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汴京皇宫华阳宫。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进了内殿。不一会,传来一道婆子的呵斥声。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
“嬷嬷恕罪。奴才打探到陛下今日生了病,连早朝都没有去。”
原本依靠在软榻上的庄墨音,猛的睁开了双眼,疑惑道:“陛下生病了?”
“是的,娘娘。”
庄墨音眼神一闪,想起父亲与她说的话,还有给她的那包东西,她美眸中划过一抹狠厉,心下更是恶狠狠道:秦棣,既然你拿我晟儿与父亲的命不当命,那我也拿你的命不当命。
等我晟儿登了基,念夫妻多年情分,我便好心送你与楚辞那贱人去地下团聚。
“吴嬷嬷,你过来。”
只见她在吴嬷嬷耳旁低语,不一会,吴嬷嬷便领命走出了内殿。
惠德帝寝宫。
此时寝宫内气氛甚是沉闷压抑,几位朝中大臣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惠德帝躺在龙床上,眼睛紧闭。而坐在一旁把脉的太医院院首陈良善,此时也是一脸凝重。
不多会,陈良善刚走出内殿,前殿等着的几位大臣,便一拥而上。
庄太师,脸上尽带焦急之色,道:
“陈太医,陛下怎么样了?怎么会突发病?”
“唉,陛下的脑疾其实已久,只是平常护的好,所以没有发病。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如此严重。”
一旁的周瀚民眼眸一闪,蓦地朝庄明辉疾快的瞧了一眼,竟被他瞧见了庄明辉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他忍不住心下一紧,心中生出些慌乱,面上却一如既往平静。想了想,旋即道:“陈太医,那陛下何时能醒呢?”
陈良善沉思片刻道:“约莫一刻钟会醒来,但不能再受何刺激。”
几位大臣一听,皆是松了口气。垂首的庄明辉则是身子一顿,眼中一暗,朝几位欣喜的大臣看去,忽然眉头紧皱,沉声问道:“怎不见郑老将军?”
一旁的元忠贤与周瀚民对视一眼,连忙道:“太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老将军感染了风寒,至今都还不能下榻。”
“哦?”庄明辉眼眸紧紧的盯着元忠贤,见他不似作假,便心下放心了几分。
这时,殿门口的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各大臣行了一礼,便进了内殿。不多时,刘春的声音响起。
“既然皇后娘娘来看陛下,看来也是担心陛下的龙体,还不快快去请娘娘进来。”
“是。”
前殿的大臣一听,皆是露出惊疑之色。他们有多少年没见过皇后了,自从殿下被偷身亡,皇后就一直没出现过人前。
不一会,楚辞带着李嬷嬷走了进来,几位大臣见状,连忙叩首行礼。
“诸位大臣请起,如今陛下昏迷,让诸位担心了。”
“娘娘,莫要如此说,这可是折煞了我们。如今陛下昏迷不醒,我等内心皆是担心焦急万分啊。”
周瀚民起身,弯腰拱手道。
“好好好。若是陛下醒了,见你们如此,倒也不负陛下这些年提拔你们为肱骨之臣。”
此话一出,几人心下都是一顿,周瀚民心中不由的冷哼道:这阴阳谁,谁做了什么,谁自己心里清楚。
想到这,便朝庄明辉白了一眼。
而这边的庄明辉此时的眼神都在李嬷嬷拎着的食盒中,心中甚是得意。
刚好这时,刘春的惊呼声从内殿传来。
“陛下,你醒了?”
众人一听,心下皆是一喜。楚辞连忙带着李嬷嬷走进了内殿。
“陛下,怎么样了?可还有哪不舒服?陈太医,快来给陛下把把脉。”
“是,娘娘。”
惠德帝睁着双眼,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不多时,陈良善收回手,道:“娘娘,陛下虽醒了,但龙体还是需静养一段时间,这样才能慢慢恢复元气。”
“好,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
楚辞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惠德帝,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她不知他的青丝什么时候竟染了点点白霜。
“李嬷嬷,把本宫熬的参汤拿出来,本宫来喂陛下。哪怕喝上几口也能恢复些元气。”
“是,娘娘。”
片刻后,李嬷嬷端来盛着参汤的碗,走了过来。楚辞接过,这时,刘春已将惠德帝扶起。
“来,陛下。”
惠德帝听话的张开嘴巴,楚辞喂一口,他喝一口。
喝了几口,惠德帝实在喝不下了,见他如此,楚辞不由得紧皱眉头,叹息了一声。从袖中拿了手帕,朝他嘴角擦了擦。
突然,“噗”的一声,惠德帝喷出一口鲜血,在意识没有消失之前,捏了捏楚辞的手心,片刻便昏死过去。
“陛下。”
“陈太医,太医,快进来看看他,快啊。”
衣服上沾满血迹的楚辞,心中一惊,脸上尽是惊慌之色,一把拉起刘春,自己抱住惠德帝,朝殿外大声喊道。
陈良善以及几位大臣听到呼喊声,皆是心中一跳,也不顾君臣之礼,连忙急步走了进去。
“怎么会这样?”
众人见陈良善脸上神色变幻,心下皆是一紧。
“陈太医,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怎么会有中毒之相?”
他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庄明辉心下一喜,连忙皱眉道:“陛下刚刚有吃什么吗?”
刘春惊呼道:“刚刚喝了娘娘的参汤。”
陈良善连忙起身走到桌上放着的大半碗参汤,拿出银针一测,片刻后,银针竟黑了一半。
“皇后,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就算当初殿下丢失,你也不能如此怀恨在心。竟想趁陛下生病要了陛下的命。”
庄明辉面带心痛之色,振振有词。
而一旁的李嬷嬷脸色大变,大声辩解道:“怎么会是参汤?娘娘与陛下年少夫妻,怎会在参汤里下毒?肯定是有人想要加害陛下,故趁此嫁祸给娘娘。”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加害陛下?本妃怎么不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见妆容精致,穿着华服的庄墨音,带了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看见楚辞半揽着惠德帝,庄墨音眼眸划过一抹毒辣之色。
“诸位也瞧见了,这陈太医的银针可是黑了半截,现下陛下昏死过去。那本妃就做了主,还不把楚辞与这奴才带下去,关入牢中,等陛下醒来,在做定夺。”
身后的侍卫听到吩咐,就欲上前。
这时,龙榻上传来惠德帝的咳嗽声,不一会,便听到他断断续续道:“皇后楚辞加害于朕,现下已证据确凿,剥去皇后之位,打入冷宫。”
此话一出,楚辞泪流满面,闭了眼,苦笑道:“秦棣,你我夫妻多载,你竟如此不相信我?好,那我们日后便生死不再相见。”
见楚辞脸上尽是悲伤决绝之色,庄墨音眼中尽是得意,朝身后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到陛下的吩咐吗?”
“不用你们动手,本宫自会去。”
说完,轻轻的放下惠德帝,站起身来,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着侍卫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太师府。
大皇子秦瑾晟,太师庄明辉,拓跋野坐在厅中,几人脸上尽是笑意。
“现下府中的细作已尽数除去,这还得感谢拓跋太子。”
“太师客气了。我们可是有共同的敌人,本太子当然要助你。”
“拓跋太子准备何时动手?”
拓跋野挑眉,眼中划过一抹阴沉,道:“不应该是本太子问太师于大皇子何时动手?”
庄明辉心下一沉,面上不显,笑道:“我如此问,当然是想要拓跋太子助我们一二。”
“哈哈哈哈,好。那就看大皇子的兵什么时候入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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