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荣询内心也是一股暖流流过,为了将更好的消息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荣询故作神秘的问道:
“父亲大人,还有一个喜讯,你可能万万想不到!”
“哦?还有什么好消息能比这个更好?”
“嘿嘿,父亲,你猜猜!”
“无凭无据,你让为父怎么能猜到?”
“王守澄大人已经向皇帝陛下保举武媚担任沙州太守,如今武媚是我们沙州的父母官,肩负收复河西的重要任务!”
此话一出,荣镇惊的合不拢嘴,指着荣询问道: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王守澄大人很欣赏武媚,这才向朝廷保举武媚为沙州太守。不仅如此,隆成武官李绩也将武媚视为知己,可谓是言听计从!”
“啊呀,如今武媚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伟大使命,他即将成为我们沙州最年轻的英雄!”
说话间,荣镇激动的泪如雨下,他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自豪感,为河西地区收复在即而感到激动。
此时的沙州形式已经在暗中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一般的老百姓并没有感受到。
书武之内静悄悄的,荣询与父亲荣镇依然沉浸在收复河西的幻想当中,可是幻想归幻想,这一步始终需要迈出去。
荣镇知道荣家的实力,知道荣家必将在接下来的变局中走向一个更高的台阶,随即转向荣询低声问道:
“我儿,一旦朝廷收复了河西,你认为我们荣家该当如何啊?”
“父亲大人,孩儿以为我荣家作为沙州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自当为朝廷收复河西充当马前卒。”
“只**军进入河西,孩儿愿意率领族内勇士杀尽城内的吐蕃暴军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好,有志气,有魄力,不枉我荣家一门忠烈,你放心,到时候为父一定全力支持你!”
“有父亲这句话,孩儿就放心了,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说话间,书武门发出了吱呀的一声,贴身伙计探进了脑袋压低声音说道,
“老爷,五州将军东米赤加及其从众来了,现在正在前院的会客厅等候,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我知道了!”
听了这话,荣询当即跳了起来,指着前院说道,
“父亲,这?该如何是好?”
“慌什么,东米赤加没什么好怕的,这些年为父与其打交道显得越来越轻车熟路,等我去会会他!”
“父亲大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东米赤加亲自带者卫队在东门口盘查我们的商队,现在又带人来我荣府,想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哈哈哈,无妨,谅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你先在这里等候,为父这就去了!”
说话间,荣镇已经大踏步走到书武门口,双手用力拉开武门向外面走去。
此时的前院会客厅,东米赤加正在几名副将的陪同下漫无经心的品茶,看到荣镇走了进来,东米赤加赶紧起身相迎,口中不停的说道,
“茶不错,就是稍微有些苦了!”
“不知将军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哈哈哈,荣老爷,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客气呢,你看本将军都不客气!”
说话间,东米赤加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继而用一种神秘的眼神望着荣镇。
此时的荣镇纵然是信心满满,但是被东米赤加这种眼神盯着,依然感觉浑身的不自在,随即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衣服,呵呵一笑道:
“老夫刚才见到了出走三年的儿子,一时之间失了态,衣服都有些褶皱,让将军大人见笑了。”
听了荣镇的自嘲,东米赤加竟然无可奈何,原本想要通过这种激烈的眼神令荣镇失了方寸而漏出破绽,如此一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恐怕又要落空了,随即哈哈大笑道,
“荣老爷思儿心切,今日得见自然会有点失态,这个乃是人之常情,”
“我儿这一去就是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心理和身体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这不,刚与老夫说了一会儿话,现在都已经歇息去了。不能迎接将军大人,老夫带我儿向将军大人赔罪了!”
说话间,荣镇双手一鞠对着东米赤加行了一礼。东米赤加见状,赶紧扶着荣镇坐到了座位上,空中说道:
“荣老爷太客气了,你我是朋友,何须如此。况且,半个时辰以前,本将军在东门口见过令公子,此去经年,荣公子愈发的成熟稳重,真是荣家之幸了!”
“多些将军大人夸赞!”
就这样,话题再一次来到了荣询的身上,这也正是东米赤加此行的目的。
原来,这个东米赤加在东门口盘查了荣家商队之后并没有可疑地东西出现,因此不得不带着卫队放行。
但是转念一想,这种只有漠北才有的黑铁矿为何会出现在荣家商队之中却引起了东米赤加极大的兴趣。
如此一来,即便是不想暴露行踪,恐怕在东米赤加的逼问下也不得不说出来,而这也为武家和荣家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老谋深算的东米赤加这些年愈发的谨慎,处处留意与武家有关的一切。
即便是吐蕃法王央可本人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也正是因为东米赤加的谨慎,令其对某些事情的判断有失偏颇。
对于荣家与武家暗中的关系,东米赤加心知肚明,虽然东米赤加不乐意看到沙州的地方豪强暗中勾结,但是吐蕃军队要想在沙州立足,便不能将这些豪门望族逼得太紧。
尤其是与吐蕃军队有生意往来的武家。
望着面前的荣家家主荣镇明显的底气不足,东米赤加不禁暗自发笑,但是脸上依然是一脸的平静问道:
“荣老爷,刚才本将军在东门发现驼队携带了大量的黑铁矿,看样子不是我们沙州一带的东西。本将军在铁矿方面的认识无法与荣老爷相比,还望荣老爷能够明示!”
“哦?黑铁矿?”
“是的,整整装载了五只骆驼,不下于一吨重!”
听了这话,荣镇故作惊讶,本想搪塞过去,可是东米赤加紧逼其后令荣镇无法招架。此时的东米赤加看到荣镇无法回答,料定其中定有猫腻,随即紧随其后问道:
“不如这样,还请荣老爷带我到仓库查看,不知所老爷意下如何?”
“这?”
“怎么,难道荣老爷这么吝啬,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么?”
听到东米赤加有意责怪,荣镇料定无法躲过这个问题,脸上只得故露尴尬的陪笑道:
“将军大人言重了,休说只是看一眼,就算是将这一吨黑铁矿赠送给将军大人,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荣老爷慷慨之情令本将军惭愧,不过本将军只是好奇并没有觊觎之心,还望荣老爷明察!”
说话间,荣镇便伸出右手做出一个邀请状,二人先后离开了会客厅向别院仓库方向而去。
不多会儿时间,二人来到了仓库所在的院子当中,远远的看到荣家的家丁正在将骆驼背上的货物向仓库内搬运,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荣镇引着东米赤加来到了仓库门口,只见荣镇轻轻的挥了挥手,一名家丁便快速跑了过来。
荣镇轻轻的在这名家丁耳旁低语一阵,不多会儿时间,三名家丁抬着一袋子货物来到了荣镇的近前。
看着这三名家丁沉重的步伐,便能推测麻袋之内的货物绝对不是一般的货物。
荣镇率先蹲下身来,打开了麻袋,引入眼帘的就是黑的发亮的矿石。
荣镇长年经商,对于手中的黑铁矿一眼就认出来了,只见荣询拿出一块矿石对着太阳下照射,口中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东米赤加心里着急,急切的询问道:
“荣老爷,这是什么铁矿,还望告知一二!”
“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种矿石应该受盛产于漠北一带,仅从其黝黑的色泽来看,这种黑铁矿生产出来的生铁更优于现有的生铁。”
“此去路途遥远,犬子荣询劳民伤财购买这么多铁矿石,有点儿得不偿失啊!”
说话间,荣镇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并将手中的铁矿石放回到麻袋之内。
荣镇这么说,不外乎是为了分散东米赤加的注意力,借此将话题转移到别的问题上去。
但是,东米赤加城府极深,哪儿能轻易的中计,只见其接过麻袋内的铁矿石,一边端详一边说道,
“荣老爷分析的有道理,对于这一点,本将军绝不会怀疑,只是令公子是从长安回到沙州,为何要舍近求远绕道漠北呢?”
“这?”
荣镇被东米赤加问的是措手不及,一时间语塞。东米赤加料定这其中必有端倪,随即大蛇随棍上,继续逼问道:
“荣老爷,依本将军所见,不如请令公子出来一见,也好释疑,不知所老爷意下如何?”
“犬子经此长途跋涉,现在早已经歇息,恐有不便还望将军大人见谅!”
“荣老爷莫非不给本将军这个面子?”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东米赤加一脸的微笑,但是语气却是无比的强硬,让人听起来毫无商量的余地。
此时的荣镇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想要转移话题,最终却将话题再一次引到了儿子荣询的身上。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荣镇想要拒绝,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得无奈的招了招手,一名伙计转眼便至,荣镇压低声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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