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微微一笑，回应道：“这个院子非常不错，是一个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凤凰身份是苗疆女王，也是有特别身份之人，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的好……周掌门，朝廷的贵客已离开了？”

        得知是皇孙来祈福，殷离下意识想到了父亲。

        父亲是锦衣卫镇抚使，很有可能跟着皇孙来峨眉。四十年前，因为杀死了父亲小妾，与父亲结仇不共戴天。

        可血浓于水，再大仇怨也淡得差不多了。人老了，开始念旧了。

        周芷若应了一声，

        “嗯，已经离开大约半个时辰了。”

        “皇孙护卫中，可有殷野王？”殷离说出心中所想。

        听殷离这么问，周芷若知道了缘由，轻轻拍了拍殷离手臂，“皇孙护卫众多，没有留意到殷野王。”

        “哦……我就是随口问问……”殷离略有失望。

        “珠儿，你要是想见他，就去南京看看。这里与南京不远的。”周芷若安慰着。

        殷离双手背过身后，叹声道:“他气死了我娘，我杀了他小妾和儿子，就算见面，也是仇人相见，不见也罢。现在有凤凰陪我，其他人可有可无。”

        周芷若能听出来殷离并非真心所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破没必要道破。这时，她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换了话题，

        “对了，有一件事情要告知你们，在正殿的右侧有一处名为‘万相堂’的庭院，那里是专门为皇孙朱允炆所设祈福之所。

        皇孙走了，留有士兵守卫和祈福人在，你们不要靠近。”

        听到这番话后，殷离连忙点头，“周掌门大可安心。”

        站在一侧的张天合也随声应和起来：“周掌门，您方才所言，天合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周芷若轻轻地抬起手中的浮尘，缓声道：“如此甚好。天合，昨晚重新翻阅下《九阴真经》，获得一些新的感悟与启示。用过晚膳，再来与你一同探讨。”

        当听闻周芷若提到了《九阴真经》，张天合急忙双臂抱于胸前，躬身施礼道：

        “那太好了，周掌门，您讲！”

        话是这么说，心中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兴奋之色。

        在草原时，为了疗愈自身所中的诡异邪毒，父亲细致入微研读《九阴真经》，最终也未能从中寻觅到有效的解毒法门。

        在张天合心中，父亲的医术堪称举世无双，连他都束手无策，周芷若来研究此书，恐怕也难以找到破解之道。

        当然，周芷若的好意当然要领，听一听也未尝不可，万一呢……

        用过晚膳，殷离、白凤凰以及玉宛三人一同返回了后进院。而张天紧跟着周芷若，一同来到翠竹轩后身。

        翠竹轩的后身有一处大约五十丈见方的空旷之地，此时正值皓月高悬之际，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片空地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

        空地的四周被茂密的翠竹所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显得格外宁静清幽。

        如水的月色下，周芷若身着一袭青白如雪衣裳，身姿婀娜多姿，面容清丽脱俗，如从九天之上降临凡间的嫦娥仙子，散发着令人不敢亵渎的端庄圣洁之美。

        前世，张天合仅仅只是在影视作品之中见识过如此美妙绝伦，此刻亲眼目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驿动之情。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将目光从周芷若身上挪开，转向他处。

        周芷若轻盈地走到石桌旁，将手中的拂尘轻轻地放置在桌面，缓缓转过身，双手背负于身后。眼眸凝视着张天合，轻声问道：“张天合，张教主是否曾将《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传授于你呢？”

        张无忌轻轻颔首，缓缓说道：

        “《九阴真经》中的武功招式，我爹教授给我些许兵器使用技巧。他原本期望着待我成功修炼至《九阳神功》的第七重后，我的内力修为能够臻至收放随心、运用自如之境，再深研《九阴真经》。怎奈命运多舛，事与愿违！

        走火入魔后，不仅我内力尽数丧失殆尽，家父也仅剩下两成功力。”

        “收放自如……”闻得张天合如此言语，周芷若不禁想起过去，幽幽叹息一声，呢喃道：“看起来，张教主是以他二十年前的想法来界定功力层级的。”

        “我爹爹划分过功力的等级吗？为何我从未听他说过？”张天合一脸惊愕之色，满脸疑惑。

        周芷若摆了摆手，淡然回应道：“以你和你母亲的武学造诣，尚无法触及到那般高深境界。跟你们说也是对牛弹琴。”

        听到周芷若这般话语，张天合的好奇心瞬间被激发起来，急切地恳求道：“周掌门，恳请您不吝赐教，将我爹爹功力划分的理解说给于我！”

        周芷若轻轻拿起石桌上的拂尘，拂尘的细绺如丝般柔软，轻轻地搭在了她白皙的臂弯处。她的目光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二十年前与张教主比武的那一刻。

        片刻后，开口道:

        “二十年前，我与张教主切磋武艺后，他曾向我倾诉了他于内功修为独特见解。

        他觉得，以内功修炼而言，可以将其划分为两个重要阶段：一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前，此阶段为练精化气；二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后，这一阶段是炼气化神。

        而在练精化气这个阶段里，又可细分为五个不同的境界。”周芷若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听到此处，张天合心头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连忙插话道：

        “周掌门，家父曾经对我提及，若能修成《九阳神功》第七重，便可臻至收发自如之境。不知这是否正是我爹所说的打通任督二脉前所达之境界？”

        周芷若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张天合，所言甚是。张教主所述，打通任督二脉之前的五个境界依次为：初学乍练、小有所成、驾轻就熟、了然于胸、收发自如......其中，收发自如是这一阶段中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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