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的到来，让整个一机厂都陷入了沸腾之中，各个车间很快都接到了消息，干起活儿来，也觉得更加有力气了。

        赵国栋也是闻声赶来，原本只以为是黄老到了，因为黄老和秦振华关系不错，所以就让秦振华出来迎接，没想到张老也跟着来了，这些老领导，就是喜欢搞突然袭击！

        “走，看看这台发动机去。”张老说道。

        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台已经能够爆发出一千马力的柴油机来的，张老可不是外行，他可是主抓国防科技的，就连弹道导弹的具体数据，都能了如指掌，说的清清楚楚，更不用说小小的坦克发动机了。

        “长时间以来，我们的坦克发动机一直都徘徊在五百马力左右，煤省柴油机厂的七百马力的柴油机，陆陆续续地研制了很多年，现在才算是稳定下来，发动机，是坦克的心脏，一辆强大的坦克，是需要有一台先进的发动机来支撑的，一机厂，为了研制新的坦克发动机，卧薪尝胆，努力拼搏，厚积薄发，值得整个行业学习。”张老一边走，一边说道。

        张老的这番话，那是充满了鼓励的，听到了张老的话，赵国栋在一旁连连点头：“是的，多谢张老的鼓励，我们一定会谨记您的指导，在国防科研上，继续奋进。”

        “赵厂长，不用谦虚了。”张老说道：“你是要给整个行业介绍经验，让大家在有限的经费中，如何能够进行我们的研究，在改革的大潮中，如何走出去，如何能够赚取更多的宝贵的外汇，实现良性发展。”

        “这个，张老，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厂里有秦振华，可以说，厂里的一些的进展，主要还是他来搞的，我赵国栋，虽然是厂长，很惭愧，主要是做后勤保障工作的，主要是给秦振华同志支持的。”

        张老点点头，又看了秦振华几眼：“是啊，新的时代，需要充满干劲，拥有新的眼光和视野的年轻人，明白人当家，不会犯糊涂啊。”

        张老说的语重心长。

        “赵厂长说的言重了，其实，我们一机厂的这些成果，还是我们整个厂，所有职工上下一心，心往一处聚，力气往一处使，就拿现在的研发成果，也就是这台一千马力的柴油机来说，它就是我们整个一分厂的所有职工辛勤努力的结果，有一线的生产工人，改良工艺，有老师傅，潜心研究，也有这两年我们新招收的一些发动机专业的大学生，大家一起努力，才研发出来了这款柴油机，把功劳归在我一个人身上，是不合适的。”秦振华说道。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那种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立刻就让发动机有了突破，那是穿越小说，要是再加个金手指什么的，来个系统，那就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了，和抗日神剧差不多。

        为了这台柴油机，一分厂里面付出了多少，秦振华知道的清清楚楚，用了几年的时间，秦振华也是清清楚楚。

        自己在其中，肯定是有贡献的，大方向是自己来把握的，其中关键技术的攻关是自己来做的，但是，如果说全部都靠自己一个人，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嗯，说的很好，振华啊，你的名字，其实早就在系统内传开了，我以前就听说过，有人夸你，也有人骂你。”张老说道：“一个人，要做到这一层，不容易啊！”

        夸，是因为秦振华有能力，可以干出实际的成果来，别的不说，当初研发的穿甲弹，让坦克炮的穿深迅速提高，对坦克部队来说，是有重大的意义的，坦克部队当然要夸他了。

        至于骂他，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坚定的改革派，任何事情一旦出现问题，就会通过变革来解决，这样的话，肯定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当然会有人骂他了。

        “张老过奖了。”秦振华说道：“我们一机厂，是为了部队造坦克的，只要能够提升我们的技术水平，让坦克兵有更好的装备，夸也好，骂也好，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外界的因素而已，如果到了战场上，坦克兵们高喊着打不穿敌人的坦克，而不得不流更多的血，那才是我们的失职，我们这些军工人员，都该被送到军事法庭上去审判。”

        张老突然就停住了脚步，他停了下来，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秦振华。

        能够说出这番话来，那才是真正的对军队有强烈的责任心的表现啊，在现在的军工研发的系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开始变得虚浮起来，遇到了问题，相互推卸责任，遇到了好处，相互争抢，国家拨下去的资金，先成了他们的福利，人浮于事的现象非常明显。

        一机厂这边，不愧是陆军研发的扛把子，地面武器的佼佼者啊，听一听人家的话！

        “怎么，我脸上有土吗？”秦振华笑着说道。

        在张老前面，很多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包括一些厂长都是如此，毕竟相差太远了，而秦振华却是不卑不亢，说责任问题的时候，郑重其事，现在，还敢开个玩笑，张老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

        五个字，简简单单，但是能够让老张这样的评价，放眼全国，那也没几个！

        “造坦克，造发动机，不容易啊，这几年来，咱们就路线的问题，就展开过多次的会议，小伙子，你给我讲讲看，国际上的坦克发动机路线，是怎样的。”现在，距离试车的车间还有一段距离，而张老又不愿意坐车，沿着一机厂的甬道走走，看看四周的景物，也是感慨很深的。

        当年，一机厂建设的时候，张老就来过这里，转眼间，近二十年了，曾经种下的小树，现在已经开枝散叶，成了参天大树了。

        “是。”这种问题，是难不住秦振华的，张老这种突然到访，不给对方任何准备，现在，又随口地提问，其实是难住过不少人的，说国内，或许还能说一阵子，但是，要说国际上的先进技术，他们不一定能说上来。

        很多人，都只会向后看，不会向前看啊。

        而对秦振华来说，却恰恰是他最拿手的了。

        坦克自从引进了L7坦克炮的技术，火力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下来，就是机动和防护了，机动性上，就得看发动机，全世界的坦克设计师们，都在为有一台好的发动机而绞尽脑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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