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目光一凛,难以置信地望向王德。
在他的记忆中,王德不过是个常来他这里进货,转售他处的商贩,两人之间并无恩怨纠葛,何以至此?
县令亦是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意外。
“老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据本官所知,你与秦天并无嫌隙,何以......”
他的话语被王德急切地打断,
“大人,请容我直言。我与秦天之间确无私怨,但事实胜于雄辩,若非酒中有毒,怎会酿成如此惨剧?”
“我王德虽是一介商贩,却也知良心二字重若千钧,不敢有丝毫隐瞒。”
秦天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愤怒的人群,然后缓缓开口道:
“王德,你说我的酒中有毒,可你又有何确凿的证据?你不过是一个转售的商贩,酒在你手中流转,焉知不是你保管不善,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
“再者,我秦天做生意,向来就是诚信为本,从未有过半点亏心之举。”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似乎觉得秦天的话有些道理。
秦天趁热打铁,接着说道:
“我手下之人每日都精心打理店铺,那酒窖也是日夜派人看守,若真有人下毒,怎会不被察觉?”
“诸位乡亲,你们想一想,我秦天怎会自毁名声,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这毒酒之事,定是有人蓄意谋划,想借此事毁我信誉,害我性命。”
县令在一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秦天又转向王德,大声质问道:
“王德,你说你有良心,那你可曾想过,你这无根无据的证词,会将我秦天置于死地?”
“你若真的问心无愧,就该好好想想,这其中是否有你未察觉到的阴谋。”
王德被秦天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只是说出我所知道的事实,我进货的时候,酒就已经有问题了。”
秦天冷笑一声:
“那你为何不早些说?非要等到现在,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我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还是说你自己也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这一连串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发问,就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地刺向了王德的心窝子。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完全无法招架得住。
人群随即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的目光在秦天和王德之间来回移动。
秦天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
“乡亲们,我秦天在此承诺,我定会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果我秦天真的有罪,我甘愿受罚,但绝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我背这个黑锅。”
王德身形微晃,内心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涌动,他深知县令的沉默背后,是对秦天那难以言喻的庇护。
这份认知如同寒冰刺骨,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秦公子,休要再作无谓的辩解。此酒世间罕有,唯你所有,其酿造之秘,除你之外,谁人能解?”
“因此,这酒中隐患,必是在你手中埋下,你,便是那间接夺人性命的元凶!”
秦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心中暗自好笑。
这酒,可是来自现代世界,怎可能含有丝毫毒素?
他轻启薄唇,冷笑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冷冽:
“王德,你言之凿凿,却何以断定我这酒在酿造之时便已埋下祸根?莫非,你曾亲眼见证其酿造过程,或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话语间,秦天的眼神如利剑般穿透王德的伪装,直抵其心灵深处。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秦天身上,等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而王德,则是面色铁青,一时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又走出一人。
此人穿着朴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狡黠。
“秦天,你莫要再狡辩了。我曾亲眼看到你在酒窖中鬼鬼祟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当时我就觉得可疑。现在看来,定是你在酒中下毒无疑。”
那人言之凿凿地说道。
秦天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心中暗忖:“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帮凶?”
但他面上依旧镇定,大声回应道:
“你说你亲眼所见?那你可看清我在做什么?还是说,你只是受人指使,在此胡言乱语?”
县令在一旁皱着眉头,他心中对秦天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除,但眼前这接二连三的指证,却又显得太过刻意。
他开口道:“你说你看到秦天在酒窖的可疑行为,可有其他证据?若只是空口白话,本官可不会轻易相信。”
那人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县令会这样问,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当时离得远,没看清具体在做什么,但他的举动就是很可疑。”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缓缓道:
“这世间人心叵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明鉴,此等拙劣伎俩,不过是有人幕后操纵,欲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罢了。”
县令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显然对眼前的闹剧已有所洞察,但身为执法者,他深知仅凭直觉不足以定罪,于是对身旁的衙役沉声道:
“先将人群驱散,一切是非曲直,回县衙再行详查。”
“且慢!”
秦天突然出声,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他仿佛洞察了所有迷雾背后的真相,
“王德,你身为莱阳县中颇有声望之人,行事当光明磊落。如今这桩毒案,你突然跳将出来指证于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你且老实说来,这毒,是否与你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王德心头猛地一颤,他确曾暗生毒念,欲以此法除去秦天这个眼中钉,但终究未能付诸行动,便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此刻,面对秦天的直接质问,他强作镇定,高声反驳道:
“秦天,你休要血口喷人!如今你自身难保,嫌疑重重,却妄图转嫁罪名于我,此举岂不是贼喊捉贼,狗急跳墙之举?”
两人针锋相对,言语间火花四溅,而围观的百姓则是议论纷纷,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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