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有一孤独的老者在拉马头琴,在夜中听来凄凉而伤感。
陌子川虽看不清那老者的模样,但入耳便勾起他无尽回忆的琴声还是让他立刻断定那是库尔大叔。
“突突突~”摩托车轰鸣着从库尔大叔身边经过。
K6回下头,提着声音道:“那是库尔大叔,你应该有印象吧,耳朵坏了,但他每晚还是在这里拉琴。”
“他在怀念他死去的妻子,他妻子在我10岁那年就去世了,从那时起,他就每晚都在村口拉琴,那琴是他妻子给他做的,他不是拉给自己听,而是拉给他妻子听。”陌子川叹着道。
“又一‘异生体’,当心咯。”小蝶传来魂念。
陌子川大吃一惊,魂力去探,果然,顿时脊背又是一阵发凉。
小蝶叹息着:“哎,我看我们这下是要闯进‘异生体’的窝了,还去吗?回头还来得及,我们杀了这个K6骑上摩托车就逃。”
无疑,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但陌子川一心挂念着依娜娃究竟有没异化为异生体而且还要找女儿的线索,却是横了心。
陌子川:“不行,我必须得去看看,一会你和秦帆就不要进去了,潜出村外等我。”
小蝶真是服了,无语道:“没我你还出得来吗?行了行了,陪你去吧,谁让你是我主人呢。”
摩托车这时停下,熟悉的院门已在眼前,陌子川的心跳也不由加快,惭愧,内疚,各种心情无以形容。
17年前,库贝大叔希望他日后能娶了年幼便失去双亲的孙女依娜娃,永远的留在坨不格村,而让年仅15岁的依娜娃深夜爬上了他的炕,然后稀里糊涂的,什么都发生了,当他晓得依娜娃怀孕后六神无主,竟然背着库贝大叔去报名参了军,依娜娃泪流满面,库贝大叔只是叹息一言不发,而他一心想着逃离居然也就那么走了。那一走,就是17年,而今,庭院院门犹在,库贝大叔却早已入土……
“依娜娃,快出来,看谁来了?”K6冲着里面喊。
没有回应,但院子的灯亮了,一个衣着朴素的不能再朴素长发姑娘从内屋走出。
她看上去很瘦,但身材还是婀娜的,有着独有的异域风情味,瓜子脸,消瘦的脸蛋上有着两个酒窝,眼窝陷下去,一双大眼正打望着陌子川和秦帆。
“依娜娃……”陌子川在心中轻轻叫了一声。
“帕……帕汗,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是在做梦吗?”依娜娃声音颤抖着,扑了过来。
“是……是我。”陌子川喉头哽咽,张开了双臂,什么都抛之了脑后。
“喂,悠着点啊我的主人,她也是‘异生体’。”小蝶奔溃的用魂念提醒着。
但陌子川却浑然不顾,将依娜娃拥在了怀里,眼里涌出泪来。
秦帆望着,心道这家伙还“天煞孤星命”都不顾了吗?上前一步,大声道:“嫂子,我是秦帆,他的哥们,呵呵,那个,经常听他说你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对不起你,那时我就想着一定要见见你……”
“哦……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依娜娃双颊飞红的离开了陌子川的怀抱。
这时她就看到了地上的小蝶。“这……是你们的狗狗吗?好可爱。”她说着就弯腰欲去抱,但小蝶扭身一窜,就跑到了陌子川的身后去。秦帆嘿的去抓:“你这家伙,知道她是谁不?她是你主人的老婆,快让抱抱。”
“汪!”小蝶张嘴就冲秦帆的手咬了去。
秦帆连忙缩回,不解的挠着后脑勺看看陌子川,陌子川就干笑着道:“小东西认生,还是不理它了。”
依娜娃就淡淡笑笑,遂招呼着进屋,于是都进去。
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几件家具,添了几样家电,看上去都崭新崭新的,应该刚换不久。
西南角的柜子上,摆放着库贝大叔的遗像,陌子川看了看,就走了去,凝视着,然后拜了三拜点了三支香插上。
“爷爷走的时候都念着你,也后悔,说他当年不该那样做,不然你也不会走。”依娜娃走来说。
“是我不对,是我让他伤心了。”陌子川惭愧道。
“行了,你们慢慢聊着,我去给你们整点吃的。”K6将长枪短枪,战术背心等一身披挂尽数卸下丢在墙角,好似非常放心,没有任何警惕心理。
依娜娃忙抢过去说她去,要让帕汗尝尝她亲手做的饭,K6一听也就不争,回沙发坐下。
小蝶心道可别在饭菜动什么手脚,跟着依娜娃去了厨房,秦帆也坐不住,说去瞧瞧嫂子手艺,也跟着去了。
K6这时道:“听杨队说和你交手的是CFBI的?”
陌子川点头道:“是,意图不明。”
K6沉默半响,道:“我一直琢磨不透一个问题,但我想我问你你也不会说。”
陌子川哦的道:“什么问题?”
K6:“当年你和屈小莫为什么会突然离开C蛇?C蛇为什么会展开大追捕?我真的很费解。”
陌子川:“杨队没告诉你?”
K6摇头:“没有,除了杨队,整个C蛇恐怕无人知道,杨队只说你永远是我们的战友,是C蛇最优秀的兵。”
陌子川笑笑:“那我的回答也只能是这个:记住,我永远是你们的战友。”
“明白。”
“我去院子转着看看。”
陌子川起身,独自去了院子。
院子东南角有个石墩,那是他以前和依娜娃经常坐那看星星月亮的地方,他走去,坐下。
小蝶跑来:“我说,你不会真把她当你多年未见的老婆了吧?”
陌子川:“我知道她是‘异生体’,但她有着依娜娃的全部记忆,一笑一颦,宛然就是依娜娃,K6也是,我现在几乎不知该怎么做,你有观察没有,K6几乎对我没有任何戒备,我现在倒在想如果我们没有魂力多好,这样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
小蝶:“好吧,我的主人大老爷,那我问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呢?”
陌子川抬头望天:“待问清楚了我女儿的事就动手吧,依娜娃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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