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韦公略抬头看看天空,心中突然有些急切:“是不是突破穹顶,我们才能摆脱天地牢笼的束缚,也就会有不断突破境界的可能?”
姬素云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盯着陈乐山。
这两个人的理念,完全不同,一个执意于武道,一个执意于长生,但是殊途同归,对不断攀升境界的渴望,都是一致的。
陈乐山很想给与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他终究还是说:“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他看着两人急切的目光:
“我只是知道,有这个穹顶,大宗师可以达成,圣境也许也可以,但是顶多两个圣人,此后,再不能有所提升。”
韦公略并没有失望,他知道车呢离山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这个问题,也许就是他在寻找的答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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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打破穹顶?”姬素云简单直接。
“你能打破吗?”
她知道这话多半是白问,但是多年来,始终无法挖进入宗师境,现在居然直接进入大宗师境界,她对未来充满了想象力。
韦公略接过她的话:“要破掉穹顶,恐怕是需要破阵法,刚才连祝文卓都杀不得,阵法显然是破不掉。”
姬素云却摇头:“不,阵法已经破掉了,东胜州不是没了吗?”
“难道要所有州,都沉下海去…?”
包括姬素云自己,三人都笑起来,这当然太不可思议。
“这里其实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破阵之后,这些大地即便不沉,只怕也会多灾多难。”
陈乐山给他们描述了地宫的壁画,韦公略琢磨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看来这个阵法,其实是保护用的,只是时间久了,破损了,而且也导致天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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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测。
“你总说下棋人,那下棋人,到底是需要你破阵,还是修理阵法?”
对于这个问题,陈乐山也有些疑惑:“按照我的路数走下去,必然是破坏阵法的。”
“但是今天,显然是在保护阵法,我怀疑,有两方不同的意图。”
一想到可能有两个真正的圣境,在背后驱使,三人都有些无语。
半晌,韦公略才有些郁闷地说:“既然如此厉害,何以不自己亲自动手呢?”
陈乐山扬起指尖,念力在手指尖跳动:“他们肯定动手过,应该是失败了。”
姬素云看着他手指尖的念力,肯定地说:“他们没有你这个东西,所以失败了。”
陈乐山站起身,吸了口气:“这么说吧,破阵是必然的,但是破阵,这方世界多半就毁了,我想找出两全的办法…”
他这么望着两人说着,韦公略立即知道他的意思,马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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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做帮手!”
陈乐山点点头,看看姬素云,后者抿抿嘴:
“看我做什么?”
她偏着脑袋,想了片刻说:“我本就是你的侍女。”
三人都笑起来。
“那接下来做什么?”姬素云有些蠢蠢欲动,似乎已经等不及。
“继续了解吧,我们还是了解不够,但是燕云州,不能再开战,韦宗师,你帮我把燕云州控制住!”
陈乐山有些忧虑:“我并不知道大汉究竟在干什么……”
第二日,陈乐山等人,回到云岚城。
拓跋宏峰连夜已经派出信使,到燕云州各处联络,有意前期早有伏笔,此刻祝文卓被传身死,因此燕云州各地纷纷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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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虚设主位,等着陈乐山落座。
陈乐山笑笑,没有推迟,直接坐上去。
拓跋宏峰心中松了口气。
燕云州是拿下了,如果陈乐山不接主位,拓跋家可就是明着造反,总不能自立一国。
陈乐山坐下后说:“拓跋都督,我不日就前往京城,此间事情,就靠你打理了,不要轻启战端。”
拓跋宏峰连忙稽首:“遵命!不过,山主去京城,还是要多加小心。”
“你这里不乱,我也不需要在乎什么。”
拓跋宏峰闻言大喜,今天陈乐山的话,让他彻底放心了,他唯恐陈乐山犹如闲云野鹤,不懂得营造势力。
他赶紧接上:“我拓跋家必定对山主忠心不二。”
陈乐山继续说:“我走之后,韦宗师留在此地,你多与他商议,另设政事堂,选二十名师范参政,你等三方协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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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通了有些迷糊,想了半天,觉得这个政事堂,看起来有点内阁的意思,只是人难免多了些。
“这,这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山主一言而决即可……”
他还是担心陈乐山甩手,拓跋家此刻可不能独自面对南北之敌。
陈乐山摆摆手:“按我说的做,这样决策难免啰嗦些,但是胜在稳妥。韦宗师,你估计东燕是否会出兵,夺回燕云州?”
韦公略摇头:“此事不难,我去一次东燕,许以粮草,他们自然不会多事,此刻只怕忙着重整朝堂,提出祝亲王的余脉。”
拓跋宏峰有些不喜。
韦公略淡淡说道:“拓跋都督勿急,明面上输入粮草,实则以货易货而已,说的一套,做的一套,东燕就只是想要面子罢了。”
拓跋宏峰点头:“韦宗师考虑周详,就依韦宗师。”
陈乐山看在眼里,知道这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纷争,拓跋宏峰也不会没有一点芥蒂,但是他更相信拓跋呼砚的眼界。
有些错误,还是犯一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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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拓跋宏峰的快信传至拓跋呼砚,拓跋呼砚叫来凝月:
“凝月长老,你怎么看这事?”
拓跋凝月思索一会,摇摇头:“这种治政之法,闻所未闻,陈山主似乎也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会不会是…”
“你是觉得他可能不懂治政是吧?”拓跋呼砚笑笑:
“他这是在试探我拓跋家呢!”
陈乐山若再次,必然失笑,他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难免会让人想多了,毕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那拓跋都督信中说,挑选师范的事情,可就不妥了。”凝月也同意家主的观点。
“嗯,”拓跋呼砚现在起色大好,感觉经历充沛,他挥挥手:
“宏峰治军是没的说,治政,有点胡来。陈山主说要设政事堂,却不亲自选人,我们可不不能急不可待。”
他斟酌着:“也不是说还不干预,总要有个度,这也是我要和你商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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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下里细细琢磨,定了策略,拓跋呼砚还是不放心:
“陈山主初次显露雄心,我拓跋家还需要更谨慎些,千万不要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甚至作出背道而驰的事情。”
“这样,你我干脆连夜前往云岚城,这才稳妥。”
拓跋凝月有些担心:“还是明日再出发,家主的身体…”
拓跋呼砚握握双拳:“陈山主的手段和见识,没人能够了解全貌,这是个生而知之的奇才啊!”
“凝月,你这次一定要随他去京城,在哪里,你帮得上他的。”
拓跋凝月低头不语。
拓跋呼砚笑道:“呵呵,小丫头性子,你以为他不带你去忠孝祠,是什么原因?”
拓跋凝月抬起头,有些困惑。
“所以说,身在其中,难谋其事,忠孝祠、云岚城一行,风险巨大,他是怕伤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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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呼砚仰头感叹:“想不到祝文卓,一代英杰,居然如此下场,我拓跋家要多谢你啊!丫头。”
“数百年的积累,今天才是老树开新花,甚好!”
拓跋凝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当两人星夜兼程,匆匆赶到云岚城,第一时间阻止了拓跋宏峰的小动作,再去见陈乐山的时候,陈乐山却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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