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歌：“啊？”

        赵清欢：“啊？”

        你怎么扯到这种事情上来了？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两人四目，深深凝视。

        在这个浮动着灰尘的寂静小房间，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对彼此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主要是对赵清欢。

        李向歌放下知青的来信，转身正对赵清欢，面色通红，目光闪烁，声音也磕磕绊绊。

        “我、我一定要看牢你，这种事情再怎么痛快都是女人吃亏，你、咱可不能犯错误。”

        说到这里她反思了一下，“真的很痛快吗？”

        赵清欢：倒也没有。

        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抱着这种想法迎男而上，然后在不到十分钟的潦草里败兴而归。

        因为是在谈恋爱，所以结束后她不得不开始表演——这就更扫兴了。

        从此封心锁爱专注搞钱。

        直到有九位数的现金流入，银行存款始终在流动中保持八位数，活期永远有七位数，并且不是一打头，才有了新的体验。

        真正让这种事情变的美好的，是流动在整个过程中的权力。

        这种权力通过彼此的暂时让渡产生，在信任、尊重与自愿中流淌，让人在一加一大于二的享受中陷入酣醉。

        赵清欢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

        这是她享受被服务的纯然快感后，在沉默的空虚中的想象。

        赵清欢收回散逸的思绪，看向还在好奇的李向歌，“……肯定没有。”

        “不然就不会有家暴这种事情了。”

        她胡乱扯了个理由，警告道：“好奇是堕落的开始，你也不能犯错误。”

        李向歌定定地回望她，过了一会儿，干巴巴地应道：“哦。”

        尴尬，沉默。

        灯光摇曳狭小空间里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灯芯倏地晃动起来，放出沉闷的空气。

        叶容蓁携着晚风进来，关上房门，正对上赵清欢求助的视线。

        她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你们在这里瞪着眼睛干嘛？比大小吗？”

        亲切甜蜜的声音刚刚落下，“咚”地一声，勒在手中没几步的藤网落地，两个裹着泥巴的疙瘩带着藤网咕噜噜滚开。

        “咔吧”几声，碎了。

        带着荷叶清香的味道瞬间炸开。

        叶容蓁轻咳几声，缓解唇齿间的甜腻，也唤醒两人的神智。

        “都是刚做好的，一人一个，你们看着安排就行。”

        “这个小房间不能用来工作了，不透气，灰尘也多，待得久了容易起疹子。”

        她没等两人拒绝就岔开话题不说，还走到旁边拉开了裤腿，露出小腿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上面涂着的药物还未完全吸收，红白交错的痕迹上莹润光感，在略有些摇晃的橙黄光芒中艳丽到近乎诡谲。

        赵清欢咽了下口水，也咽下到嘴边的说辞，改口道：“这是对灰尘过敏吗？那确实不能待在这里，得赶紧——”

        “放心放心，我这更多的应该是劳累和脾胃不调导致的。”

        叶容蓁放下裤腿，就着灯光看了下她们的脸色，笑道：

        “你们脾胃有点虚弱，为了避免将来遭罪，这段时间我会提供八珍糕，好好调养一下……”

        补中益气、调理脾胃的方子那么多，之所以选择这个药食同源的调理方法，是因为她和裴九韶下山时意外遇到一个野生人参签到地。

        花费一个签到点签到后，得到的不是人参，而是以野山参为配料的八珍糕。

        签到出来的她自己用，回头做好的给她们。

        ——尤其是物资充足，觉得下乡亏欠自己、经常开小灶吃些油腻肥甘寒凉食物的赵清欢。

        这样两人能继续加餐，也不会出现消化不良、恶心呕吐的症状。

        她们能边吃边造，自己也不用再想其他的福利，刚刚好。

        赵清欢等回到房间进了空间，查找过资料之后才晓得八珍糕的配料和作用。

        她匆匆离开空间，敲响李向歌的房门。

        说明情况后，两人确定彼此身上没啥味道，还是换了件衣服，拎了点瓜子糖果跑去找其他知青唠嗑。

        至于那只叫花鸡，肯定是留着自己偷偷吃啦！

        要不是这段时间的加餐，她们还不晓得当初的卤肉好吃不是因为食材，纯粹是裴九韶手艺好！

        机会难得，绝对不能让出去！

        ——“好香啊，你们身上什么味儿？抓到野鸡了吗？”

        被发现了！

        李向歌心里一慌，凭借昔日的经验维持表情，赵清欢脸不红心不跳。

        也不能这么讲。

        她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摆着手说：“真的很香吗？我这几天忙得没洗头，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担心……”

        没等她说完，大家一句接一句的打岔，快速忘掉刚才的话题。

        要不是最近处得不错，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毕竟赵清欢的主要工作是养猪。

        李向歌敬佩地加入话题，分瓜子糖果之前，硬是压着她洗了遍手，坐的时候顺势待在一起，努力把锅甩过去。

        这边的两人为了八珍糕里面的人参“出卖灵魂”。

        另一边的叶容蓁洗漱过后，早早进了混沌空间。

        她手里有不少人参，尤其是不足五年的。

        混沌空间种了很多。

        除此之外，新知叔给她换的边条参，红英婶儿早些时候换给她的林下参、从娘家回来避开支书家里送的林下参……

        都是论斤换的。

        这种不足五年的人参正好用来做八珍糕。

        八珍糕原名八仙糕，起源于三百多年前，是明朝御医陈实功开的方子。

        叶容蓁没直接开始制作，而是先在学习空间点开大夏医书大典。

        意识掠过浩瀚医典，搜寻明朝御医陈实功所着的《外科正宗》。

        “找到了。”

        意识点上《外科正宗》中的学习按钮，跳转到杂忌须知里的八仙糕，下一秒，穿着身体削瘦、葛巾布袍的老者跃然而出。

        “你便是前来了解八仙糕的小友么？”

        “是，多谢陈老先生。”

        他捋了捋胡须，精湛的目光落到叶容蓁身上，袖子一甩，九味药材落在凭空出现的案几上。

        六两人参、山药、茯苓、芡实、去芯莲子，三升糯米，七升粳米，两斤半的白糖霜和一斤的白蜜。

        一共两份。

        白霜糖和白蜜都是为了调味捏型，糯米和粳米能丰富口感、增加营养，因此称为八仙糕不算欺骗。

        叶容蓁收敛思绪，跟着陈老先生忙碌起来。

        人参等五味药材要磨成细末，与糯米、粳米打成的粉和匀。

        白霜糖和白蜜需小火加热，化开后和粉药拌匀，可以摊匀切条，也能搓丸服用。

        接下来把成型的八仙糕放进蒸笼，蒸熟后用火烘烤。

        这个不用九蒸九烤那么麻烦，一次就行，做好放凉存到瓷罐里面避光保存，随吃随取，很方便。

        叶容蓁上手做的时候还听他得意八仙糕的好处：“因人而异，增减药味，服用百日，轻身耐老，壮助元阳，培养脾胃，妙难尽述……”

        他的得意很有道理，中医里面脾胃属土，属于中焦，是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

        一个药食同源的调养脾胃养生方，老少咸宜，难怪成为千年养生第一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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