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马长风关进牢笼,等候明日午时三刻,推出斩首。”李虎下令。
按说马长风所犯之错应该立刻斩首,但李虎不想杀马长风,故意推到第二天午时三刻,留时间,让众人为马长风说情,免去马长风的死罪。
他选午时三刻斩马长风,很有学问,兵家也信阴阳,杀人属阴是阴极,午时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之时,杀人选在午时,有以阳制阴之意。
他这样安排,就算别人有不同意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一军主将,又合理利用规则。
“李虎,你不想杀马长风,只是想给他点教训?”李乾与李虎认识不是一两天,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是以李虎刚下完令,他就附在李虎耳朵上,小声问道。
“乾哥,这事您知、我知就好。”李虎也不否认,他不想杀马长风。
“你等下假意召集军官开会,我来帮他求情。”李乾小声说道。
“乾哥您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是不是已越权?”李虎此时才想起李乾在众人中军衔最高。
“你的指挥才能,远胜于我,还是由你指挥更好。”李乾让贤。
“小弟恭敬不如从命。”李虎也不再推脱,几兄弟都是铁血汉子,不会玩虚的。
“快去吧。”李乾让李虎召集部下开会。
“来人,传令下去,所有百夫长前来开会。”李虎下令。
传令兵令了命令,立刻将命领传达下去,没多久二十个百夫长,全聚到李虎帐前。
“马长风不听军令,丢失令牌,本指挥长,今天要斩他,以正军法,各位可有意见?”李虎见人已到齐,扫视众人问道。
“指挥长,马长风虽犯有过失,但念在他作战勇猛上,李乾肯请指挥长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李乾依计,先替马长风求情。
“请指挥长念在马长风作战勇猛上,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其余百夫长,见李乾帮马长风求情,也一起替马长风求情。
“这个黑小子,虽然鲁莽,人缘到还不错,所有人都帮他求情,但我不能轻饶这小子,不然这小子以后会翻天。”李虎暗想,心中已有计较,对众人说道:“军法无情,功是功,过是过,功不能抵,马长风犯了死罪定斩不饶。若是有功就能抵过,军法威严何在。”
“指挥长,今天若不是马长风一人奋力冲杀,冲乱东奴阵型,减轻了我主力压力,只怕丁童与所率将士,难以支撑到指挥长来援,还望指挥长念在马长风,每每作战身士率的份上,从轻发落。”丁童见李虎杀马长风之意坚决,也站出来为马长风求情。
“我已说过,功是功,过是过,功不能抵过,马长风所犯之过,是死罪,就算他杀了呼韩邪,也不能抵他遗失军令之过。军令是一军的威严,是一军的面子,威严与面子都丢了,还配做军人?”李虎拒不答应,表面看似杀马长风之意已决。
“指挥长,今日一战,我军斩敌首三百级,自己损伤五十人,而这三百级中,我李乾斩首百级,论功行赏,该立几等功?”李乾问道。
“斩首百级,一等功。”李虎说道。
“马长风今日斩首数,更在李乾之上,功劳是否应该比李乾大?”李乾再问。
“是。”李虎对李乾的用意心知肚明。
“如此,李乾肯请指挥长,让马长风将功折罪,戴罪立功。”李乾单膝下跪,替马长风求情。
“肯请指挥长,让马长风将功折罪,戴罪立功。”众百夫长,一起下跪替马长风求情。
众人下跪,让李虎慌了神,别人下跪他当得起,但李乾不但是他上司,还是兄长,李乾给他下跪,让他吃惊不小。
但戏还必须演下去,他故作镇定,对众人说道:“各位同僚,请起来说话。”
“指挥长不同意饶过马长风,我李乾宁愿跪死不起。”李乾带头,坚持不肯站起。
“我等宁愿跪死不起!”其余众人也响应李乾。
“你们这是要逼宫?”李虎无奈的问道。
“李乾只想为西汗保住一员良将。”李乾说道。
“我等只想为西汗保住一员良将。”众人将李乾所说,重复一遍。
“来人,将马长风带来,让他看看,他一人连累了多少袍泽兄弟。”李虎让人将马长风带来。
很快马长风就被带到帐前。
“马长风,你看看,就因为你犯浑,连累多少袍泽兄弟,你说说,你对得起他们的下跪吗?”李虎劈头盖脸将马长风,一顿臭骂。
“长风该死,对不起各位兄弟。”被五花大绑的马长风,跪下给众人磕头。
“马长风你听好,今日看在众位兄弟的面子上,本指挥长破例饶你不死,今后若敢再犯,定斩不饶。”李虎历声骂完马长风,又对众人说道:“我已饶马长风不死,各位兄弟快请起。”
“谢指挥长。”众人一起站起身,只有被五花大绑的马长风站不起来。
“喂,士兵,指挥长已饶过我,还不快给我松绑。”马长风站不起身,大吼着,让士兵给他解绑。
“且慢,马长风,你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来人将马长风重责三十军棍,免去百夫长之职,充作门卫。”李虎下令。
“指挥长,求您重责长风一百军棍,别贬长风去做门卫。”马长风宁被打死,也不愿去做门卫。
“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说,执行。”李虎下完令,背转身,暗自流泪,他不想打马长风,也不想贬他去做门卫。
但这小子太能惹事,不杀杀他的锐气,灭灭他的威风,今后若打大仗,让他惹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李虎只能忍疼灭他威风,也是为爱将好。
马长风被打了三十军杖,直打得皮开肉绽,屁股开花,但这小子是真硬气,被打成这样,愣是一声没吭。
打完后,行刑的兵士,将他抬回帐中,李虎早已等在帐内。
“疼吗?”李虎问道。
“啍!”马长风扭过头,不理李虎,他不恨李虎打他,不怨李虎骂他,恨李虎贬他去做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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