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童子闻声,连忙上前扶持其余,缓步向比医之地行去。
高台之上,几位老者目睹沈清云与那壮汉分道扬镳,皆感慨万千:“后生可畏!诚哉斯言!”
莫君尹抚须,眼中满是艳羡:“尔等以为,为何我孙儿竟无缘如此卓绝之侣?”
其侧,大腹便便的陈智文接口道:“盖因令孙福缘浅薄耳。”
莫君尹: “……”
愚胖勿多言!
他未予理会,朗声道:“诸位以为,此番较量,最终胜者何人?是否仍为那少女?”
言毕,众人静默,默契地望向南风,只见他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此中何故?
家人胜出,何以愁容?
莫君尹以肘轻触南风,“南老,言之,孙媳夺魁,岂非乐事?”
南风斜睨,白眼几欲翻天:“轻描淡写,若真如此易取,何不直指其冠,老夫自当欢喜!”
“此言差矣。”莫君尹遭白眼而不怒,笑颜依旧:“吾观少女潜力无限,前赛首冠,一连三炉丹成,更有两炉极品,灵力之厚,今日……”
言及今日,莫君尹忽而语塞,原欲赞沈清云台上英姿,却忆起未曾亲眼目睹。
然话已出口,唯有强续:“今日速胜年长散修,足见其不仅灵力深邃,身法招式亦敏如电,超凡脱俗。”
此言溢美,周遭众人皆点头附和,陈丹枫更是边鼓掌边道:“假以时日,此女必超吾辈,乃至……”未尝不能。
陈丹枫语未尽,突闻重咳。
回首视之,乃莫君尹所为。
见其目光示意,莫君尹低语:“陈兄慎言。”
陈丹枫不动声色,瞥向吴景阳,会意颔首,遂不再言。
高台之上,一时沉寂,侍立童子感空气凝重,几近窒息。
陈丹枫所指,众人心照不宣,正因皆知,故不可言。
此人虽不在场,却似无所不在,其威之下,无论远近,皆不可妄议。
无人敢挑战权威,正如修真界无人敢轻觑上官景,亦无人敢小觑沈清云。
且不论高台沉寂,台下,南翊一见沈清云身影,即刻趋近。
他伴沈清云左右,屡屡转身探头,欲窥擂台内情。
擂台设结界,外可观斗,却无声息。
南翊久立台下,沈清云速胜之景尽收眼底,亦见二人口型频动,似多有交谈。
他好奇二人言语。
南翊不谙唇语,然好奇驱使,径直问之。
沈清云闻问微愣,未料其问及此事,然擂台之事无须隐瞒,遂如实相告。
谈及散修丹田之痛,沈清云眉微蹙,面露厌色:“彼欲讹我,实乃其学艺不精,咎由自取,与我何干?关怀反遭‘猫哭耗子’之讥!”
提及此事,沈清云怒意难平。
偶发善念,反遭冷遇,更受讽嘲,热忱空浮!
南翊,沈清云之拥趸,见其怒,亦随之愤慨:“确实过分!”
言辞激昂,面带义愤,颊鼓如豚,憨态可掬,沈清云观之,怒火稍减。
她抿唇,强忍捏南翊脸之冲动,转而问道:“可曾见与上官透对战者何人?”
南翊一僵,摇头:“未也……”他一心关注沈清云,哪顾及其他。
沈清云未忘教训上官透,遂问引路童子:“候赛区可观擂台比试否?”
童子闻问,先施礼,后答曰:“前辈,可视之。”
恭敬有加,无可挑剔,却令沈清云蹙眉。
她点头示童子前行,却低声对南翊言:“觉否,此等童子颇异?”
“咦?何异之有?”南翊审视童子,未见异常。
沈清云释之:“其动作神态,如出一辙,似流水线产物。”
南翊不自觉轻吟,低语:“相似方为常,彼等专为此训,侍奉人耳。”
傀儡?
二字突现沈清云脑海,心中一凛,神识瞬发,探向童子。
神识急迫,童子顿感压迫,不明所以,止步调息。
沈清云瞬悟,非傀儡,乃真人,急收神识。
抬首视南翊,“训此何为?”
南翊搔头,“侍吾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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