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琳的尖叫声,伴随着一阵轰隆的巨响,前方的房屋尘土四起,逐渐垮塌下来。
陈乐山心中着急,念力发动,几个闪现横移,就到了巨灵兵面前,姬素云紧跟其后。
拓跋宏峰眼看宗师姬素云还在陈乐山身后丈余,不由得心惊。
都说陈乐山虽然能抵御宗师,但是未必有宗师境界,此刻看来,境界什么的或未可知,实力绝对比一般宗师总是来得高,越发觉得今天兵行险着,坦诚相对,是做对了。
当陈乐山感到,苏琳琳已经占据上风,巨灵兵脚踩着一名东北军,口中还在大喊:
“我娘亲呢?我娘亲呢?”
陈乐山喊了一声,苏琳琳看到他,立即就哭起来,巨灵兵跑向陈乐山,苏琳琳从巨灵兵肩头跳到陈乐山身上,哭个不停。
那个东北军正欲偷偷逃离,却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只能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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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赶到,看了一眼那个军士,看衣着应该是个统领,是个独眼龙,带着眼罩,心下一沉,不知道会牵连多广,喝问:
“怎么回事?”
那个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统领,剩下的一只眼睛有些惶恐,口中说道:
“都督,属下不知道啊,她突然就扑上来,我也不知道啊!”
苏琳琳一听,又大声喊:“就是你,就是你拖走我娘亲,我记得你,我娘饿的没力气,打不过……”
那个东北军统领眼神一缩,似乎想起什么,口中依然含糊地说:
“我不知道,你必定是看错了……”
陈乐山定下心神,突然问道:
“苏烟泉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独眼龙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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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一听,心中大急,这个统领到底做了何事?看来必定是得罪了陈乐山,他下令:
“来啊,将他押下去,严加审问。”
几名亲卫上前,去擒拿,却发现拉不动,陈乐山哼了一声,那东北军才能动弹,他就地一滚,身手敏捷,退到倒塌的半面墙边,口中胡乱喊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姬素云喊一声:“快,拿住他。”
她和陈乐山同时出手,独眼龙被制住,但是为时已晚,独眼龙一翻身的功夫,已经服毒,此刻口中冒血,挣扎片刻,就死了。
拓跋宏峰面色极差,心中懊恼:
“山主,我必定查个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陈乐山安抚着苏琳琳,把她交给姬素云,口中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张义带着西北军,围在他的身后,警惕地盯着东北军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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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还要再解释,陈乐山已经有些不耐,摇摇手:
“拓跋都督,你先去查吧,我有些事情,想跟拓跋小姐商议一下。”
拓跋宏峰拿眼神看看正在走来的拓跋凝月,后者微微点点头,他就不再耽搁,手一挥:
“走,给我查,今天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胆敢构陷我拓跋家,就是死罪。”
接下来,众人回到书房,花费好一会,苏琳琳才从惊恐中恢复,精神疲乏,哭着睡着了。
陈乐山独留下拓跋凝月,两人在书房对坐。
“按苏姑娘所说,他娘亲饿的没力气,被这个独眼龙拖走,独留下她和一群灾民,随后他便是记不得,然后就被山主所救。”
凝月侧着脸,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事情有些古怪,她娘亲未必就是死了。“
陈乐山想起田襄子,听闻苏琳琳娘亲饿死时候的表情,点点头,没有说话。
拓跋凝月只好接着说:“虽然事情看不到其中缘故,但是感觉,这个苏姑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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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抬手示意:“无妨,直说即可。”
凝月颔首到:“只怕是可以送到你面前来的。”
陈乐山舒了口气:“拓跋小姐的见解,果然非常,只是她年纪这般小,自然也不知道什么。”
“况且,”陈乐山看着拓跋凝月说:“即便她将来知道,我相信她必定自有主张,未必就会受人摆布。”
拓跋凝月抬头,对着陈乐山深深的眼神,心中巨震,半天都没有说话。
陈乐山也跟着沉默了一会,问道:“关于当年之事,你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吧?”
拓跋凝月低头说:“嗯,想不到昔日燕云之乱,还有这种事情,拓跋家居然是替罪羊,看似家大业大……唉。”
“我有两件事情拜托拓跋小姐。”
“请讲,必定竭尽所能。”
陈乐山缓缓说:“一呢,帮我寻思一下当年之事,到底有何内幕,是什么原因需要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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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呢,你我相识一场,答应我,别做棋子。”
拓跋凝月闻言手不觉一抖。
“人生苦短,切莫辜负,米粒之珠,也可自放光华。”
从书房中出来,拓跋凝月缓缓移步,内心激荡。这个少年山主,哪里来的见识,真是剖心之语。
他既然看中我的谋略,以他目前的身份,拓跋家目前的姿态,如果他强行要我为她献谋献策,拓跋家也必定是求之不得。
可偏偏要我自行选择,我可以随意选吗?
她来到自己的住所,却在门外遇到拓跋家下人,传话要她去中庭。
当拓跋凝月一只脚踏入中庭的门槛,里面的人让她一惊,顿时有些无措,连忙进来,便要拜倒。
亭中坐着的都是拓跋家的柱石,连拓跋家主,久病在床的拓跋呼砚,也在庭中,半躺在逍遥椅上。
拓跋宏峰等她行礼起身,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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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凝月小姐看座。”
拓跋明秋有些诧异,看着下人端来座椅,摆在自己下手,连忙说:
“不可,小女站着即可,岂能如此失礼。”
躺在逍遥椅上的拓跋呼砚,轻轻摆手,微弱的声音传来:
“我拓跋家危在旦夕,如今能力挽狂澜的,可就只有她,真是家中有好女,更胜十万兵,明秋,你生了个好女儿,也是有功的。”
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拓跋呼砚有些喘不过气来。
拓跋宏峰忙道:“父亲,你歇着,我替您说罢。”
拓跋呼砚略略点头。
拓跋宏峰示意站着的父女,先坐下,才缓缓开口:
“家父这些年,沉厄不起,家中事务多是我在打理,我亲力亲为,这些年也是略有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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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称是。
“我拓跋家这十几年,行走于刀锋之上,过得艰难,可不想,我终究还是有眼无珠,致使明珠蒙尘,如果不是这样,我今天未必要求于外人。”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今天,对陈乐山认罪的事情,俱是无言,只感到憋屈。
拓跋宏峰起身,走到拓跋凝月面前,仔细端详,然后突然躬身行礼,惊得拓跋凝月和她父亲赶紧站起身。
拓跋凝月躲开身子,不敢受,拓跋明秋连忙搀扶:“可不敢,可不敢,区区小女,不足为道,怎么可如此!”
他转头喝道:“还不来给都督跪下。”
“大胆!”拓跋宏峰突然变脸,怒视拓跋明秋:
“我拓跋家是生是死,已经系于凝月一身,你怎么敢如此对她,纵使是他父亲,也不可,你…你啊!差点误我大事。”
拓跋明秋见他发怒叹息,不明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安静些。”拓跋呼砚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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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宏峰压住心头怒火,不再看拓跋明秋,转身坐回,口中缓缓说:
“自今日起,拓跋凝月为拓跋家长老,其用度一应事务,都等同长老。”
庭中众人都是有些愕然。
家族长老,倒也不是有多大的权柄,只是来去自在,不受到家族约束,只是偶尔为家族处理事宜即可,这是一个为家族外的高人,准备的一个尊位。
此刻让拓跋凝月成为长老,这是何意。
拓跋明秋毕竟爱女心切,第一个想法是,难道要驱逐女儿出族谱吗?
他立即跪下来,哭求:“小女若是有错,都是我这做父亲的责任,可不要驱逐了她啊!”
拓跋凝月不好说话,只能去陪父亲跪下,却被拓跋宏峰抬手购隔空拦住,便跪不下去。
他叹口气,又隔空托起拓跋明秋,拿手指点点他:
“你很好,就你,怎么会生出如此好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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