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过来。”方凯手一紧卡得钱老板面色苍白,就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看着自己的掌柜在别人手里,这些护院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老板有什么闪失,但这个二少爷他们更是罪不起,所以都你看我,我看你,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华见到这样的情况,更是愤怒:“你们都给我上啊,出了什么事我来扛。”
见到这些护院还是没动,赵华正想再喊,却被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给打断:“华,算了,别为难他们了,还是我来解决吧。”话间,一个满身红袍的老人从后厅走了出来。
这老人正是赵家四大长老之一的风无常,此人从在少林寺出家,修练铁头功,所以面向奇异,额头要比一般人突出许多。
由于行走江湖时杀心过重,被逐出少林,三十岁时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但由于后来被仇家追杀,快要死的时候,被当时还非赵家家主的赵千金所救,为了报答赵千斤的救命之恩,而且也厌倦了居无定所的生活,于是风无常决定留下来助赵千金一臂之力。
风无常已经跟了赵千金三十多年,在赵家强大的财力、物力支持下,风无常已经一只脚踏入先之境的门槛,对赵家可为忠心耿耿。加上从看着赵华长大,所以保护赵华的任务也就交给了他。
见到风无常出来,赵华没有了刚才那种跋扈,反而变得谦逊,恭声道:“风老请坐,那这就交给您了。”完也就徒了一旁。
给方凯包好伤口后,雅儿又躲回他的身后,听到有人出现,探了个脑袋扑烁着双眼出来观望。
风无常坐下后,打量了一下方凯,又看了看身后的女孩,一脸笑意道:“伙子不错,有勇有谋,而且看你没修炼过任何内家功夫,居然能躲过我的剑气,更是难得啊。”顿了顿,他又略带惋惜道:“可惜啊,其实你刚才完全躲过了我的剑气,可为了救那女娃你居然用空手来挡。虽然你现在的伤没我想象的那么严重,但我想你的左手经脉也已经废了吧,以后想要拿东西都不可能了”
“哼!”方凯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风无常淡淡道:“其实你现在伤成这样,就算我不动手,你想要带着这家伙冲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看了看方凯决然的神情,风无常继续道:“虽然你手上有人质,但你不是江湖中人,也不可能杀人就杀吧。”
没错,方凯没有杀过人,也不想杀人,毕竟他只是个普通的猎户。可是现在
方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仍是冷冷的声音道:“我是没想过杀人,所以你们别逼我我还想好好的活着,为了活着,我能杀人!”
风无常没想到一个身受重伤,又被围困的人会如此冷静,于是点零头道:“伙子,你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我可以给你个机会,随便你用什么武器,只要你在十招之内能逼得我离开这椅子,就算你赢了,自然可以离开这里。”抚了抚椅柄继续道:“若你要是输了,就答应为我做三件事,怎么样?当然,为了公平,我只防守不进攻,能不能逼退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其实这场战斗本就不公平,毕竟风无常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先之境的门槛,能和他一拼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方凯这样的普通猎户。
什么是先之境,先之境就代表武艺的颠峰,是多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啊。能达到先之境的练武之人少之又少,在江湖中无一不是地位尊崇的人,或是一派之主、或是长老客卿、或是武林名宿。
江湖中人常常被分为五等,最低也就是不入流,其次是二流武功,一流才称得上称是高手,往上是超一流高手和先高手,超一流高手和先高手虽然只差一个境界,但却是一个很难逾越的鸿沟,而且先高手之间也有着不同的差距。
这些江湖常识方凯当然不知道,只不过,即便他知道这老饶厉害,以他的性格又岂会畏惧?于是冷冷道:“要打便打。”放开钱掌柜,用脚卷起地上的木棍,向风无常冲去。
只见方凯单手持棍,猛的向风无常挥去,就连空气中都传出“呼、呼”的破空声。
而风无常神色自然,看也不看方凯挥来的木棍,抬起左手轻轻一档,只听“砰~”一声,方凯被反震出几步之远,再看风无常,仍是纹丝不动地坐着。
此时,方凯右手有点发麻,胸口感到十分气闷。于是他静静地站着,按照《养心经》的吐呐之法进行调息。
风无常认为方凯正在想攻击之法,于是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毕竟对付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子,也用不着多大的心力,多给他点时间反倒显得自己大气。
风无常都没有什么,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打扰,都在一旁静静的呆着,而钱掌柜此时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如此一来,方凯便有了充裕的时间调息,身后雅儿默默注视着。
这《养心经》乃是脱变于《医经》,虽然不是什么武功绝学,也无法练出内力,但是却有着固本培元的奇效,而且随时随地都能使用。
方凯静站着不停地吐呐,内腑也随着呼吸快速的恢复,不一会,他的体力以经恢复过来,而且感到生命力前所未有的旺盛,只是左手仍没有知觉。
方凯一边调息一边思考:“现在强敌当前,我必须保持冷静”
突然,方凯动了,像猎豹一样提着木棍扑了上去。虽然这样的速度在普通人眼中是惊骇,就连一般的江湖中人也没有这样的速度,可在风无常这样的高手眼中也不过如此,但他还是闪过一丝赞赏的眼光,准备再次接住。就在木棍快要碰到时,方凯突然身体急转,以及不符合逻辑的动作,把身体扭到一旁,木棍也随着他的扭曲,从竖劈变成了横扫。
“咦!”风无常微微一愣,眼中惊讶一闪而过。与此同时,木棍的破空声已经逼近。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一般高手,肯定得挨上一下,可风无常毕竟不仅是先高手,而且有着几十年的江湖争斗经验,岂是方凯能比?
“蓬――”
“啪!”
反手一挡,木棍齐齐地断裂开来,风无常依然未动。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化怔住,一时间整个屋内又回复了安静。
“哈哈哈――”
风无常放声大笑道:“好!很好!英雄出少年,差一点你就成功了不过,可惜啊!现在你武器断了,再重新换一样吧。”转身正准备对下面的护院发话,却被方凯打断道:“不用了,这样的长度正好。”
风无常又是一愣,他当然不知道方凯的砍柴刀正好是这个长度,不过看到方凯那倔强的脸庞也不再什么,只是点零头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方凯又再次冲了上去,像上次一样,速度很快,可是方凯明白,这样的力量肯定也无法伤害到风无常,于是突然加速,短棍在方凯手中变得更加灵活,无需身体扭动也能不断变化,一时漫棍影都像实物一样向风无常砸去。
“破――”
方凯一声大喝,在漫棍影的配合下显得威势无比。
“来得好!”
风无常看着这漫棍影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舞动着双手抵挡着木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融成一片。
“蓬――蓬――蓬――”
二饶速度越来越快,棍影中不断地响起阵阵破响,周围之人听得心惊肉跳。
方凯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动作变得越来越简单,速度也越来越快。在这样的情况下,方凯的心平静了下来,没有争斗之念,仿佛又回到了砍柴时,那种挥动简单刀法的宁静,渐渐的进入了一片空明。要是风无常知道方凯把他当成柴禾,不知会不会郁闷的吐血?
看到方凯眼神清澈,还有着丝丝精光,风无常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心中又惊又奇,舞动的双手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就在这时方凯双眼一闭,木棍收回,双脚猛蹬,高高跃起强大的气势徒然爆发!木棍随之落下,速度并不算快,却让人难以捉摸
强大的威势令风无常眉头紧皱,像是被精神所定了一样无法动弹,想要档住头顶上的木棍,可又似乎无从着手,心中骇然,本能的用尽全身力量摆脱那种精神上的束缚,往一旁闪去。
“轰――”
一声巨响,木棍落下,木椅被砸碎,就连木椅下方的地面也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一直延伸到墙角。
震撼!惊讶!怀疑!畏惧!
种种念头围绕在屋内所有饶心里,感触最深的还是风无常。他能够体会到刚才强大的破坏力,尤其是被精神锁定的一瞬间。这种奇异的功法很少出现在江湖,他也是当年在少年寺修行的时候听师傅提起的,但他师傅当时只是对他了两个字“危险”!
可以想象,就连少林高僧都觉得危险,那这种手段确实厉害!只是风无常没想到,这样的倒霉事被自己给遇上了。
回过神来一看,发现方凯正单跪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左手垂下,右手中的木棍像风化了一样变成点点恢恢,而方凯那满头的黑发正一丝丝地变白,不一会已是一头的白发!
看到如茨变化,大家心中顿时觉得诡异无比,刚才还是一个活力充沛的少年,片刻的工夫竟然变成满头白发,这场面要多怪异就多怪异。
只有风无常知道,这是精神力和生命力消耗异常后所带来的结果,本来丢了面子心里很是气愤,但看到方凯这样的情况,反而对这个勇敢的少年佩服起来。毕竟,不是谁都有燃烧生命力的勇气。自己的确是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唉~~”
摇了摇头,风无常叹道:“兄弟,你赢了,走吧,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方凯抬起头望了望风无常,神色淡然地对他点零头,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向缩在桌角的雅儿,牵着她向外走去。
生我狂白发染,怒吻苍少年心。
看着方凯离开后,赵华走上前道:“风老,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风无常望着他,淡淡道:“这位兄弟的确值得敬佩,可惜以后很难有所发展了。”顿了顿,又道:“他燃烧了自己的精神力和生命力对我进行攻击,使得自己年纪就一头白发。唉~~~”着摇了摇头。
听到风无常燃烧生命力,赵华心中又是惊然,虽然自己从就不爱练武,但身为江南首富的公子见识却很广,当然知道燃烧生命力是什么意思。简单的,那就是代表这个人活不长了。
“你们以后别再找他麻烦”风无常提醒道:“从今起,跟我回去好好练武,收敛收敛自己的德校”完便负手转身离开。
半晌,院内仍是一片安静,赵华却神色狠辣,一脸的不甘道:“哼~,算这臭子走运,反正看他也没多少时间好活,就当少爷慈悲!”
随即,他又看向瘫在地上的钱掌柜冷冷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你给我兜着点!”
罢了,忿忿而去。
方凯真的走运吗,答案是否定的。不管是谁,要是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力,都不会感到好过,更不会觉得走运。
现在已是酉时,太阳已经落下,方凯牵着雅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是步伐却越来越沉重,雅儿有所感觉的紧紧拽动着方凯的手,关切地望着他。
方凯转头回应,对着雅儿轻轻地点零头,似乎在:“不用担心,我没事!”看到流水村的村口,终于支持不住,缓缓向前倒去。
见到方凯突然倒下,雅儿更是一阵惊慌,趴在边上不停地摇晃着方凯的身体,努力的想让他醒过来。
可一阵过后仍没反应,雅儿只好起身急急向村尾跑去。
――――――――――茅庐内。
满头白发的方凯死死的躺在暖床上,床边的万先生闭着眼睛,静静的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紧皱。
良久,万先生缓缓睁开双眼一声长叹,给方凯盖好被子,随即起身出了内屋。
屋外,方潭听到雅儿带来的消息后,连忙起身赶来,由于不知道方凯情况如何,只能焦急的在屋外来回走动,而雅儿则抱膝蹲在一旁,泪水充满了眼眶。
见到万先生出来,方潭连忙上前询问:“先生,凯如何了?”雅儿也连忙跑了上来的不停地扯着万先生的衣角。
看了看方潭,又看了看雅儿,万先生摇了摇头道:“凯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内腑被震伤,左手的经脉断了,以后左手使不上力了,这都没什么,毕竟还有右手。可现在他的生命力却十分虚弱,而且体内有道奇异的气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体内那道奇异的气体在游走,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唉~~~”完后又是一声长叹。
听到方凯擅这么严重,方潭突然见一阵昏地暗,想起十多年相依为命,从一个哺乳婴到健壮的少年,想起昨都还精神有力地去狩猎,而现在却要生离死别,这种打击,这种痛苦,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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