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虎不知道,他的偷跑出来,让大家都心急如焚地到处找他。
罗大山已经带着一队人沿着来时的山路仔细搜寻。
他们一边呼喊着郑小虎的名字,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李崇武这一队则朝着另一个方向寻找,他们仔细留意着周边一切的蛛丝马迹。
历经许久,终于在一条小溪边发现了一些小孩子的凌乱脚印,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加快步伐沿着脚印寻找过去。
然而,没走多远,发现脚印突然往右侧拐去。
这时,他们听到附近有野猪的嚎叫声,顿时更加着急了。
李崇武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孩子别是遇上野猪了!”
大家都面露忧色,加快了脚步。
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快步靠近,只见前方一片草丛晃动得厉害。
李崇武握紧手中的柴刀,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突然,野猪从草丛中冲了出来,獠牙锋利,气势汹汹。
就是刚才追着郑小虎的那只大野猪,它约莫是刚刚没有追到郑小虎,现在看到更多的人,就愈发狂躁起来,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不顾一切地朝着人群冲了过来。
李崇武毫不畏惧,大喝一声:“大家快散开!”
其他人迅速向四周闪开,给李崇武腾出空间。
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李崇武独自应对野猪。
因为李崇武随他父亲,天生力大无穷,别说一只野猪,就算一只老虎,他们也无需太过担心。
如果不是李崇武的父亲李长茂在被征兵走之前,明令李崇武不得入深山打猎,约莫深山里的野兽也要遭殃。
李长茂是家中独子,他也只有李崇武这一个儿子。
虽然儿子天生神力,但在父亲眼里他始终是个孩子。
而且他走之后,家里就剩下李崇武一个男丁,其他四人全是女眷,万一李崇武有任何闪失,这一大家子便会无所依靠。
所以他临走之前给李崇武下令不得入深山打猎。
李崇武侧身一闪,躲过野猪的猛扑,顺势挥起柴刀,砍在野猪的背上。
野猪皮肉太硬,只划破了一个口子,没有致命。
野猪吃痛,更加疯狂地发起攻击。
李崇武凭借着天生神力和敏捷的身手,与野猪周旋。
他瞅准时机,用力一脚踹在野猪的侧面腹部,野猪一个踉跄。
趁此机会,李崇武再次举起柴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野猪的脖子狠狠砍去。
这一刀下去,野猪鲜血四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其他人赶紧围过来,对着李崇武啧啧称赞。
李崇武用旁边的树叶擦了擦刀上的血,说道:“先别顾着说这些了,赶紧找找小虎。”
大家又继续沿着郑小虎被野猪追着跑的痕迹往前走。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郑小虎的呼喊声。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原来刚刚郑小虎听到脚步声后,立马躲了起来,待看清楚来人,才出来呼喊。
众人顺着声音远远望去,只见郑小虎正站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前向他们招手。
大家急忙跑过去。
李崇武看着郑小虎狼狈的模样,关心地问:“小虎,你没事吧?”
郑小虎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被野猪追着跑,吓坏了。”
李崇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追你的那头野猪,大概已经不在了,咱们赶紧回去,你娘亲和外公外婆舅舅们都急坏了。”
大家带着郑小虎,抬着野猪往回走。
当郑小虎看到那只鲜血淋漓的野猪时,才明白刚才李崇武说的野猪不在了的真正意思。
他们回到山洞,天都快黑了。
看到郑小虎回来了,李柔立马跑过去,拍打了他几下,“让你乱跑,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你!”
“娘,我错了,我只是太担心阿爷阿奶了。”
李柔听到后,抱着郑小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大爷和李大娘也赶紧围了过来。
李大爷轻叹了口气说道:
“小虎啊,以后可不能这么一声不响就往外跑,这深山老林多危险呐。”
李大娘则用衣角擦着眼泪,说道:“这要是真出了啥事,可怎么得了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叮嘱他以后不要一声不吭的往外跑。
郑小虎低着头,小声抽泣着:“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但是他还是很担心阿爷阿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李崇武笑着说:“好了好了,小虎也知道错了,要不是外出寻找小虎,咱们今晚也吃不上野猪肉。你们看,这只大野猪,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这时,大家的注意力转向那只躺在地上的野猪,估计得有三四百斤。
几位阿奶看到后,赶忙跑去烧热水,准备处理这难得的野物。
中午吃鱼,晚上吃猪肉。
这哪是来避难的,简直是来享福的呀。
男人们则找来木板和菜刀,围在野猪旁,商量着待会如何处理,孩子们在一旁好奇地围着观看。
不一会儿,热水就烧好了。
李崇武带着几人挽起袖子,配合默契且熟练地开始处理野猪。
林婉带着两兄妹在旁边看着,这操作和她之前在老家看到的杀年猪差不多。
他们手法利落,先把野猪的皮刮干净,然后剥开,将内脏一件件取出,旁边立马就有人拿去清洗处理。
随后,把野猪的四肢与身体分离,又将猪身一分为二,再把每一半切成均匀的大块,这解剖手法极为专业。
把晚饭要用的肉预留出来,剩下那么多猪肉,准备腌制好,挂起来风干或者制作成腊肉。
但是这么多肉得需要不少盐呢。
李大娘正在组织按照人头每人先上交半斤盐,供这段时间吃大锅饭使用,待结束吃大锅饭时,再将剩下的盐平分。
众人听了,都赶忙回各家放东西的地方取来盐,上交给李大娘一起保存使用。
等到盐都收齐了,女人们便开始忙碌起来,将猪肉仔细地抹上盐,放入一个个木盆中腌制。
其他的几位大娘,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有的煮饭,有的开始炒菜,有的在熬猪油,他们现在有三个锅同时进行着。
一时间,整个山洞都弥漫着浓郁的饭菜香味。
林婉拿盐的时候,看到了酸甜饼,想起来还没给方芸送过去,便装好一碗端着去找方芸。
林婉找到她时,她正蹲在悬崖那侧的洞口干呕着。
李崇山正捧着一杯水蹲在旁边,一脸的担忧。
方芸对中午的鱼和晚上的野猪肉的气味都很敏感,闻到后一直干呕。
她这一整天也没吃多少东西。
见林婉过来了,方芸虚弱地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林婉赶忙走上前,轻声问道:“芸堂嫂,你这是闻不得野猪肉的味道吗?”
方芸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嗯嗯,这气味实在让我受不了。”
李崇山在一旁焦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林婉将碗递过去,说道:“我给你带来了酸甜饼,你试试看,这个或许能开胃。”
方芸接过碗,拿起一块酸枣饼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片刻后,似乎感觉好了一些,不再那么频繁地干呕了。
“小婉,你现在的手艺变得这么好了呀?”
这句话把林婉弄懵了,她以前有给方芸做过吃的吗?
见林婉一脸懵的样子,方芸笑着说:
“小婉,你不会连芸姐姐都不记得了吧,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只是你继母进门后,你就天天在家不出门了。”
林婉努力回忆着,终于在原身的记忆中翻出了被叫做芸姐姐的记忆片段。
原来李崇山的娘子是原身的邻居家的大女儿,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还一起做过难吃的吃食。
她便笑着解释:“怎么会呢,只是之前小不懂事,继母不让我出门找你玩,我怕你怪我,就一直没好意思来找你,而且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嫁给了崇山堂兄。”
方芸轻轻拍了拍林婉的肩膀,表示理解。
然后林婉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继母不怎么让我出门。”
方芸觉得确实也合理,她那个继母向来泼辣刁钻,把林婉管得死死的,不许她与外人多接触。
听到大娘们在喊开饭了。
林婉把酸甜饼交给李崇山,并叮嘱他劝着方芸不要再去干农活,就准备过去吃饭。
走之前还能听到李崇山在哄着方芸再吃点酸枣饼,说待会儿让阿奶帮忙熬点清淡的蔬菜粥给她吃。
林婉一边往回走,一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她总觉得忘记了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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