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送他最后一程

        “齐默，你放心，我们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不会让你的牺牲白费。”

        “往后，我们就是彼此的依靠，彼此的全世界。”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和祈旭紧紧相拥，在彼此的呼吸里，慢慢汲取力量。

        窗外，夕阳西下，余晖如血。

        将我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亲爱的齐默，你看到了吗？

        我们会好好的，会幸福地活下去。

        你放心吧，有祈旭在，我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我们会用我们的方式，来怀念你，感恩你。

        此生此世，无以为报。

        唯有在心底，永远为你守候。

        齐默葬礼那天，我和祈旭一大早就出了门。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息，让人感到阵阵凄凉。

        望着灰蒙蒙的天际，我的心情，也变得和这天气一样阴郁。

        齐默，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可你却食言了。

        没有你，这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

        我该怎么一个人面对往后的人生，该怎么去习惯没有你的日子？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祈旭见状，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予我无声的安慰。

        “别难过了，扶楹。”

        “齐默已经走了，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他的生命。”

        “我们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要学会向前看。”

        “今天，就让我们好好地送他最后一程，让他没有牵挂地走吧。”

        我点点头，努力平复着心情，和祈旭一起，走进了灵堂。

        灵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

        他们都是齐默生前的好友，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后，都赶来吊唁。

        看到他们哀戚的表情，我的泪水，又是一阵决堤。

        齐默，你看，有这么多人在挂念你，惦记你。

        你在他们心中，是那样的重要，那样的不可或缺啊。

        你怎么忍心就这样离开，怎么忍心留下我们在人世间悲伤？

        我颤抖着走上前，来到齐默的遗像前。

        黑白的照片上，他微笑着，目光澄澈，神采飞扬。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走出照片，拥抱我，安慰我。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奢望。

        因为死神，已经无情地将他带走，再也不会还给我们。

        “齐默，你走得好安详。”

        我哽咽道，泪如雨下。

        “可你可知道，你的离开，是我们一生的痛。”

        “没有你，我们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该怎么去直面内心的悲伤？”

        “求求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走出这个阴霾，如何重新拥抱明天的希望。”

        回答我的，只有灵堂里回荡的哀乐，和亲友们低声的啜泣。

        我呆呆地望着齐默的遗像，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只见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地看着我。

        “请问您是？”

        我疑惑地问道，有些警惕。

        “我叫林杨，是齐默的主治医生。”

        男子苦笑一声，语气有些沉重。

        “齐默生前，曾经托我照看您和韩先生。”

        “他走之前，还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是交给您。”

        说着，林杨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恭敬地递到我手上。

        “苏小姐，这是齐默留给您的最后一句话。”

        他叹息道，眼神复杂。

        “他说，无论您看到信的内容后，会有怎样的想法。”

        “都希望您能坦然接受，不要被过去所束缚。”

        “因为您的幸福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我怔住了，颤抖着接过信封，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齐默，临走前，你还在惦记着我吗？

        还不放心我一个人生活，特意托人来照看我吗？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傻瓜。

        你怎么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人世间彷徨？

        我哽咽着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

        上面，是齐默工整的字迹，清晰可见。

        亲爱的扶楹：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之所以选择隐瞒病情，独自离去。

        并不是不爱你，而是太爱你。

        扶楹，这些年来，我眼看着你为了祈旭受尽苦难，独自承受生活的重担。

        我不忍心再给你徒增烦恼，再让你为我的病情担惊受怕。

        所以我选择了缄默，选择了独自面对死亡。

        只因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不想拖累你前行的脚步。

        如今，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解脱于尘世的牵绊。

        因为我知道，有祈旭在，你就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你们会携手并肩，共同走过人生的风雨。

        而我，也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不必再为你日夜牵挂。

        扶楹，往后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不要为我伤心，不要被过去所束缚。

        因为你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幸福，值得去开启崭新的人生。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当你偶然想起我时。

        脸上，能够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而不是悲伤的泪水。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努力活成你希望的样子。

        会笑着面对人生的悲欢离合，会用我的方式，来诠释生命的意义。

        此生，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纵然生死永隔，却也无怨无悔。

        你永远都是我最挚爱的朋友，最可靠的港湾。

        谢谢你，曾经如此爱我。

        如今，请你在天之灵，一路走好。

        我们，来生再会。

        读罢信后，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恸，伏在祈旭怀里，放声大哭。

        齐默，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

        没有你，我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该怎么直面内心的悲伤？

        我恨你，恨你就这样不辞而别，恨你食言而肥。

        可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从未好好珍惜你，体贴你。

        如今，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徒留我一人，在人世间彷徨。

        “别哭了，扶楹。”

        祈旭心疼地搂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给予我无声的安慰。

        “齐默已经解脱了，他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你想啊，他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希望我们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吗？”

        “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他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牺牲，都是白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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