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合紧紧握住白凤凰的手，“凤凰，苗疆没了，我们还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张天合目光温暖声音坚定，白凤凰能感受到他的关爱。

        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柳眉倒竖，“天哥，周掌门说，正月十五来峨眉比武的是云南沐家。这个沐家和出兵苗疆的沐家是不是同一个？”

        张天合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回答道：

        “周掌门曾经告诉过我，云南沐家是大明最为倚重的诸侯之一。他们不仅手握重兵，而且得到了大理段氏流传下来的武功秘籍，近十年来，他们的武功突飞猛进，是武林中新崛起的力量。苗疆能被如此悄无声息地剿灭，除了沐家恐怕没有人有这样的实力。

        正月十五挑战峨眉的沐家就是出兵苗疆的沐家。”

        听到这里，白凤凰五指紧紧地弯曲成鹰爪状，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咬牙切齿道：

        “天哥，苗疆是生养我的地方，如今被外族占领。我深知凭借一人之力，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住千军万马，但我仍然希望能为我的族人做些什么。

        既然正月十五沐家要来挑战峨眉，我若能代表峨眉出战一场，在擂台上赢了沐家，也算为族人尽一份力了！”

        “凤凰，你有这样的心，待周掌门出关后，我直接向她说明情况，如果有可能，允许你替峨眉出战一场。”

        张天合深深地理解白凤凰内心的痛苦和仇恨，清楚她渴望为族人复仇的决心。此时，他觉得不应该阻止白凤凰，否则以她的性格，很可能会做出更为激烈的事情，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他想起之前曾听周芷若提到过，上门挑战的规矩:双方各自派出三名选手，先各出一名，胜者留在擂台，接受对方第二名挑战；胜者继续留在擂台，接受对方挑战。

        以此类推，最终留在擂台上的，就是胜利一方。

        峨眉派周芷若武功一枝独秀，大师姐景逸是周芷若衣钵传人，除她二人外，再无顶尖高手。

        周芷若执意要比武，这对白凤凰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毕竟在峨眉派中，除了周芷若和她的大师姐景逸外，其他人的武功都比不上白凤凰。

        从周芷若的态度来看，似乎有意让出武林至尊的位置，白凤凰登场的可能性变得更大。

        对于白凤凰来说，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能够与沐家比武，都是对族人的交代。

        有必要为她争取。

        张天合一答应，白凤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轻轻一笑，“天哥，周掌门那里，靠你了！”

        张天合看着白凤凰，温柔地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凤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我会的。”

        听到张天合这样说，白凤凰微微一笑，眼中充满了期待，

        “好，那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啦。”

        ……

        除夕夜，白凤凰并没有与张天合玉宛一起留在屋内守岁，独自一人来到前院。

        昨日与朱常宁约定，酉时在翠竹轩过招。

        酉时一到，敲门声响起。白凤凰打开院门，敲门的正是朱常宁。

        与前两天一身红装不同，今日朱常宁穿着一身紧身玄衣，头发也高高束起，格外英姿飒爽。显然，对跟白凤凰的比试很是重视。

        与两天前一样，二人对站在院子里。

        夜晚的月光下，白凤凰依旧一袭白衣，亭亭玉立。三个月来，与张天合一同修习《九阴真经》，每次双修都是阳气贯身，原本苍白的面容增添了一丝红晕。

        即便这样，脸还是有些苍白。夜幕降临，看到她仍有一种撞见女鬼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朱常宁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凤凰，你的脸太白了，若不是我白日里曾见过你，恐怕真会把你当作女鬼。”

        白凤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红润的嘴唇，微笑道：“你武艺高强，难道还怕鬼？”

        朱常宁双手背于身后，摇头说道：“我虽不畏惧杀人，但若是遇到鬼怪，心中难免会感到惶恐不安。女孩子么，天性如此。”

        白凤凰摆摆手，笑着说：

        “那只是因为你未曾见过曾经的我，为习练千蛛万毒手，人不人鬼不鬼……那时我的面色毫无血色，即便是白天看见也如同女鬼一般，如今已算好了。”

        朱常宁瞪大了眼睛，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白凤凰微微颔首，“当然是啊，刚入中原，大家都躲着我走……”

        听到白凤凰的肯话，朱常宁挺了挺上身，

        “女子身体本就不如男子，为了习得上乘武功，总是要舍得一些的。

        凤凰，今天是除夕，午夜我还要回万相堂，上次只比了一百招，实在是意犹未尽，距离午夜还有两个时辰，这次要比一千招才行！”

        白凤凰听后，微微皱起眉头，嘟囔道：“那当然好。不过，你可是金枝玉叶，万一不小心伤到你，我恐怕就要被砍头，搞不好还会祸连九族。”

        听到这里，朱常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用力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什么金枝玉叶……真要是金枝玉叶，我怎么会从小就和小太监一起被关在暗室里搏杀？若不是我的天赋异禀，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就是燕王府的弃子，连我父王都没有想到我能活下来。

        生死由命，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有什么招式尽管往我身上招呼……”说完，她再次挺直了身体，眼神中充满了毅然决然。

        白凤凰在苗疆一言九鼎，杀伐果断，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刚才说的那些，实际上是想听朱常宁怎么说，多知道她些身世。接下来，没必要磨磨蹭蹭了，立刻回应道：

        “好，那我们就比个痛快！来吧！”

        说着，白皙的玉手弯成鹰爪状，眼神专注且充满斗志，仿佛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战鹰。

        朱常宁双手支在身前，应声道：“好！来吧！”

        朱常宁话音落下，两人瞬间战成一团。

        两人身形迅猛而敏捷，招式凌厉而精准，一时间，场上尘土飞扬，院中垂柳的柳丝不停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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