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明天小舅舅六十岁生日,得去吃顿饭,估计没得更新了。明日或后日恢复更新,非特殊情况不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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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郭泰没有辜负张煌对他的信任与破格提拔。
这位历史中甚至令董卓都为之忌惮的白波黄巾的主帅,在尚且年轻的当下已逐步展现出他过人一等的才能。
不可否认,起初他并没能把握住张煌之所以叫他与城下那位钜鹿太守郭典对骂的真正用意,直到张煌缓缓说出了那个惊世骇俗的主意。
出城迎战?奇袭北军?!
记得当张煌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番话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郭泰,心底难免翻滚起一阵波涛汹涌。谁也没有想到,在见识过北军如此雄武的军势后,张煌竟还心生奇袭此军的胆气。
对于张煌的解释,郭泰等人细想之下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可问题是,张煌竟只打算带仅仅数十骑奇袭北军,要知道城下那可是有近乎三万的敌军呐,一个不好,这位年轻的冀州黄巾渠帅以及这一干冀州黄巾的骨干精锐们,将会一战尽数折损在此。
正因为如此,哪怕卞喜、郎平等黄巾将领们有和张煌和解的心意,此时也顾不得会再次得罪这位年轻的主帅,纷纷开口阻拦张煌这在他们看来极其鲁莽、极其不智的行为。
而对此,张煌是这般回覆他们的:“在见识过北军的强大军势后,你等真觉得我方可以守住平乡县?”
“……”卞喜、郎平等将领们对视一眼,哑口无言。
毫不夸张地说,在近乎三万强大的北军面前,兵力远远少于对方的黄巾军根本就没有丝毫赢的可能。更别说在此之前张煌已经决定要从平乡县撤离,只不过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说中不可匹敌的北军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这才特意留下了三千名黄巾,打算在平乡县尝试着进行阻击。没想到的是,北军主帅卢植一番攻心之策,差点就叫这三千黄巾将士彻底丧失了战意。
别看此刻城下的北军们并没有开始攻城,其实那只是北军欠缺用以攻城的器械而已,比如井阑、冲车。而一旦北军的后勤人员就地砍伐林木造出了井阑、冲车,那么迎接平乡县内黄巾军的,就无疑是一场惨败。甚至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最多两日,这是在场所有人针对平乡县何时将会沦陷所作出的判断,而让他们自信心大受打击的是,这顶多两日的光景,或许还是北军打造攻城必备的器械的时日,而不是用来攻城的时间。
“不如熬到夜晚,咱们悄悄撤离?”一名黄巾将领试探着问道。
张煌闻言饶有兴致地望了一眼他,旋即反手指了指城下分作数十支小队伍来回巡逻的越骑营骑士,略带调侃地反问道。“除了你等将领外,其余将士大多是步兵,你觉得两条腿真的跑得过对面四条腿的?”
平心而论,张煌好不怀疑卢植必然能猜到他们将会趁夜撤离的打算。因为这是他们为了避免一日后破城之际全军覆没的唯一出路。若是卢植不傻,那么他必定会命令那五千越骑营骑士彻夜在平乡县城下荒郊监视,一旦张煌等人胆敢趁夜逃离,那么。他不费力气收复了一座县城姑且不提,但是越骑营骑士的追杀,就万万不是平乡县内的黄巾军将士可以抵挡的。
“横竖都是惨败。为何不搏一搏?”张煌用充满诱惑地声音引诱着麾下的将领们,帮助他们认清形式:“但看气势,便知我军将士并非北军士卒对手,那么以三敌一,都不见得能稳胜。……面对这样一支荣誉感极强的强大军队,若不能重挫他们的士气,这场仗,也就不必再打下去了……因为我方必输无疑!”
“……”卞喜等人似乎心有不甘,可是却说不出丝毫反驳的话来,毕竟张煌所说的都是事实。
“而如今,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等面前……卢植为了威慑我军,令北军士兵在城外摆阵,严正以待。固然北军的军势雄武不假,但是如此一来,他麾下士卒的体力与注意力难免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就连你等也丝毫没有想过出城袭击北军,而北军更是数十年都未曾在正面交锋时主动遭遇过袭击,因此,我觉得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等竟然还敢出城袭击!”
“就算出城又能怎样呢?城外可是有近乎三万的北军啊,而到时候,我方却仅仅只有数十骑……”为人谨慎的杨奉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张煌闻言也不解释,而是反问杨奉道,“若你是北军主帅卢植,你会叫近乎三万的北军士兵全部出动,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追击、堵截一支人数仅有数十人的敌军?”
“这个……”杨奉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见杨奉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张煌也不再卖关子,用肯定的口吻低声说道,“我敢打赌,待我等趁其撤退时出城袭击时,北军绝对不会所有兵马都掉头对付我们,或许在他们看来,留下一、两个曲的兵力已经足够看得起我们了!……没错,所以到时候我等要在意的,其实仅仅只是一两个曲的兵力而已!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那步兵营……”
听张煌的口气不以为然,众人心中纳闷地问道,“步兵营,莫非容易对付?”
“对付?”张煌闻言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北军的步兵固然厉害,但终归脚程比不上战马……咱们只要冲过去就好,理睬他们做什么?”
[说得轻松……]
众人心中无可奈何地苦笑着,他们知道,既然张煌已将话说到这份上,那显然就是非干不可了。不过退一步说。这种险招倒也是如今他们平乡县黄巾唯一可以苟延残喘的良机。
“好了,说教到此为止,有胆量跟张某闯一闯北军的,就先表个态吧!”张煌目视着诸人说道。
除郭泰以外,众人对视犹豫了良久,这才陆陆续续地表态愿意跟张煌一同前往。至于郭泰,正当他要开口表示愿意跟从的时候,张煌却率先打断了他的话。
“郭泰,你留在这里。”望着神色有些愕然的郭泰,张煌笑呵呵地说道。“我还要你继续跟那郭典对骂,尽可能地消耗北军士卒的体力……要是你下了城下,郭典固然也会离开不说,或许还会叫对方察觉出蹊跷来。……是故,其他人能去,唯独你必须留在城中。”
“小天师……”郭泰微微张了张嘴,尽管他也明白张煌的考虑,并且心底也支持张煌这一次的奇袭,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此次奇袭是否能够顺利充满信心。毕竟城下的敌军实在是太多了,犹如汹涌充满种种危机的汪洋,而张煌那一行数十骑就好比是汪洋中一叶小舟,随时都会有倾覆的危险。
出于对张煌破格提拔自己的恩情。郭泰早已暗中发誓对其誓死追随,虽然他做不到帮助张煌化解所有的威胁,帮助平乡县黄巾打赢强大的北军,但至少。他希望当张煌面临绝境的时候,他郭泰能在这位年轻的主公身前,为其战到最后一刻。
望着神色有些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的郭泰。张煌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抬手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轻松而充满自信地说道,“放心,张某一定会活着回来,并且,将肩负这一次奇袭重任的弟兄们尽可能地带回来!……而在此之前,我将平乡交给你了,你替给我保管好它!”
“……诺!”微微迟疑之后,郭泰抱拳应了下来。
……
……
脑海中闪过张煌出城前那充满自信的话语,平乡县西城门上的郭泰眼中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欢喜与激动。因为张煌已经做到了他的承诺,这位在他郭泰看来极其不可思议的主公,竟当真完美地完成了奇袭北军、甚至是北军本阵的壮举,并且,活着杀回了县城。
此时唯一的阻碍,就只剩下城下那些游走的越骑营骑士了。
[唔?明明小天师已叫他北军颜面尽失,何以那些越骑营骑士却未全数扑上去?]
郭泰奇怪的发现,眼瞅着张煌距离平乡县越来越近,那些越骑营骑士虽然不能说视若无睹吧,但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一拥而上,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蜂拥而上,将令他们北军颜面尽失的张煌乱刀砍死才对。
“莫非……”嘴里嘀咕了一句,郭泰心中一动,旋即嘴角勾起几分笑容。
“打开城门!”他沉声喝令道。
命令传下去了,可是郭泰身旁却有一个机灵的黄巾士卒见此刻战场上的局势,有些着急地说道,“郭将,此时打开城门,恐怕城下那些越骑营骑士会趁机冲入城内……”
郭泰没有理睬那名士卒,因为他早就对此做出了应对,他早早地就派人在城门内侧的道路进行了封锁,除一道用来给张煌等人穿过的通道外,其余地方全部安置了鹿角、拒马等物,甚至于他还将平乡县黄巾军中为数不多的弓箭手都调来了此地。
也是,想来以郭泰这位历史中的白波黄巾主帅的才能,岂能连这种浅显的事都看不透?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看小天师了……]
郭泰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忽然,身旁一名黄巾士卒疑惑说道,“奇怪,为何小天师与越骑营骑士的距离非但没有增加,反而逐渐拉近了?”
[什么?!]
郭泰闻言心头一震,顿时一个危险的讯号浮现在脑海:莫非小天师等人的战马马力不继?
站在墙垛后仔细观察,郭泰果然发现张煌一行人的速度正缓缓减慢,这令他心中大惊。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城下远处张煌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神并没有什么面临危机的紧急与不安,相反地,他的眼神中仿佛蕴含着某个不为人知的讯息。
[明明身后追赶有近千名越骑营骑士,可小天师……丝毫没有紧张之色。这是为何?莫非……莫非是小天师故意减缓了速度?]
郭泰心中猛然一动,但是旋即他的双眉却又不由地紧皱起来。
[为何要减速?此时不应该是迅速地返回城内,这样才不至于让更多的越骑营骑士趁机冲入城内啊……可是小天师,却好似生怕身后的越骑营骑士赶不上他们,故意自行减缓了速度……等等,莫非小天师是将他们引诱入城?可是,小天师为何要这么做呢?要知道就算将那些越骑营骑士放入城内,断其后路,结果也无非是两败俱伤啊……]
忽然,正暗自琢磨此事的郭泰好似瞧见了什么。猛然心头一震,眼中不由地露出几分震惊与敬佩,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神了!”
此时,城下的张煌等人已迅速地冲入了城内,而如他以及郭泰所预测的,那些越骑营的骑士们紧随其后杀入了城中。
“郭将,小天师已入城内,该丢下礌石、巨木封死城门了!”一名心急的黄巾士卒急切地喊道。
然而郭泰的神色却很淡定。挥挥手淡淡说道,“不忙,稍等片刻!”说罢,他神色冷峻地注视着从他下方城门口呼啸着冲入城内的那一乘乘越骑营骑士。仿佛视若无睹般喃喃数起数来:“十……二十……三十……四十……”
这一数,一直数到差不多接近五百,附近众黄巾士卒眼瞅着越来越多的越骑营骑士冲入城内,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而就在这时。却见郭泰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封城门!”
这句话顿时叫城上满心沉重的黄巾士卒们大为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将城楼上早已准备好的礌石、巨木一股脑地丢了下去,在砸死了几个倒霉的越骑营骑士的同时,彻底堵死了城门,截断了城外越骑营骑士想冲入城中的通道。甚至于,有几名黄巾士卒还嫌这不够,淋了一通火油下去,旋即丢了一个火把点燃了已被堵死的城门。
注意到身后的城门已被堵死,张煌在通过那条唯一通道的时候特意回头瞧了一眼,数了一下郭泰故意放入城内的越骑营骑士的数量,心中不由对郭泰更是高看几分。
“唰唰唰——”
这仅剩的二十余位奇袭北军的黄巾勇士们,在附近郭泰安置在此处,用以堵截越骑营骑士的黄巾士卒们钦佩、拥戴的目光中,扬长而去。然而他们身后的那些越骑营骑士却没有这样的待遇。
“将拒马、鹿角搬回原处!”一名黄巾将官在目送张煌等人远离后,沉声喝道。
刹那间,最后一丝活路被黄巾军士卒们搬来的拒马与鹿角所堵死,以至于当那些越骑营骑士冲到此处时,骇然发现,前方满是难以逾越的无数拒马与鹿角,以及那数以千计、士气如虹的黄巾军。更糟糕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为数不少的弓箭手。
“郭将有令,瞄准马上的骑兵,放箭!”
随着传令官一声令下,黄巾军弓手释放手中的弓箭,虽说越骑营骑士那也是掌握了刚体的士卒,但也不能长时间地抗拒箭矢的洗礼。更何况,张煌与郭泰在随后不久便又带领人马前来,用道术这刚体无法抵挡的玄门道法,陆续将这些如同瓮中之鳖的越骑营骑士杀死。
越骑营骑士的惨叫声,远地很远,令城外的北军士卒们气愤填膺却又鞭长莫及,难以伸出援手。
而在北军本阵附近,当北军的主帅卢植在注意到这支越骑营骑士义无反顾地冲入城内后,则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去罢!……知会一声越骑营的骑士们,叫他们今夜在外巡逻时多加留心,平乡县的那股乱军,十有八九会趁着今夜夜色逃离此地,乘着……本属于我北军越骑营的,战骑!”
说罢,卢植心意阑珊地拨马离开了,因为不难猜测,他想轻松全歼平乡县的黄巾军的盘算,已然变成了不太现实的奢求。
“……”在各营校尉怪异的眼神中,越骑校尉伍孚满脸涨红,呐呐不知说些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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