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不顾兰息那求助的目光,转而凝视着上官透。
望着她深邃莫测的双眸,上官透心生怯意,喉头微动,但仍强自镇定道:“怎、怎么?本少爷说错了吗?你已有道侣,竟还与他人在此亲密无间……”
沈清云眼神未变,冷声道:“那又如何?”
怎、如何?
上官透迎上沈清云的目光,瞬间被她那深邃如黑洞的眼眸深深吸引。
良久,他才挣扎着言道:“你有道侣,应守修行之道,不可在南翊背后与旁人……”
他的声音逐渐减弱,最终在沈清云的注视下消散无踪。
见他沉默,沈清云终是冷笑一声,“修行之道?能被本尊青睐,乃是你们的荣幸!”
她再次望向上官透,心中好奇,究竟是何种门第能孕育出如此奇葩?
且不论这是开放的修真纪元,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无此等迂腐之论。
多数修士思想开明,若两情相悦,共赴修炼之旅乃常事。
除非是正式结为双修伴侣,其余人均无须拘泥于世俗之礼。
这是一条不成文却众人皆知的默契。
毕竟,修士寿元悠长,若在无垠时光中仅面对同一容颜,岂非煎熬?
沈清云自然不受此束缚,上官透之言,不过于令她不悦。
然而,她瞥了眼对方平凡无奇的面容,此人命不久矣,她不愿与将逝之人计较。
言罢,她拉起仍在愣神的兰息,轻轻一推,“你前头带路。”
兰息被沈清云一推,身形微晃,回头望向沈清云平静无波的神色,唇角微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默默遵照沈清云的吩咐引路。
后半程,三人皆沉默前行,无人言语。
比赛场地并不遥远,待沈清云一行抵达时,已有数人在等待。
看清高台上端坐之人,沈清云瞳孔不禁一缩。
怎会是他?
高台上,一身白衣的上官景稳坐首席,吴景阳与上官颜分立两侧,恭敬非常。
几日未见,他面上笑容依旧温润,而沈清云已无初见时的心绪。
她原以为此人相貌尚佳,资质修为亦可,但如今……罢了。
得知上官景为此次比试的裁判,沈清云初感诧异,继而心生烦躁。
上官颜此刻恭敬立于上官景之后,脸上再无昔日轻浮,吴景阳则始终面无表情。
从他们面上,难以窥探其内心情绪。
然而,最为欣喜者,莫过于立于沈清云身旁的上官透。
此人一见上官景,便激动异常,甚至忘却了身旁即将成为对手之人。
他一把抓住沈清云的衣袖,大力摇晃,口中急切道:“家主!快看!那是我们的家主!快看!!!”
沈清云:“……”
愚蠢至极!
她终于无法忍受,一挥袖,宽大衣袖自上官透手中滑落,旋即她迅速自腰间抽出随身软剑,一勾一绕,软剑已缠绕在上官透颈项,趁其不备,身形一转,柔韧的剑身紧锁其颈,令其动弹不得。
她动作之快,上官透尚未看清,便已成阶下囚。
如蛇般蜿蜒的长剑紧紧缠绕其颈两圈,薄如蝉翼的剑刃紧贴肌肤,稍有动作,便是血溅当场。
“放开我!比试未始,你竟敢动手?”
上官透被迫仰首,锋利冰冷的剑刃如毒蛇般紧贴要害,却仍不忘威胁沈清云。
“告诉你!台上坐的,是我上官家家主!更是天下第一高手!你敢伤我?他必替我报仇!你会死得很惨!”
沈清云:“……是吗?”
她手中软剑又紧几分,锋利剑刃已嵌入上官透皮肉。
望着沿颈而下的暗红血液,沈清云心中的郁结稍解。
她瞥了眼高台之上泰然自若的上官景,不屑轻笑,贴近上官透耳畔低语:“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你即将丧命于我手,看他有何反应?”
“我、我……”上官透颈项受制,每次欲开口,剑刃便更深一分,暗红血液潺潺流出,浸湿了他的上衣。
疼痛与冰冷剑意令他噤声,充血的双眼狠狠瞪向前方,仿佛沈清云便是他的仇敌。
眼看上官透颈项即将被割断,一道声音终于响起。
那声音虽弱,发声者却让沈清云颇感意外。
“前辈,比试未始,您不可……”
是兰息。
沈清云略感讶异地望了他一眼,未料这童子竟敢此时出声。
她背对着上官透,手握剑柄。若有人靠近,便会发现,那剑竟是自行缠绕于上官透颈上。
她伸手,自后捏住上官透下巴,一使力,迫使他头颅后仰。
这一扭,剑刃更深入几分,鲜血流淌愈发汹涌。
沈清云扫视高台上无动于衷的三人,对上官透言道:“看在小兰息面上,本尊暂且饶你,待比试正式开始,定送你往轮回之路。”
言毕,她手一松,脚下一踹,将上官透踢飞数尺。
沈清云松手,软剑迅速脱离上官透颈项,盘旋回沈清云腰间。
剑身沾满暗红血渍,缠绕之际,将沈清云腰间衣料染红一片。
素净长袍,暗红血迹。
加之沈清云那超凡脱俗的容颜与妖异气质。
在这严寒冬日,构成一幅诡谲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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