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竹兰从玉石街离开就去接了孩子放学回家,一顿忙活后,家人都安静睡觉后,周竹兰再次躲进洗手间,把那些玉石放到老屋客厅的方桌上,然后去喂了鸡和猪,鸭和鹅自己就能在池塘里解决它们的吃食。
根本不用费心思,也不用担心它们会去破坏庄稼,因为之前看到一只鸭想去祸害庄稼,那池塘周边好像有无形的隔离,让池塘和田地似乎呈现各自为政的独立体。
再把那些果树沿着池塘栽下去,然后环视一圈就出去了,至于升级与否,后面有机会再看。
想着自己还少了一些刀具,也是为安全考虑,决定明天得补充些菜刀,砍刀,柴刀之类的,还有去户外店搞些用具。
钱不多了将就着准备吧。
现在关键的是,想到如果真有那可能,自己很舍不得,心里很难过。
看着这些也就没了当初热情。
但不管怎样,还得做好离开后的万全准备,取钱,房子过户给孩子,留协议,等等。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把前一天没有准备的东西做了补充,同时快快的走房子过户流程,给父亲的卡也转了些钱。
因为二宝还小,只能把房子放在大宝名下,再协议两人共有,公证。
等忙完这些,周竹兰心里并不轻松,总是心不在焉,家人问,也不好说明
还得想好离开的借口,只说想回老家。
可是可能一直心绪不宁,激动,忐忑,很耗费精神,导致周竹兰当天晚上就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是在一个山里,自己不但成了个小短腿,还被人薅住头发,这就很过分了。
薅她头发的是个女知青,就是为了抢她的野鸡和鸡蛋。
这可不行,谁都不能抢自己的东西,虽然还没搞明白自己身处何处,自己也不缺一只鸡,但被薅住头发就不行啊,都多少年了,不说从不和人打架吧,起码也不会这么狼狈啊,而且一看自己这小身板,那鸡不缺也得缺啊。
可是凭自己这五短身材,硬刚肯定不行,得智取啊!
“啊…啊…”
“救命啊…”
“娘,爹,知青打人了,抢我鸡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嚎了再说!
这个身体叫周兰(虽然自己觉得还是很普通,但是不再是竹篮了。),六岁了,今天和往常一样跟着几个哥哥一起上山找东西吃。
今天运气好,找到了野鸡和一窝鸡蛋,那野鸡正好在下蛋,要不然就凭着这五短的小身体怎么可能逮住野鸡。
看到正在下蛋的鸡,周兰满脑子都是吃肉的诱惑,张开双手,跳起来,扑上去,想着用身体压住它,也确实压住了,不过碎了几个蛋,身下的鸡顿时就半死不活了,值了。
只是周兰远离了几个哥哥,正好抓着鸡站起来,谁知下一刻就被一个女人先是推到了,再薅住了头发拎起来了。
“鸡给我,蛋也给我!”
一个尖锐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是知青点有名的泼皮好占便宜没够的女知青——宋晓娣。
可以说村里和知青点,就没人不讨厌她的,这会儿,她一看周围没人。
那这鸡就是自己的,只要抢过来,凭这六岁小屁孩也说不清事实,也没人相信她。
她一转身扭步过来就伸手一推,还没站稳的原主就被推向左侧倒了,太阳穴磕到一颗石子,魂归兮。
这时还是六七年,普遍农村营养跟不上,大人小孩都瘦不拉几,面黄肌瘦。
风一大都能吹跑,更何况被人蓄意推倒了。
然后又被薅住头发。
原主就是这样魂魄归西了,周竹兰来了,以后周竹兰就是周兰了。
名字少了个字,总归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眼下凭自己肯定解不了困境。
只好求外援。
她们就在山脚不远,山下就是村里的农田,此时秋收过了,不过村民还是要上工,而周兰是卯了劲的嚎着。
这可把女知青整愣了,想到对方那一大家子人,有点胆颤,可是眼看着要到手的野鸡,喷香的鸡汤,“嘶”吸溜一口口水。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为了肉,拼了!
周兰感觉这女知青没有松手,反而头发还被抓得更紧了,有一只手朝鸡抓来。
绝对不能忍!
周兰拼着头皮疼,腾出一只手握拳,朝着女知青下三路捣去。
谁说只有男人有下三路,方法管用就行,管他男女。
这不,女知青的脸都变了色,看到一拳头照自己小肚子来,虽然可能没多大力,可也难为情啊。
所以她不情愿的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这时该来的,想来的都来了,凑热闹是华民的天性。
自己的哥哥们更是抢在前面围过来。
“妹妹,怎么了?”
“妹妹,谁打你!”
“我来帮你打回去。”
紧接着爹娘也来了,担心的抱住周兰。
“乖囡,快让我看看你的头,怎么破了?”
爹爹第一时间看到周兰脸上的血,而娘看到的是周兰那被薅的竖起散乱的头发。
一看周兰情况,那脸色就黑沉黑沉的。
娘的手里还拿着一条扁担,瞪着眼睛环顾四周,“谁,谁欺负老娘的乖囡!”
“站出来,老娘保证打不死她!”
而周围人却都看到了被周兰抱在怀里的色彩鲜艳的野鸡。
“哎呦,周家这闺女怀里抱着鸡呢。”
“好本事啊,哪来的?”
“不是抢来的吧?刚不是听到喊有人抢鸡吗?”
“那是周家闺女喊别人抢她鸡。”
“你看,那人不是知青点的宋知青吗?”
“她就是那个占便宜没得够的,一定是她抢人鸡。”
“可真够不要脸,还抢人几岁娃的鸡。”
“不过几岁娃咋能逮到野鸡嘞?”
“嘶…可别鸡是这宋知青的吧?”
周兰听到有人说这鸡是那个女人的,那可不行!自己辛苦抓的鸡,还被人无辜打了,最后可不能连鸡也保不住。
“我的鸡,这鸡正在下蛋,我看见了就扑上去了。”
“你们不信的话,看我衣服上都是碎鸡蛋,那个鸡窝里还有被我压碎的鸡蛋。”
周兰可不是真正的六岁,虽然愤怒,但条理清晰。
有大人一听就好奇的跑去周兰指的那个鸡窝,也不远。
一看,哎呦,那个心疼啊,足足碎了三个鸡蛋。
“谁带了茶瓷缸什么的,快把这三个碎鸡蛋看能不能兜起来,回去也能多个蛋花汤呢。”
这下安静了,事实一目了然,也没人再蛐蛐了。
“娘,那个知青她薅我头发,还推倒我了,我的这块磕到石头上了,头好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哇…哇…”
周爹周娘可心疼了,几个哥哥愤怒的举起棍子,柴刀,背篓等想过去打那个知青,为妹妹报仇。
“宋知青,你不给个交代,今天我就要找大队长,再不行就找知青办。”
“你们来这里是下乡建设农村的,不是让你来这抢劫,还殴打人的。”
宋晓娣虽然混不吝,爱占便宜,但往往这样的人最是能审时度势。
她一看今天没便宜占,还很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怪就怪这小孩有证据,自己没抢占先机。
想着自己才下乡半年,未来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生活几年,就不敢太得罪村民了。
低头沉思了会,很不甘心的问周爹,“那你想怎么处理?”
周爹和周娘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闺女那半边脸的血,
“你给赔偿医药费十元,这事就算过去了。”
村民一听都倒吸一口气,认为老周家有点讹人,随便几毛就行了。
村民的想法都在脸上,于是周爹抱着周兰给身边几个村民看看孩子的伤。
那伤皮肉外翻,虽然口子不大,可是足够深,这闺女现在还好好的,铁定都是命大。
再大家一传,就没人觉得十元是狮子大开口了。
宋晓娣一看别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也反驳不了,所以只能答应赔偿十元,她转身从裤腰那里使劲抠搜出来一个布包。
慢慢打开,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数出十元,有毛票,分票的,边伸长手想递给周爹,可那眼睛黏在上面,很显然舍不得。
周娘一把抢过来,瓮声瓮气的敲打道,
“哼,这次便宜你了,下次再欺负我家人,就照样子打回去,也不要你赔钱了。”
而周兰使劲的撇了撇嘴,心里很是把这仇记住了,一条人命呢,十元怎么行!
心里想着报复这个宋晓娣的诸多办法。
就这样,人群看没什么事了,便都快速散去,周兰也被周爹抱着回家。
众人心情并没有因为一只鸡而开心,反而都很沉默。
周兰头有点昏沉,只想睡觉,且顺便理一理现在的情况,所以趴在周爹肩上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乖囡,回家好好睡一觉,这会儿是不是头疼?我们先去卫生室拿点止血消炎药,然后再回去。”
“你爹说得对,这鸡等你醒来,晚上炖汤给你喝。”周娘担心的接茬。
村里有个卫生室,里面是个老医生,姓蔡,还是战争时逃难过来的,听说他两个儿子都参军抗战去了,就剩老两口,刚好走到这里,觉得身体负荷不了再跋山涉水的逃了,就选这里安居了。
说起这个村,安省,亳市下的一个县下的定山村,安定,寓意很好。
人口不多,原来只有二十几户,总一百来人口。村傍山而建,战时遇到危险就全村躲到山里,山里有个天然的山洞,比较隐秘,平时是打猎的在那过夜。
家家户户都是土屋,茅草屋。
一眼看过去就很穷,鬼子来了也没看在眼里。
主要是田地也不多,大家都是野菜,打猎,自家种点红薯,仅够一家人吃,根本没有余粮,就是地主都没有一个。
总之,不富裕,没油水捞。
后来解放后,大家都开垦了一些荒地出来,这才显得田地多了点。
总体来说,这个村能养活人,大饥荒那些年村民都靠山,还有山里的一个湖熬过来了。
后来又逃难来了一些人,就这样,田多了,人也多了,就还是吃不饱。
等周爹带着周兰去了卫生室找蔡老医生拿了药涂抹后,几人就回家了,回家后,周兰被放到炕上睡觉。
周兰听着外面自己爹娘还有哥哥们给家人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本来一家人看到野鸡和鸡蛋都很高兴,有肉吃了。
可是一听原委,这个气啊,要不是已经赔偿了,周奶奶都要去刀了那个眼皮子浅的知青,整天没脸没皮的不说,还敢算计到她老周家来了。
要说老周家也不是多特殊,关键是人多啊,而且这个村原来的二十几户都是姓周,只是后来逃难来了一些,如今这个村也有四十多户了,后来的都是杂姓。
周兰家和大队长家是一个曾爷爷下来的,大队长是周兰的大堂伯,而且是这辈中的老大。
周兰爷爷叫周长海,五十四岁,奶奶叫夏桂云,五十二岁,老两口有四儿一女。
老大周旭山三十六岁,大伯娘陈彩云三十三岁,有三个儿子,大哥周和平13岁,因为自认是几个孩子中的老大,所以平时行事很稳重,话少,个头快赶上大伯高了。
二哥周和林11岁,这就是个憨憨,大嗓门,没心眼,不过一身的牛劲,那就是个话痨,还跳脱。
四哥周和贵8岁,比起二哥,不同于大哥的话少,他是很沉默,几乎很少说自己的意见,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是又有暖男潜力。
老二周旭阳三十三岁,二伯娘程丽萍三十岁,两人有两个儿子,三哥周和洲9岁,五哥周和廷8岁。
老三周玉霞三十岁,外嫁隔壁县,还是奶奶娘家给介绍的,嫁了个城里人,如今在隔壁县的供销社,吃皇粮,对爷爷奶奶很孝顺。
姑姑家一儿一女,姑父樊世勇三十二岁,儿子樊瑭11岁,女儿樊婷9岁。
老四也就是周兰的爹,周旭晟,今年二十五岁,周兰娘刘淑芳,与周爹同岁,两人如今一儿一女,儿子周和钰7岁,女儿就是周兰6岁。
还有一个老五,周兰小叔,周旭龙,二十岁,如今在西北军区当兵四年了,还没有结婚。
她小叔当兵时,周兰两岁,不过小叔自从当兵后就没回来过,周兰对他印象都快模糊了,只记得那时的小叔很阳光,喜欢笑,和自己爹最好,因为两人都是家里老小,年轻,还能玩到一起。
四兄弟,老大自觉责任重大,一般很是沉默寡言,有什么事都是主动去做,对于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很关心;
老二上恭下谦,对大哥尊敬,大事除了老爷子的话,那就是听老大的,对比自己小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很照顾,尤其周兰的爹和小叔,几乎是在老二、老三背上长大的,老大很小就得跟着老爷子一起担负起养家,所以小的孩子就交给老二带。
周兰的爹和小叔跟上面的哥哥姐姐们关系很好,团结友爱,从没红过脸。
大爷爷家也就是大队长的爹,周长河五十八岁,大奶奶范荷珍,五十七岁,两个儿子。
大队长,大堂伯周旭东,四十岁,娶妻何翠枝三十八岁,两个儿子,老大周和民,十八岁,去年刚定对象。
老二周和生十五岁,还在上高一。
二堂伯周旭南,三十八岁,娶妻何翠梅,三十五岁,和大堂伯娘是堂姐妹。
一个儿子周和庆十四岁,和周兰自己的大哥周和平一起上初二。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koudaixs.com。口袋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kouda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