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的那张脸,霎时就非常好看了,红一阵,白一阵,她别扭地撑着身体躺下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她盯着周时,心说果然就是个登徒子,这才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刚和潘星月甜甜蜜蜜的过了几天。
回来就饿了?
她可不认为周时的逢场作戏,会单纯的只是拉拉小手。
白疏有点膈应,大力地摇摇头,“我吃了药,没有体力应付你。”
周时当即作罢,坏笑,“你现在生病就姑且先饶过你,等你病好了,我可是要连本带利要回来的。”
见他立刻就起身,白疏的心里空落落的。
难道她和周时之间,除了那些事,就没有任何可以讲的话题了吗?
女人果然是内心别扭的动物。
白疏没有跟着周时回卧室,她一个人靠在沙发里,继续胡思乱想地发呆。
半个小时后。
周时洗好澡之后,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白疏的身后,随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陪星月逛街的时候,她说这个手镯女孩子都喜欢,我就也给你买了一个。”
白疏回头,朝他刻意热情笑笑,“那我就谢谢你和潘小姐了。”
她越发觉得,自己就是偷了别人生活的小偷,享受着不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礼物和周时,都是。
周时眉峰一挑,有点不高兴,“我花钱给你买的,你还记上别人的情了。”
说话间。
白疏特意表现得很迫不及待,把盒子拿到手里打开。
卡地亚love手镯,铺镶钻石18k玫瑰金,公价三十万出头。
白疏拍摄过很多封面,所以曾经在她的业务能力要求下,她对这些奢侈品的价格也算得上了如指掌。
她没有一点感动,甚至一点也不喜欢。
这要是直接换成黄金多好!
黄金起码还能保值,这东西一过手就立刻掉价了。
周时不明白,怎么他送的礼物,小孩儿看起来不像是真喜欢?
之前的女明星和他吃饭,周时偶尔也会亲手送份小礼物,她们怎么就那么高兴……
周时扯笑,“嫌这个便宜?”
“嗯。”
白疏仰起头,也学着他笑,“下次想送我东西了,直接打钱给我,也不用这么麻烦还要你去商场买。”
周时捏了捏她的鼻头,“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我还是觉得把钱抱在怀里才踏实。”
白疏爱钱吗?
她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穷人,没有不爱钱的道理。
周时的钱烫手吗?
那也是相当烫手,不仅烫手还让白疏浑身发烫。
但是为了让她的心态平衡,白疏用这种方式,在努力地找着平衡。
注定会和周时分道扬镳,那就假装这些东西是陪睡费了。
白疏没有那么清高,并不认为她不接受周时的礼物这些,以后大家就不议论她了。
谁让她生活在笑贫不笑娼的环境里,她的生活哪里都离不开钱。
钱,又是她最稀缺的东西。
白疏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哪里接受的这些歪理。
道德上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很多人又是这样做的。
“除了钱,你的人生就没点别的追求?”
周时反正不信白疏的说辞,如果她真的那么贪钱,又怎么可能从没朝周家求救过。
就用她妈妈的事,白疏都能从周时爸身上收刮不少。
白疏笑得很灿烂,“人生三大要事,搞钱,搞钱,还是他妈的搞钱。”
周时轻轻拍打她的嘴,“一个小屁孩儿,不准说脏话,再让我听到你说脏话,我他妈的肯定会狠狠地收拾你。”
“你他瞄的……”
白疏凝着周时,恣意地笑着,“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呵。”
周时坏笑,“小孩儿,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是不是真想被我狠狠地收拾?”
周时垂眼视线刚好落在,白疏家居服和身体空出来的白皙上,喉结起伏,“你的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我已经吃了很久素了。”
白疏下意识压住领口,“周时,你流氓。”
吃素很久?
信了他的鬼话。
周时这只饿犬一天不开荤,就浑身不得劲儿的,他还能待在美女旁边,当个正人君子?
说出去谁信啊!
两个人针锋相对对视着。
周时的眼底全是笑意,他似乎透过衣服都能把白疏看光,“我不仅是流氓,还是个大胆的流氓。”
他从沙发后面翻到沙发上坐下,一只手穿过白疏的腰,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被他抱着的白疏,感受到不对劲,紧张地吞着口水,“周时……你刚才答应过的。”
周时在白疏脖子上啃了一会儿,低声开口,“小孩儿,我们结婚的消息,我不想再藏着了。”
这是在谈不睡觉的条件?
周时还真是个吃不得一点亏的人。
白疏红唇微抖,“周时,你想过公布这个消息,对你和对周家的影响吗?”
周家看起来一团和气,其实就是斗得你死我活的狼窝,每个人都虎视眈眈的。
周时如果想要和他的哥哥姐姐争个高低,白疏其实算得上是他的污点。
这样的污点,如果只有周家内部知道,那还不算什么,毕竟周洁本来就不愿意接受白疏。
当然大房二房对白疏更没有意见,反正白疏帮不了周时。
但是一旦让外界都知道了,舆论就会走向另一面,大家会去同情周泽雨,进而同情周家三房。
周时会面对什么呢?
现在这个流量时代,一点点的小事就能让人被唾沫淹死,何况是周家这样的上市企业。
他们的决策人,他们的领导,是容不得半点道德上的瑕疵。
周时可以是个浪荡公子,只要他不同时脚踏几只船,在大家来看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不就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而已。
白疏担忧的是,他们的关系一旦公布,她和周泽雨曾经的关系,就会让周时陷入众矢之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
白疏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周时不能这么胡闹,但是她又左右不了周时,更琢磨不透周时的心。
过了好几分钟。
周时身体冷静下来松开白疏,饶有兴趣地打量白疏。
白疏见他没有反驳她的话,估摸着是同意了她的说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好周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不然这以后他们的合作关系就很难进行了。
白疏还准备调查她妈的事呢,可不能这么出师未捷。
就在白疏准备起身的时候。
周时嘴角扯笑,眼角露出嘲讽,“周家,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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