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然在家没有闲着，一边让尤公子巡查阿芳的下落，一边审问杨大人，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犯罪证据。

        杨大人看了一眼柳然然，紧闭双眼没有回答她。

        自从上次与柳然然交谈过后，他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因此，无论柳然然如何出言讥讽，他都坚决闭紧嘴巴，不肯吐露半个字。

        即使柳一使用各种手段逼迫他开口，他也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杨大人，您这副硬骨头要是放在战场上，恐怕能成为一位英勇无畏的将军吧！\" 柳然然看着杨大人，毫不掩饰地嘲讽道。

        杨大人仍然不为所动。

        柳然然其实并没有抱着太大的期望能够从他口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她深知之前不过是趁他慌乱才得到消息，他现在清醒过来后，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柳然然见状，决定换一种策略。

        她走到杨大人面前，轻声说道：“杨大人，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但你想想，如果你一直不说，等到钦差大人来了，你的罪行败露，不仅你难逃一劫，阿芳也会受到牵连。”

        杨大人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了柳然然一眼，但随即又闭上了。

        柳然然继续说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或许还能给她留下退路，你也不想看到她因为你而受苦吧？”

        杨大人的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柳然然知道他内心在挣扎，便不再逼他，扯下他的随身玉佩，随即离开空间。

        出去后柳一不解，问道：“夫人，钦差大人已经下来了，迟早还查出他贪污的事实，咱们何必多此一举？”

        柳然然耐着性子，详细地对她说：“这位杨大人已经在这里扎根了数十年，其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我们根本不清楚他的根基到底有多深厚。如果贪污受贿这件事情无法将他彻底扳倒，那么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必将是他疯狂的报复。而且，现在他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中，如果我们不能先发制人，仅仅凭借绑架这一项罪名，我们就难以承受后果。”

        柳一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夫人的意图。

        她不禁对夫人的智慧和眼光表示敬佩，并暗自庆幸自己能够跟随这样一位聪明能干的主子。

        又过去了两天，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尤公子找到了阿芳！

        杨大人果然把她藏的很深，她居住的地方竟然在一家妓院的后院里，那座妓院楼的主子表面是杨大人侄子，实际是杨大人的私产。

        柳然然见到她的时候有些惊讶，她想象中应该是位惊天世俗的大美人，没想到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的更是简朴。

        更让柳然然惊讶的是，阿芳对她们的到来没有丝毫异常的表现，表面依然平静，甚至还让她们进屋说话。

        柳然然和柳一还有尤公子相视一眼，走进去。

        屋子摆设简单，除了日常必须用品，没有见到名贵的物件，和杨府的豪华形成鲜明对比。

        “坐吧。”阿芳出声邀请，给他们沏了茶。

        当她倒茶的时候，柳然然注意到她手腕的红肿，记在心里。

        “说吧，你们来这里要做什么？”阿芳说道。

        柳然然抬眼与她对视，说道：“那我们就直说了，您…和杨知府是什么关系？”

        阿芳笑了一下，“你们不都调查清楚了么？我和他什么关系，何必再问。”

        柳然然尴尬的轻咳。

        阿芳不在意，继续说道：“他还好吗？”

        这话一出，尤公子和柳一看向柳然然，柳然然看向阿芳，没有回答她。

        阿芳抿了口茶，漫不经心说道：“第一波人是来找他的，你们是第二波，让我猜猜，他在你们手上。”

        柳然然没想到她如此聪慧，看来杨大人真的很聪明，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拿到证据的难度更大了？

        柳然然也不绕弯子，直接将来意说出来：“杨大人这些年来做了多少恶事，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来这里，是希望你能配合，还世人一个公道。”

        “公道？”阿芳冷笑一声，缓缓抬起眼眸望向门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讽刺：“公道，呵呵。”那两个字仿佛带着深深的自嘲，又像是对现实的一种无力反抗。她心中的苦楚无法言说，只能化作这两声冰冷的笑声。

        “什么才是公道，劫富济贫，还是向下扬善？”

        柳然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迷，却也认真回答：“惩恶扬善，无愧于心便是公道。”

        阿芳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甚至还笑出了眼泪。

        朝他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回去吧，我就当你们没来过。”

        没有拿到想要的证据，柳然然不甘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杨大人的结局早就预定，你难道不想要自由吗？”

        柳然然在赌，她进来这么久没见到一个小孩，即使当中有杨夫人的阻拦，杨大人这么喜欢她，怎么会不给她一儿半女。

        可柳然然没想到，她这句话点燃了阿芳内心的怒火。

        她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眼神通红看着柳然然，“我让你们滚出去！”

        三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发火，但她都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好离开。

        一出门，柳然然问尤公子：“阿弟，你有查到这个女人的来历吗？”，刚才阿芳的异常表现让柳然然心存疑点。

        尤公子摇摇头，光是找到她花费不少钱才拿到一点线索，顺藤摸瓜才找到她的住处，至于她的身份，除了知道是杨大人的外室，什么都查不到。

        柳然然更是想不通，若她跟杨大人恩爱，知道她们绑了杨大人，却没有要求放了他，若是不爱，杨大人怎么会放心做的那些事都让她知道。

        不过她有预感，这个叫阿芳的女人对杨大人的感情很复杂。

        她手腕上的伤，很大可能性是杨夫人弄的。

        既然软的不行，那她们只能来硬的，柳然然在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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