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淳德低沉地说道：“不留。”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如初有些懵了，什么留不留的？最终也没开脸，他倒是演戏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到上官淳德在说话：“既然侍了寝，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是让她跟着一块演戏？如初一个激灵，那敢情好！忙不迭磕头谢恩：“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待素馨带着宫人们送走上官淳德，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碗黑乎乎的药呈上来递给如初：“主子，这是皇上赏赐的。”

        如初最怕苦药，但这一次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素馨贴心地递来一小片甜瓜：“玲珑说主子以前吃药要配一小块甜瓜，主子快吃下去。”

        如初吃下甜瓜，对素馨道：“进宫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前前后后忙碌，要不是有你，本宫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只是跟着本宫，委屈你了。”

        素馨永远是一副谦逊的模样：“主子说的是什么话，奴婢被安排来嘉凌殿是侍奉您是奴婢的造化。何况这宫里风云变幻，谁能断言主子就不会有步步高升的一天呢。”

        “素馨，他是本宫的仇人，本宫是罪臣之女，从入宫那一日开始，一切就注定了。”如初知道演戏要演足，忍不住覆手捂着肚子装作到小腹隐隐作痛，“人最悲哀的莫过于仇人在你面前而你却无法报仇。”

        素馨有经验，见如初紧皱眉头就知道药效发挥作用了，轻声问：“主子觉得疼吗？”

        “没事，这点疼不算什么。”如初咬了咬牙。从进宫那一天开始，她的心就被堵着，割着，这些日子以来早就麻木不仁了。

        素馨扶着她躺下来：“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不能够左右主子的想法。不管主子怎么想，奴婢既然来了嘉凌殿就会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请主子放心。”

        如初并不说话，素馨轻轻放下帷帐，悄然退下。

        按照规矩，新临幸的宫妃要在次日给皇后娘娘请安。如初一直病着还没给纪媃请过早安，被上官淳德临幸，怎么也逃不过了。

        一大早素馨就派宫女伺候如初洗漱，盘发，换衣。

        素馨说：“主子精神气儿差，换个鲜艳的外袍。”

        玲珑见如初脸色实在是差，嗫嚅道：“姑姑，主子的病还没好呢，不如……就别去了吧？反正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

        素馨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前些日子不去是主子真的病了，昨晚上皇上翻了牌子的，主子怎么着也得去请安。”

        玲珑一直怵素馨的那股子冷厉劲儿，被她这么一凶果然就低下了头，但是她又不甘心，大胆道：“皇上翻了牌子也不代表主子身子骨好了啊。”

        这丫头是人小不知道人情世故。素馨叹了口气，对如初说：“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嘉凌殿，阖宫上下都知道主子病了，自然也知道昨晚上皇上翻了主子的牌子，人家也不管主子身子好了没，人家只会想都能侍寝了还病着？”

        玲珑听了脸蛋红得跟什么似的，害臊地低下了头。

        反倒是如初冷静的多，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甲大的珍珠耳环明艳动人却也掩不住脸色的晦涩：“素馨说得对，本宫既然活着，总要面对那些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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