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孙胜等人回到中兴城,李东生先给他们安排住处,由于王宫尚未建好住处相对紧缺,风无相是一人独居,李东生便将孙胜与几个小童儿一起安排到风无相的住处。
初时李东生还怕风无相不同意,在带几人去时心中甚是忐忑。
直到将人带到风无相住处,看到风无相喜笑颜开,极为喜爱几个小童时才放下心问道:“岳父大人,让他们与您住上一段时日可好?”
“陛下,您是君,我是臣,您叫我岳父便好,大人二字可不敢当。”风无相说道。
“岳父是答应让他们住下了?”李东生问道。
“当然,这屋子里有这些小可爱才有些活泛气。”风无相拉过小书童摸着他的小脑瓜说道,言下之意既是欣喜,又有一些落陌。
他来中兴城已好几年,独生爱女嫁给李东生后一直独处,而李东生忙于政务,风飞雪也多有应酬,夫妻二人少有时间来看他。
一个人独处久了难免寂寞,今天孙胜与几个小孩的到来,有人陪他聊天说话排解寂寥,欢迎尚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该死,这几年只顾国事,却将岳父给忽略了,我真是不孝。”风无相虽没明说,李东生却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寂寥与落陌,暗责自己对岳父关心不够。
自责之后说道:“以后我和飞雪会常来看您。”在岳父面前李东生不愿称孤道寡。
“陛下到是谦恭之极,贵为帝王在自己岳父面前却不愿称孤道寡,更甚者入门之时还叫岳父大人,如此谦恭之帝王到是少见。”孙胜暗自诧异。
他是一心细如发之人,李东生叫岳父大人,在岳父面前不称孤道寡,本是极细微的细节,不是有心人极难发现,却没能逃过他的耳目,藏龙居士之名果不虚传。
“老朽风无相是房间的主人,先生莅临寒舍顿令蓬荜生辉,敢问先生高名,日后相处也好有个称谓。”李东生还未来得及介绍,风无相自报家门与孙胜见礼。
“学生姓孙,单名一个胜字,号藏龙,字义山,老先生以后叫学生义山便可。”孙胜见风无相谈吐不俗,又是国丈,自我介绍十分隆重。
若是向寻常人介绍,他只会说姓孙名胜,至于字号那是决计不会说的。
像他这种旷世奇才只有遇到愿意结交的人才会报字号,那时文人相交讲究避讳。
所谓避讳是避人名讳,简单说就是不能直呼其名,若非尊长在那个时候直呼其名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为了避人名讳,文人雅士便发明了字与号,所谓字号其实也是名,不过是不用避讳的名。
字多由父辈在取名时一起取,号则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据其特长而取,也有孤芳自赏者自个立号。
所以在那个时候自我介绍很有讲究,只说其名多半只是想与你有点头之交。
介绍字号,就不只是想做点头之交,是想有更进一步的交情,甚至是刎颈之交,交情越深见面越多。
见面次数多了便免不了要呼名讳,而大家都知名要避讳不能直呼,又不能用喂代替,所以告诉你字号是为了见面时方便称呼,也是传达善意。
至于这善意传达了能不能成为刎颈之交还得看今后的发展,并不是说隆重介绍名字号全报了就一定能成为刎颈之交。
就算介绍十分隆重有意向刎颈之交发展,若是两个人性格不合,道不相同也可能只是点头之交。
“啊!”初次见面孙胜便将名字号一起报上,风无相哑然,他可没想过自己一个糟老头会有年轻人想与他倾心相交。
吃惊过后,想想也不奇怪,自今以后要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每天见面若不知字号不便称呼,或许孙胜只是为了让他便于喊叫才一起报上。
想到此,风无相说:“义山、藏龙好字号,义重如山,潜藏之龙,从字号看先生志存高远,不知这字号是谁所赐?”
“皆出自恩师手笔。”孙胜说道。
“尊师是那位高人?”风无相问道。
这个问题李东生本想代孙胜回答,但见二人聊的投机便忍住不说,让他们多聊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要生活在一起,多聊聊拉拢感情更有利相处。
“恩师姓吴讳谦。”孙胜只报了恩师之名,却没报字号,他想恩师不常来,不会见到风无相字号一节能省则省,反正也用不上。
“原来先生是风尘隐士吴平戎吴老先生高足,失敬!失敬!”风无相连连抱拳作揖,弄得孙胜很不自在。
他是长辈年龄远长于孙胜,又是国丈身份也远高于孙胜,却给既是小辈又是后进的孙胜作揖,让孙胜该何以自处?
“老先生认识恩师?”孙胜为免尴尬退后几步,避开风无相大礼问道。
“大陆三奇,像老朽这个年龄的人有谁不知?”风无相答道。
风无相是风氏族长,时刻想着重率风氏归入李氏门下,所以对大陆奇闻多有了解,对奇人异士更是知之甚多。
大陆三奇又叫大陆三隐,是大陆上最负盛名的三个奇人,风无相怎会不知,何况第一奇无名道长还是他爱女的授业恩师。
“原来他只是听说,却不曾见过,这倒也不奇怪,恩师之名名动大陆,知道他老人家名讳的到也不在少数。”孙胜暗想。
他先是见风无相谈吐不俗,李东生对其也极为尊敬,以为他也是三奇之一,才会认为其与恩师交好,彼此相实。
风无相虽不是三奇之一,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奇人,风氏医术冠绝天下。他是风氏族长,当世医者单以医术而论无人能出其右,说是奇人也不为过。
“老先生与三奇可有交情?”想过之后孙胜为保万全,还是问了风无相与三奇的关系,在他眼中风无相可不像是寻常老人。
“三奇之中,老朽到是认识一位。”
“是谁?”孙胜惊喜问道。
“小女恩师无名道长,先生的恩师风尘隐士与不戒大师,老朽是只闻其名,却不曾谋面。”风无相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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