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辎重营中就有一支拉着粮食,被服的车队缓缓出来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辎重营奉命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这一批粮食和被服,送到靠近卧牛山区的小张庄去存放起来。
届时带巡防军进驻这边剿贼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就地取用,以避免贻误战机。
“总堂主,来了,他们过来了!”
看到远处辎重营的车队出现在视野中,黑旗会一名放哨的弟兄,当即奔向大树下,向总堂主李阳禀报。
李阳躺在大树下的吊床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水果,显得格外的悠闲。
“让弟兄们干活儿了。”
李阳朝着远处的辎重营车队瞅了一眼,对着手底下的弟兄吩咐了一声。
“是!”
手底下的弟兄早就将官道给挖了好几个大坑。
他们听到李阳的吩咐后,拿着锄头,簸箕,假装的开始去修路。
不多时,辎重营的车队也在大坑前停下了。
“怎么回事?”
“咋停下了?”
躺在一辆粮车上边的辎重营都尉看到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当即站起身,朝着前边张望了起来。
“你去前边看看,咋回事!”
辎重营都尉命令一名士兵前去查探。
“是!”
那士兵当即小跑着奔到了队伍的前边。
他看到昨日还好好的官道,突然被拦腰挖断,出现了好几个大坑。
一帮百姓正拿着簸箕,锄头,在慢吞吞的填补修路。
“喂,这官道怎么突然被挖断了?”辎重营士兵大声问。
一名黑旗会的弟兄停下了动作,杵着锄头道:“你问我啊,我问谁去啊?”
“该不会是你们挖断的吧?”
那辎重营士兵盯着这些黑旗会的弟兄,满腹狐疑。
毕竟一大早的,他们就出现在了这里,的确是惹人怀疑。
“你怎么说话呢?”
黑旗会的弟兄当即不乐意了。
“我们好心好意的跑来修路,你竟然诬陷我们。”
“他娘的,这是什么道理?”
黑旗会的弟兄将锄头一扔,直接招呼弟兄们道:“弟兄们,咱们不修路了,谁爱修谁修去!”
黑旗会的弟兄闻言,一个个扔掉了簸箕和锄头,直接去路边的树荫下歇息去了。
“他娘的,这帮刁民!”
辎重营的士兵骂骂咧咧地瞪了一眼黑旗会的弟兄后,转身去向了辎重营都尉禀报。
“路被挖断了?”
辎重营都尉听了禀报后,皱起了眉头。
“走,去瞧瞧。”
他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走到了队伍的前边。
看到被挖断的官道,他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泥土都是新的,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看向了路边树荫下歇息的黑旗会众人,面露不善。
“肯定是这帮刁民干的,让他们赶紧将路修补好!”
辎重营都尉冷冷地道:“不然的话,老子要他们脑袋!”
“都尉大人,他们好像是黑旗会的人。”
一名士兵指了指黑旗会弟兄挂在一旁的黑色旗帜,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黑旗会?”
都尉经过提醒,果然看到了那一面黑色的旗帜。
“他娘的,肯定是他们背后的张大郎在使坏!”
都尉当即明白了。
他们昨日故意的刁难镇山营,没有给他们发放粮秣。
所以他们这才让黑旗会的人来捣乱。
他们辎重营除了看管粮秣,发放粮秣外。
还有运输的任务,要奉命将粮秣物资等运到指定的地点去。
这要是贻误了军机,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帮狗东西,老子回头再收拾他们!”
辎重营都尉当即开口问:“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都尉大人,就这一条大路,别的小路没办法过大车。”
听了这话后,都尉的面色变得无比阴沉。
他倒是想要勒令黑旗会的人将路修补好。
可是他们辎重营先前和黑旗会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的一个都尉李英直接被砍了脑袋。
现在他们要是动武的话,指不定黑旗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黑旗会的身后站着的可是校尉张大郎,校尉叶昊。
“将咱们的民夫都喊过来,让他们修路!”
面对被挖断的大路,辎重营都尉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的停止前进,让辎重队的随军民夫上前填补修路。
民夫们都是临时征调的,负责运输粮秣物资,几乎是白干活儿,属于徭役。
他们极其不情愿的到了车队前边,捡起黑旗会扔掉的锄头,簸箕,开始修路。
李阳躺在路旁的吊床上,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辎重营车队,面露冷笑。
现在卧牛山可是他们的地盘儿。
这辎重营的人不识抬举,那就慢慢修路吧。
民夫们干起活儿来也慢吞吞的,一直修到了晌午,挖断的官道这才被修补好。
“走,赶路!”
耽误了半天的时间,让辎重营都尉的心里很恼火。
他甚至不给民夫们吃干粮的时间,直接下令赶路。
车队缓缓启动,通过了修补好的官道,继续朝着他们的目的地而去。
可是没有过多久,当他们抵达了一条河边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都尉大人,桥没了。”
这里原本是有一座石桥的,可是现在别说是石桥了,连一块石头都没见了踪影。
辎重营都尉望着那滚滚东流水,气得直骂娘。
“欺人太甚!”
“老子要杀了这帮混蛋!”
官道被挖断可以修补,可这桥没了,可不是那么容易修补的。
“都尉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有军官面露难色的问。
他们可是奉命要将粮秣运输到指定地方的。
到时候巡防军直接开过去就行了。
这要是没有按时将粮食送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快,立即去找船!”
“看能不能乘船过河。”
“从周围的村子召集人,让他们修桥!”
“将这里的情况向校尉大人禀报!”
面对黑旗会的从中作梗,辎重营都尉意识到,光靠着自己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了。
面对滔滔河水,辎重队被迫再次的停下。
很快,负责去找船的士兵回来了。
“都尉大人,周围的几个村子人都不见一个,更别说船了。”
这话让辎重营都尉的心情无比烦躁。
很显然,这一次黑旗会是有备而来。
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想干什么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他们拆掉了石桥,让他们辎重队寸步难行。,
“砍树,我们搭桥!”
他是不会向黑旗会低头求饶的,他当即命令砍树搭桥。
“都尉大人,我们不会搭桥啊。”军官有些为难。
暴躁的都尉抬手就给了这军官一巴掌:“你不会,不知道让那些民夫去啊!”
“是。”
军官捂着脸,满腹委屈的去召集民夫砍树修桥了。
可是想要在短时间内砍树修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他们一直忙活到了半夜,这才砍了一些粗壮的木头拖到了河边。
而民夫们又是修路,又是砍树,饭都没吃。
此刻一个个精疲力尽,无论辎重营士兵如何的催促抽打,他们就是坐在地上不愿意下河去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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