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如初的轿辇就直接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的琉璃瓦在夕阳下越发晶莹剔透，看着人打恍惚。

        听说皇帝在东暖阁，荣宝带着如初往那边带。天气越来越热，沿着长廊的滴水线都支起了金丝勾线湘妃竹帘，把热气都挡在了外头。

        荣宝送到门口：“皇上说了，皇贵妃来了就请进。”

        如初吸了吸气，便迈起脚步跨了进去。

        皇帝穿了一件石青色万字长袍，一只手看着束一只手握着白玉杯，难得的闲情逸致。

        见着他，如初先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来了，坐。”他的语气波澜不惊，“见过了？”

        指的自然是楼惠卿。

        如初小心翼翼在他对面坐下来，垂首：“是，见过了。楼叔说，父亲当时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只是安排好臣妾的未来，并不曾有什么余党，那些谣言，应该跟父亲并没有关系。”

        她不止坐地很小心翼翼，连说话也很小心翼翼。

        其实在她病着的时候，皇帝已经已经派人查了，的确不是许秉承的余党，而让她去见楼惠卿，不过是彻查清楚。

        屉子打开一截，有清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在她的脸上，微微的暖意，顺带浮动的几缕发丝，她伸手一捋，那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直截了当地撞击皇帝的心。

        他忽然说：“如果……没有许家的事，或许你不会像现在一样恨朕吧？”

        如初愕然地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或许是的吧，本来入宫就是定下来的，她也在心里把皇帝当作自己的男人，世事无常，谁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还是自己的男人，可是从他下令铲除了自己的最亲的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爱不起来。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是问自己吗？如初怔怔地看着皇帝，直忘进他的眼睛里：“皇上为什么这样问？”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轻轻噙动，叫人看了喉咙酸涩。皇帝将杯中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如果朕可以特别宽容你一次，你可以说出任何你想做的事。”

        “真的吗？”

        “真的。”

        如初端起小脸，向往地说：“臣妾想出宫，去关外的草原上骑马。”

        “只是骑马？”

        算了，他一定不会答应的，如初想了想还是低下头：“臣妾进了宫就是这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出去呢。”

        皇帝这才真正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阴鸷下来，她想出去，离开皇宫去关外过骑马的生活。原来这才是她想做的事！

        他的语气冰冷：“你是宫里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朕说过了，你父亲的事可以告一段落，朕答应过的绝对不会为难你……”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只要你……安分守己。”

        如初诚惶诚恐跪下来：“臣妾遵旨。”

        看着她这般模样，皇帝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发话了：“你是皇贵妃，身份特殊，跟任何男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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