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生比他迟赶到,到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与人打架,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因此没看到坐在地上伤心落泪的妙龄女子父女。
“他们借酒装疯调戏良家妇女。”李小六见那五个汉子不答话,便没好气的替他们说了。
“你们调戏女人?”黑面虎双目一瞪厉声问道,他本就长得吓人,一瞪眼更加凶神恶煞,围观者人胆小的已吓得不自觉后腿。
那五个汉子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四肢酸软,不住的筛糠却不敢答话。
这黑面虎长得虽丑陋,也喜打架斗殴却不是坏人,生平最恨欺男霸女的恶行,给兄弟们定下一条死规矩-不许调戏良家妇女。
曾有一兄弟因调戏妇女被黑面虎知道,他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切了那个兄弟的命根,让他再不能凭此祸害女人。
黑面虎见他们不答话,心知此事假不了,怒气更甚骂道:“你们几个王八蛋就管不住裆里那玩意,事已犯下自己看着办。”
黑面虎这句自己看着办,把五个汉子吓得不轻,要是被黑面虎打一顿顶多是皮肉吃点苦这事便算揭过。
现在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就有点难办,自己锤自己一顿,肯定不能让黑面虎满意,责罚会更重。
若是自戕或是自断命根,到是能让黑面虎满意,他们又肯定办不到。
死,谁都不愿意。
自断命根,一个男人命根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老大,饶命!”五个汉子心中怕极,磕头如捣蒜不住求黑面虎饶命。
“饶命?犯事之前你们怎么就没想过后果?现在求饶命?迟了,老子数到十你们再不动手,老子就亲自动手切掉你们那害人的玩意。”黑面神怒道。
“难怪他们害怕,原来黑面神的惩罚是要切掉他们的命根。”李小六暗想,又有些于心不忍,虽然这几个家伙不是玩意,毕竟还没造成严重后果罪不至此。
想为几人求情,又不知该如何说,让黑面虎惩罚他们是他提出,现在又不让重罚有出尔反尔之嫌。
看热闹的李东生,见李小六面有难色,猜到他有心为几个汉子求情,碍于情面不知该如何说,心生一计主动走上前。
李小六见李东生穿着便装从人群中走出,心中大惊跨上几步,双腿一弯就要见君臣之礼。
李东生不愿暴露身份,在他跪下之前,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声张,李小六意会膝关节用力上弹,眼看要跪下的他复又站了起来。
他从跪到起整个过程做的十分精彩,可说是滴水不漏,却瞒不过黑面虎的双眼。
他还是看出了李小六的异常,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却也不好问,毕竟大家不熟。
“各位好汉请了!”李东生走到几人面前,学着江湖好汉的样唱个肥诺说道。
“这位英雄请了!”众人到也客气,除了五个吓得“三魂归地府,七魄上西天”的汉子,一起回礼。
“此事是因老丈父女二人而起,要妥善解决还得着落到他二身上。”李东生拱手施一圈礼,然后指着老汉与他还在哭泣的女儿说道。
李东生是君,李小六是臣,他说的话李小六自不敢反对。不知他身份的黑面虎,听他说完心中一动问道:“依英雄之见该当如何?”
他见李小六身手不凡对李东生极为恭敬,又见李东生谈吐不凡,猜他身份非同小可,便生结纳之心。
“在下以为,几位好汉开罪的是老丈和姑娘。”李东生手指着老汉与卖艺的姑娘。
“又当如何?”黑面虎性烈如火,脾气是出了名的急躁,若不是看武艺想祥的李小六对李东生礼敬有加早就骂开:“你个王八犊子,有什么屁能不能一次放完。”
“他们即然得罪的是老丈与姑娘,如果此二人愿意谅解几位兄弟的过失,好汉您便放他们一马,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李东生说道。
“若是不允呢?”黑面虎问道。
“从长计议,总会有一个万全之策。”李东生说道。
“依你。”黑面虎有心结纳便卖李东生一个面子,对老汉和卖艺女子说道:“老丈和那小娘子过来这里,有事相商。”
按说黑面虎是要给他们道歉,应该主动过去才是。但他是一方豪杰好个面子,让他替父女二人讨回公道,杀掉或是切掉几个犯事兄弟的命根眼都不会眨一下。让他纡尊降贵,折节相邀或是道歉,那是万万不能。
黑面虎面相凶恶,父女二人甚是害怕,听到他叫却不敢过来,多亏李小六鼓励他们,让他们别怕,有李小六做后台才敢过来。
虽然敢来,心中却甚是忐忑,害怕一不小心惹怒黑面虎,将性命丢在此地,因此脚下移动甚慢,几步路的距离他们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黑面虎自知礼亏,更知他二人对自己心存畏惧,到也没催促任由他们慢吞吞走过来。
“老丈,在下这几个不成才的兄弟酒后失德,冒犯了令……令……”
黑面虎是个粗人没甚文化,见二李谈吐不俗,也想学他们拽文咬字,奈何胸无点墨直恨“书到用时方恨少”,令了半天“令爱”或是“令千金”愣是没令出来。
李东生看不下去接道:“令爱!”
“对,如这位英雄所言,冒犯了令爱,不知老丈想要如何处理他们?”黑面虎说话的语气已尽可能温顺和蔼,奈何他长得实在太丑太凶,就算含笑如弥勒佛,父女二人还是对他心存畏惧。
那老汉本就心中害怕,茫然不知所以,听了黑面虎的话,更是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看向李小六征求他的意见。
主意并非出自李小六,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李东生征求他的意见。
李东生上前两步,握住老汉的手说道:“老人家,这位英雄面相虽凶,却是好人,你心中怎么想便怎么说。”
他目慈面善语气温和,有他陪在身边老汉心中的畏惧少了几分,勇气增了几分,已不及先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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