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一听,喜上眉梢,靠,穿越奇遇终于来了,没有奇遇真没人关心我啊。
他连忙道:“还请卓爷施救。”
卓其心道:“我为什么要救你,你是我仇人之子。你现在就死了,我才开心。”
说救我的是你,说不救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卓其心道:“你还有五日保住不发病,如你能帮我杀了你爹爹,我便传你解决之术。”
宁白差点就要答应,简立我都不认识,帮就帮你呗,但转而想到简熙,心中暗道一声惭愧。
卓其心又加了筹码:“我还能让你恢复武功,并且更上一层楼。”
“像你这样?”宁白有些心动了。
有时候,叛变仅仅是得到的利益不够多。利益多了,自然就不惭愧了。
卓其心道:“至少一半。”
一半也够了啊,宁白想。至少我不至于遇上强手便只能束手待毙。
宁白虽然在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摇头道:“简将军.....我爹现在在与北鞣交战,我帮你去杀他,我岂不就是卖国了?卓爷你不也是通敌卖国了?”
卓其心被这悖论愁着了,皱着眉头半晌不语。在他心里,是永远不肯做通敌卖国之事的。
宁白道:“我只有十天可活,杀我爹你就让我活下去。杀我爹,你便是通敌。你且想想这事,是不是得从长计议?”
卓其心道:“从长计议怎么说?”
宁白道:“你不如先救我,恢复我的武功,等我爹回朝之时,我便助你杀他,如何?”
卓其心摇摇头道:“小子,啥好事都给你占了。我不要你帮,我也能杀你爹。”
宁白心想他一通越狱神操作,在千军之中,取主将首级应是不难,当真不需要自己去帮他。
“那好,你自个儿去吧。祝你成功。”
卓其心也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
二人到玉龙山时,已是天亮。玉龙山产玉,形如卧龙,虽然山林在冬天已经荒芜,但树干林立,少说也得有上万根,这一根根瞧去,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宁白在地上四处巡视一回,便见有马蹄之印,清晰可见,道:“这便是了。”
卓其心在心中赞了他一回,心想这简家之子也不是简单之见。
那马蹄印儿一路向上,二人跟着寻迹而上。足有一个时辰,山势陡峭,山路断了,巨石拦在前面,蹄印儿便只留在了起势之处。
卓其心飞身跳上巨石,查看了一回,道:“上来。”
宁白想去爬那巨石,手脚并用,却不料爬了几回,都没有上去,衣裤沾满了泥,狼狈不堪。
卓其心叹了一口气,跳下来,将他提了上去。
巨石之上,其象并无二异,只看到一行脚印在山泥之中隐没在林中。二人左转右转,终于随着脚印,停在一棵树干之前。
那树干侧面,被剥去了一块树皮,歪歪斜斜地刻着一个义字。
宁白瞧那字迹,虽然不甚工整,但刻痕深入树体,显然花间用尽了力气,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字上。心中悲痛,当下整整衣服,深深地鞠了一躬。
卓其心瞧着树下有新泥,便拿脚踢开,底下露出一个包裹,用灰布包得紧紧的。宁白将其捧出,打开灰布,便见到当日所取之狼刀,狼刀之下,压着那块正字牌。
宁白取了,又向花间所刻之字鞠了一躬,心中千思所想,尽是感动。
二人下得山来,卓其心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宁白在下山之时,便已考虑了一回,花间并未暴露,让王公权扣问沈家之事,尚可一行。但其时离皇上十日之约,便只得二日,也不知皇上何时回朝,如不能及时送达,陆公复他们可能就要动手,到时可真就人死事消,回天乏术了。一时身边无人,可就只能托付给卓其心了。
宁白当下道:“你如是帮我一个忙,我便答应你助你杀了我父亲。”
卓其心也挺聪明,当下道:“我知你意思,你要我完成花间没有完成之事?”
跟聪明的人交流就是不费脑。宁白点头道:“不错,不过这正字牌我可不能给你。我去南边见皇上去。”
卓其心道:“简兄弟,你所救之人是谁?重要得要不惜背这不孝之名?”
宁白道:“我所救的不是一个人,是这个代朝百姓。你武功高强,想必进去找刑部王公权当是易如反掌。你没有正字牌,他不信的话,你便告诉他,三天之约。”
卓其心哈哈一笑道:“那当然,保证我能做到。”
宁白道:“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对了,我不明白,你这武功杀人容易之极,为何要我帮助?”
卓其心道:“此时天机,以后你便知道。简兄弟,五日内你我如不能相见,五日之后必须此时在此相见,记住,你必须来此找到我。否则你热毒发作,再想施救可就难了。”
宁白嗯了一声,好像对自己安危全然不放在心上,二人就此道别,各行各路。
宁白方行不久,脑中简熙便道:“好小子,你居然要杀我爹。”
宁白道:“此事权宜之计,谁真心想杀你爹了。”
简熙道:“你要是动爹一根寒毛,我便与你拼命。”
宁白道:“你连说话都听不出一点波动,拿啥与我拼命。”
简熙显然被他这句话伤着了,半天不说话。宁白也感觉自己太过,便开口宽慰道:“小绿,我也是无心之言,你别太在意。”
简熙道:“你说的是事实。我连语气都出不来,怎么保护我爹。”
宁白正色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爹有任何闪失!”
简熙道:“你可是真心的?”
宁白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简熙道:“我好恨自己,怎么就被你鬼上身了呢。哎。”
“我不是鬼,你这么迷信小心我封了你。”宁白道:“这是严正声明。”
简熙不再说话,宁白行了几个时辰,便见一军驿站,走拢出示了正字牌,吃了饱饭,要了匹马儿,一骑上马,便觉得这与小红马完全不同。
这马减震性远不如小红马,一路将宁白颠得屁股痛。越往南走,雪堆得越高,路上从无到有,不时地出现拖家带口逃出的饥民。
此时南方大雪早已停止,但从一路积雪所见,前几日这雪与宁白前些日在北方所见雪景相比,更为强大。北方早已习于平常,早有准备。南方从未见过如此成大雪,一时之间,人民无所适从,竟有灾民失去房屋,流离失所。
天黑之时,便到了一县,左右瞧了,见并无贴出自己的通缉令,显然自己一逃,陆公复们还没来得及作出调整,大着胆子去县衙,将正字牌一出,县令当即跪拜在地。
这县令姓马,宁白问道:“马县令,可知皇上现在何处?”
马县令道:“皇上应在沛县,那里受灾最重。”
宁白道:“离此多远?”
马县令道:“离本县约七个时辰。”
宁白听了,便拱手欲出,没想到这马县令上前一把将他拉住:“简大人且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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