,守孝期一过便以周诚的名义将冯知府骗到金屋藏娇的宅子。
冯知府不疑有他,随魏绍去见周诚。
“大人,魏公子。”刘大丫盈盈一拜。
秋水般的含情眸子在冯知府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即又含羞带怯地垂下眼眸。
冯知府见到刘大丫有片刻的怔愣。
魏绍没错过冯知府的表情,心说这事成了。
他未经情事,也没有心仪的姑娘,但他没少留意他爹和两个哥哥见到喜欢的女子是什么表情。
他就说嘛,哪有男人不爱美人,若是不爱,那就证明美人的长相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贤侄,公爷呢?”
魏绍正色道:“冯叔,公爷还没回来,这位牡丹姑娘和这栋宅子是公爷送您的。
公爷走之前交代晚辈务必要办好,您看,这是他留下的书信,您可千万别为难晚辈。”
冯知府:他一直以为安国公是为不随大流的正经人。
安国公送的,他还真难拒绝。
冯知府不动声色地打量刘大丫。
等了几息没听到冯知府同意或反对的话,刘大丫局促不安地跪下:“大人,您就收下奴婢吧,您若是不要奴婢,奴婢就只能回到满春院。
此生便深陷泥泞。”
刘大丫的声音温柔婉转很动听,微微带点颤音很是惹人怜,瘦弱的身体弱柳扶风。
魏绍适时开口:“冯叔,您放心,牡丹姑娘至今未接客,是清白姑娘。”
冯知府当夜便宿在刘大丫的住处。
刘大丫十岁到满春院后学的伺候人的本事都用在的冯知府的身上。
冯知府人到中年才有了第二春,犹如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之后两日也宿在刘大丫这儿。
并为刘大丫改了个名字,随他姓叫冯昭。
冯知府与冯夫人成亲不过是各取所需,他需要冯夫人娘家的资助让他能继续科考。
冯夫人是因为看他有学识将来有做官的可能才嫁给他。
年轻时夫妻俩也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只是成婚五年冯知府还没考上秀才,冯夫人和她娘家对冯知府就很不满。
冯知府受了不少来自冯夫人和岳父一家言语上的嘲讽,对冯夫人的感情就淡了。
一直不纳妾一方面还是感谢冯夫人对他的支持,另一方面就如魏绍所言,没有遇到让他一眼心动的姑娘。
刘大丫让他体会到年轻新郎官刚成亲时的激情。
冯知府容光焕发,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平日冯知府忙于公务,很少去后宅用饭,只有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以及过年时陪冯夫人,才会跟她一同用餐。
夫妻俩的相处模式从十多年前开始就是如此,冷冷淡淡,相敬如宾。
只要冯知府没有别的女人冯夫人也就不在意。
冯知府心里挂着刘大丫,就忘了今天是初一,该陪家人一同用晚饭。
冯夫人等到菜凉了又让厨娘去热了一遍还是没等到人,就让人去前院问。
才知道冯知府背着她养了个外室。
冯夫人差点没把肺气炸,愤怒地将碗筷扫到地上。
冯坚皱眉:“娘,您这又是何必,那女人和宅子都是安国公送给父亲的,这种事很寻常。
若是父亲不收才是麻烦事,以后指不定会被安国公穿小鞋。”
“这么说你早就知情?”
“嗯,我也是昨日才知道。”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冯夫人顿时有种被儿子背叛的感觉。
冯坚无奈道:“告诉您有什么用,难道杀了那女人?父亲刚收了国公爷送的礼,才四天就死于非命,您认为国公爷就不会去查?
况且,这个死了,估计下一次国公爷会送更多的美人给父亲。
娘,即便要杀那女人也得再忍忍。”
冯夫人差点吐血,尤其是之后几日冯知府下了值就去那外室的宅子,气得吃不下食,夜夜辗转反侧。
魏绍没想到刘大丫有如此大的魅力,为自家表姐出了口恶气,乐得不行。
湖州种下的萝卜已经成熟,周诚走之前已经交代好,众人只需按照他说的做就行。
留两亩地的萝卜等开花了收集种子,其余的全都拔出来。
萝卜一部分做成泡菜,一部分洗干净切片晒干,萝卜叶子也能吃,既能煮、炒、凉拌,也能做成酸菜。
萝卜地整理出来就撒种芝麻。
桑条插下去快一个月,已经长了芽,只有极少部分没活,补种上去就行。
众人好一阵子没沾到油荤,每天都有活儿要干,士兵们都是苦过来的人,这点苦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养尊处优的十位少爷蔫了。
暗暗在心里羡慕隋玉瞻和冯海潮能跟周诚出去。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是绝对不信三人会老老实实的为先帝守孝。
杜武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隔三差五的偷偷去山里改善伙食。
周诚和隋玉瞻出来了大半个月才到荆州城外。
国丧过了,百姓都换下身上的素服。
“救命。”
一个年轻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周诚见他身上有不少伤,血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失血过多一张脸惨白。
往后看了眼,远远看见几个男人拿着刀狂奔而来。
再往前走二里就是城门,无视守城官兵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显然是一定要将这人杀了。
男人实在坚持不住,一下栽倒在地。
“什么人追杀你?”
“是,是知府大人的夫人和公子。”
周诚眼里闪过兴味,那这人一定得救。
周诚将人扶起来:“隋玉瞻,帮忙。”
两人架着伤员往城门的方向走。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男人艰难地说:“我是威远镖局的镖师,一个月前护送知府大人来荆州,半个月前不知为何知府大人公子派人过去要我们交出东西。
我们只拿了谈好的酬劳,多一文钱都没拿,我们交不出来就被追杀,其他人都死了,现如今只剩下我一人。
我拼死跑到荆州来是来找知府大人告状。”
若是真的,那母子俩也太恶毒了,这是杀人杀上瘾了。
追兵越来越近,周诚问:“那几人武功如何?”
“很,很厉害。”
隋玉瞻一听很厉害就不服,他可是打了多少很多老虎的打虎英雄,那几人难道比他还厉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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