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七日,沈清云每日按部就班,修学并进,而臣楚慕却如隐世高人,未现踪迹。
晨光初破,沈清云步入教室,忽见臣楚慕静坐身旁,低头沉醉于英文古籍,侧颜清逸,恰似修行少年应有的超凡脱俗。
似是察觉旁人注视,臣楚慕抬首,对门边的沈清云浅笑,起身礼让座席。
沈清云目敛微尘,不疾不徐至位,取出经卷,默诵咒语。
时光荏苒,半日瞬逝,二人除却入门时那一抹微笑,再无交集。
午时,沈清云依旧食沈清轩备好的灵食盒。
臣楚慕亦未赴膳堂,侧坐其旁,一手支颐,静观沈清云用餐。
面对直视,沈清云泰然自若,从容食毕。
小金不由自主地蜷缩,换来沈清云轻抚其首,以示安抚。
臣楚慕凝视,细察其一举一动。
那金色蛇镯,竟能动转,受拍后复归静止。
他轻笑道:“沈道友,腕上之物可是真蛇?”
沈清云颔首,默认其言。
小金闻身世被揭,全身一紧,确认四下无人,遂攀桌而立,傲视臣楚慕,发出警告之音。
“清清专属,尔等凡人,勿近为妙!”
臣楚慕自是不解其语。
观小金金光熠熠,纯净无瑕,不由赞叹:“此蛇形态之美,实乃罕见。”
小金“……嘶嘶”
臣楚慕转向沈清云,“它在言何?”
沈清云唇角微颤,“它言谢君赞美。”
实则言:“念你识货,窥视清清之事,不予追究。”
“它真能解人语?”臣楚慕好奇,欲伸手试探。
然瞥见小金凌厉目光,终是作罢。
沈清云轻抚小金,令其缠回腕间,“劝君慎行,此蛇剧毒,一吻足以令巨象倾刻陨落。”
“如此神威?”臣楚慕难以置信,望向小金纤细之躯及锋利毒牙。
未料细蛇能毙大象。
沈清云似笑非笑,“欲试否?”
臣楚慕连忙摆手,“罢了,吾命得来不易,当珍之重之。”
“此乃灵兽?”臣楚慕对小金充满好奇,问题连连。
沈清云点头默认。
“家父曾言,洛城邙山有巨蟒,能修真,食人,不出数载或可化蛇仙,惜哉……”
沈清云按住蛇仙小金,接言道:“惜何?”
“被吴家所擒,下落不明,凶多吉少。”
小金:“……”吾健壮矣!
小金于沈清云手中挣扎,欲惩此凡人,它非食人之辈,更非凶多吉少!
然,无论怎样挣脱,皆被沈清云牢牢压制。
臣楚慕忧心小金突袭,见其扭动,沈清云紧握不放。
沈清云于心语中慰藉小金,终使其平息。
她抬眸望向臣楚慕,语带寒意,“臣道友何处听来谬论?多数灵兽不噬人,尤以黄金蟒此类高阶灵兽。”
闻被赞高阶灵兽,小金即刻静默,唯尾部偶摇,显得意之态。
臣楚慕稍显尴尬,“一魔修告知家父,家父又转告于我。”
魔修?
沈清云嗤笑,吴家之人好大喜功,显然不愿人知其家主未能得血灵草。
毕竟黄金蟒为血灵草伴生,若黄金蟒落入吴家,血灵草之谜自解。
吴景阳需血灵草突破金丹,而今草失,未知其能否突破?
思及那与己相似之人偶,沈清云怒火中烧。
终究是自己疏忽,虽未致其伤,却令沈清云厌恶至极。
臣楚慕见沈清云面色转阴,心中暗悔。
提魔修于她前,实乃多事之举!
虽不知魔修所为,但见沈清云令其魂飞魄散,可知其非善类。
且借其身!
“家父尚有何言?”沈清云突问,惊醒自责中的臣楚慕。
“无他,家父嘱我与你……保持距离。”
臣父曾为臣老求道垫脚石,故对修士无好感,欲使子远离沈清云。
沈清云点头,表理解。
至于昨日言臣楚慕有义妹与包办婚约,只为戏弄沈清轩。
对方反应未令她失望,虽有小插曲。
沈清云之恶趣味略得满足。
臣楚慕言毕“保持距离”,紧盯沈清云,未料其无动于衷。
他沮丧伏案,“清清,吾之容颜如何?”
小金:“嘶嘶”不堪入目!
沈清云未料此问,一时愣怔,继而审视臣楚慕,“尚可,勉强,颇为悦目。”
臣楚慕掩面,常言“尚可”即“不佳”,“勉强”即“非丑”。
臣楚慕首次质疑自身容貌,后言“悦目”则被忽略。
沈清云见其怪异举止,推销般言:“欲更上一层楼乎?”
臣楚慕猛然坐直,重重点头,世人皆愿更美,臣楚慕亦然。
沈清云假作取自书包实则空间,取出药瓶,倒出一丹,递与臣楚慕,“驻颜丹,百万一枚。”
臣楚慕接丹,小心藏于帕中,欲吞。
沈清云阻之,“欲在校中上演真人变形记乎?”
“待放学归家再服,保你明晨肤如婴儿。”
臣楚慕诺,内心滴血,外表淡然。
昔日不知持家艰辛,今初掌臣家,方知挣钱不易,远胜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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