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为弥补前日之缺席,沈清云破晓即起,负笈向学府行进。
步入教室,臣楚慕尚未至,而上官颜竟已端坐其间,此景令沈清云颇为讶异。心中暗自揣测,此人何故如此早至?莫非有何变故?
出于好奇,沈清云不禁多凝视上官颜片刻,对方似有所感,自书山题海中抬首,目光穿越重重障碍,与立于门边的沈清云交汇。
识得来者为沈清云,上官颜唇角勾勒出一抹温润微笑,遥以手作礼,示意欢迎。
对此,沈清云默然无语,缓步前行,至上官颜席位旁未作停留,径直走向自己座位。
甫一落座,未及取书,上官颜已转身,二人面面相觑。
目光交锋,沈清云毫无惧色,反倒是上官颜,按捺不住问道:“沈同学昨日何往?”
“此事与君何干?”念及南家与上官家之对立,沈清云愈觉救南老以扰上官家为务。
上官颜面对其冷言相向,非但不怒,反以笑颜对曰:“同窗间关怀亦不可乎?”
“同窗?”二字入耳,沈清云眉微蹙,南翊之言回响耳畔,言及上官家老祖饲有五阶灵狮,今狮病重,上官颜寻药而来。
初闻此事,沈清云心内嘲讽上官颜地位不及一狮,然细思之下,沈清轩于她心中,亦不敌小金之重。为护小金之心,讽刺之语终未出口。
然其无意搭理,是以沉默,随手抽出英语典籍,一目十行,沉浸其中。
上官颜见其不理,静观其变,目光不离。
此时,臣楚慕步入教室,所见正是沈清云垂眸读书,上官颜炽热注视之景。
轻咳一声,臣楚慕至沈清云侧落座,“早安!”此一语,破二人间之僵持,上官颜笑答:“早安!”
臣楚慕:“!!!”心内惊诧,受宠若惊!
沈清云亦回首,淡然曰:“早。”
臣楚慕:“!”更为惊愕。
三人之中,臣楚慕处绝对下风,眼前二位皆非他所能招惹,二者皆以笑颜回应,使其心生飘然。
然其需自持,故作镇定,取出书卷,潜心修习。
沈清云忆及傀儡之计,问臣楚慕曰:“大试确在何时?”
彼校与他校不同,常校一学期四试,两月试一中考一末考,而彼校仅两试。
或可谓,越月试而直入中考,中考之后即末考,月试无存。
臣楚慕思索片刻,答曰:“暂定下周二。
沈清云眼中笑意,旁人一望便知其意不善。
被校长贴上学艺不精标签之上官颜,佯装未解其讽,温柔笑道:“谢矣,愿沈同学亦能奋力,吾甚盼汝能超臣同学,登榜首。”
闻言,沈清云与臣楚慕交换眼神,彼此皆不服输,视线交错间,火花噼啪,斗志昂扬。
交锋后,二人皆低头研读,一者专注于英语,一者则自屉中取《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由理转文,继续修炼。
沈清云以余光窥视臣楚慕之文综试卷,察其长于理科,而己则偏好文科。
非谓沈清云不善理科,实则较之史地政,尤其历史、政治此类主观性强之题,理综更易满分。对沈清云这般兼具实力、天赋且勤勉之人,理综实非易事。
然其内心偏爱文科。
臣楚慕则反之,好理科。
沈清云心中暗嘲,以科学之法解非常之事,凡人之躯,难窥仙途!
前排之上官颜似受二人修习氛围所激,见二人专注,亦不敢怠惰,转身寻数学试卷,认真研习。
见上官颜专心致志,沈清云与臣楚慕不动声色,以目传情,沈清云书一小笺,递予臣楚慕。
臣楚慕展笺,见上书:“吾观其甚为正常,较前日更甚,汝是否戏我?”
问号之后,附一怒容表情。
臣楚慕将笺置于案,提笔疾书,字迹飘逸:“吾岂敢欺君?彼昨日实为异常!”
沈清云接过,观其叹号,深知臣楚慕不欺,然今日之上官颜,寻常至极,乃至不寻常……
沈清云思绪电转,猛然捕捉一线灵感,寻常乎?不寻常?
抬眸望向上官颜背影,脑中回放今日相遇之种种,其言行举止,无懈可击。
较之昔日妖艳外表与冷漠气质,今日上官颜如春日暖阳,言谈举止皆使人如沐春风。
对此番变化,沈清云首念便是:此人亦穿越乎?
自发现文柯乃穿越女子,沈清云对此界已无所望。
此刻,她甚至不能断定,此地是否为其前世所居,亦或是平行世界,或仅是一书之境。
严格而言,沈清云亦为穿越者,白颜之体亦非本土,更有文柯穿越,焉知无其他穿越者?
沈清云低眉,思绪渐沉,对上官颜之疑虑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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