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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赵王被召进宫了。”
那个俏婢在外面讨来了消息,急匆匆的去禀告潘俊。
潘俊正在安慰心丧若死的谢雨晴,闻言收回手来,面色一变,冷漠的让谢雨晴无比陌生。
“你先歇息歇息,我去问问。”
潘俊点点头,带着俏婢就走了。
谢雨晴呆呆的看着门外,她此刻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潘俊带来好消息。
过了半个时辰,脚步声传来,谢雨晴的眼神一动,起身迎出去,却在门内停住了。
潘俊回来了,那个俏婢带着让谢雨晴不安的笑容,紧跟在他的身后。
潘俊的手中拿着一张纸,带着谢雨晴熟悉的笑容近前道:“雨晴,你我本是夫妻,只是潘家艰难,却容不得你了,回去吧,你的嫁妆一件不少都给你带回去。”
“夫君……”
谢雨晴的身体一软,就靠着门框坐在地上。
潘俊微微颔首道:“回去吧,你我好歹夫妻一场,好聚好散。”
谢雨晴接过那张纸,看到上面只是‘多有过失’,并未标明出妻的原因。她面色苍白的把休书放进怀里,艰难的扶着门框起来,就叫了自己陪嫁的丫鬟和嬷嬷去收拾东西。
在这种时候去纠缠于自己有没有犯错毫无意义,留下来也只是受尽屈辱罢了。
……
因为婉婉晕倒了,朱高燧在宫中假模假式的关心了许久,这时才失魂落魄的出宫。上了马车,一路往赵王府去。
好险呐!
朱高燧的马车外表看着不打眼,这也是他谦逊性格的外现之一。
可马车的内里却装饰豪华,朱高燧从一个暗柜里拿出瓶好酒,仰头就灌了一大口,这才吁出一口闷气来。
朱高燧正想着下一步怎么去挽回在朱棣心中的地位,突然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就问道:“是谁?”
大白天敢在北平城中奔马,九成九是急报,而且很有可能是敌情急报。
是谁呢?
大明此时南北皆安,朱高燧认为未来的皇帝只需要休养生息即可,太轻松了呀!
车外的张楚沉声道:“殿下,是方醒!”
方醒?
朱高煦掀开车帘,看到来骑果然是方醒和家丁,就喝道:“城中奔马,你可知罪?!”
方醒的模样看着很急切,他目光一转,看到是朱高燧时,不禁眼皮子狂跳。等车马靠近后,他毫无征兆的一马鞭抽打过来。
“大胆!”
长街之上,那些百姓早就被吓的往两边靠,中间很空旷。
张楚拔出刀来,准备削断方醒的马鞭。
“滚!”
辛老七拔刀抢出来,一刀就挑飞了张楚的长刀。
而方醒的马鞭也到了,朱高燧只来及缩头,噗的一声,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他不禁惨叫了一声,缩回了车内。
“杀了他!杀了他!张楚,给本王杀了他!”
张楚的伤还没痊愈,就被朱高燧收买人心的叫到了身边护卫,辛老七刚才那一下让他的胸口发闷。
可朱高燧的命令他不能违背!
方醒已经冲不见了,拖后的小刀右手一扬,张楚下意识的就是一个铁板桥,等他再次坐直了身体,小刀早已追了上去。
“蠢货!无能之辈!”
朱高燧一路叫骂着到了赵王府外,张楚捂着胸口说道:“殿下,谢忱的那个出嫁女儿在大门外跪着。”
“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
朱高燧觉得自己遭受的苦难太多,终于遇到了一个更倒霉的家伙,大笑之后,他冷漠的道:“赶出去!”
“殿下!殿下!”
谢雨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被侍卫一脚踢开,她伏在地上,伸手喊道:“殿下,求您看在家父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他一救吧!”
朱高燧在车里喝道:“让她滚!滚的远远的!”
这时候的朱高燧对谢忱一家人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正身处嫌疑之中,谢雨晴今儿是活不了成了。
马车从侧门进去,谢雨晴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扇侧门。
曾经无数次她出入的侧门,并引以为骄傲的侧门。
可今天这道侧门却成了天堑,一道门槛就把两个世界割开,再无瓜葛。
侧门关上,世界隔绝。
谢雨晴笑着招呼那几个躲着的嬷嬷和丫鬟过来把自己扶起,然后说道:“咱们先去找家客栈住下再说。”
车夫是潘家人,已经跑了,谢雨晴问了没人会赶车,就自己坐在车头,马鞭一甩,马车粼粼而去。
身后的巷子慢慢的寂静下来,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一块碎布。碎布飘啊飘,几次浮沉,最后一头落到了巷子外面,旋即被一只大脚踩过,陷进了有些泥泞的泥土里……
……
方醒一路打马到了皇城外,守门的军士拦住了他,说是要先禀告。
“本伯今日等不得了,若是有罪,本伯一力承担!”
方醒确实是等不得了,硬冲了进去,那些军士一边拦着,一边去禀告朱棣,现场乱成一团糟。
朱棣正在乾清宫后面的寝宫里,朱高炽和朱高煦也在。原先朱棣睡的那张大床上,此时躺着婉婉,满面通红,不住说着胡话的婉婉。
“陛下,兴和伯硬闯宫中。”
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进来禀告道,惊扰了朱棣的担忧,他回身道:“打出去!不!等等,他来干什么?”
“陛下,兴和伯没说,只是急得不行,差点就打起来了。”
朱瞻基带着御医从门外进来,闻言就说道:“皇爷爷,是孙儿叫人通知的兴和伯。”
朱棣的眉头紧皱,“让他来。”
朱瞻基低声道:“皇爷爷,上次婉婉出事也是兴和伯救回来的。”
朱棣看着御医过去诊脉,点点头道:“婉婉去他家多次,他估摸着是急了,罢了!”
朱瞻基松了一口气,哪怕是再有多大的理由,闯皇宫就是大罪,朱棣放了方醒一马,也算是法外开恩。
御医诊脉后,起身道:“陛下,郡主这像是受到了惊吓,臣想用安神的方子给郡主服用。”
朱棣的眸色一暗,说道:“你是第三个,都说是安神,可有大碍?”
御医苦着脸道:“陛下,臣万死,敢问郡主为何发病?”
朱棣咬牙道:“被吓到了。”
难道他还能说婉婉是看到父子几人在闹腾发的病吗?
朱高炽郁闷的看着婉婉,这时外面太子妃求见。
朱棣跺脚道:“来吧,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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