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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飞快的奔跑在前往松林的官道上,不时惊起两边的飞鸟从草丛中振翅冲向天空,突然间骑马跑在最前的人停下来,后面的人自然也跟将马拉住,为首之人将马掉转头走到马群中向其中的精壮汉子,禀报道:“指挥使大人,你看这是松林县的界碑。”说话的是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其他骑马之人也都穿着与这人相同的服饰,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风尘扑扑的想必是星夜兼程才赶到此地,但是众人精神饱满、不苟言笑另人轻意不敢靠近。
“嗯,是到了,此地办完案我们就可以回京复命。”说话的是身穿“斗牛服”的肖千军。
肖千军看着被风雨浸蚀有些破损的界碑,宽慰道:“各位近半年奔波于各地办案辛苦,等回京了必定为各位请功。”
其他的锦衣卫一口同声的说道:“谢大人提拔,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肖千军摆摆手说道:“好了,大伙儿要小解的快点些给马儿也喂些水,马顺你头前探路我们随后就到。”肖千军叫唤的人正是刚才上前禀报之人。
“是,大人。”说完马顺翻身上马朝松林县方向飞奔而去。
“好了,此地距离松林县城还有些路程抓紧时间赶路吧。”歇息停当肖千军催促着众人赶紧赶露,说完上马绝尘而去其他的人自然不敢懈怠飞快的跟在肖千军身后。
约莫一个时辰后肖千军等人来到了松林县,这时马顺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大人,属下在此恭候多时了。”
“辛苦了。”肖千军应声道。
“为皇上办差属下不敢言苦。”马顺恭声应道。
进了城门,肖千军问道:“李府可有打听到?”问话时一边打量着松林县城。
马顺禀报道:“李家在松林县是富户,乃此地的乡绅随便问路人都知晓,属下之前已经去探过路。”
肖千军说道:“如此甚好,也不用我们再去县衙折腾,你赶紧头前带路。”
“是。”马顺说道。
说完便骑马进城直奔李文栋家而去,守城的官兵见到这队人马也都敢过问,谁都知晓穿“飞鱼服”的人是恶名远扬的锦衣卫,这时守城的旗长对旁边的军士说道:“赶紧去县衙禀告大人。”军士听完吩咐一溜烟的向县衙跑去。
“大人,李府就在这里。”马顺对肖千军说道,“嗯。”肖千军头前下马其他的锦衣卫也都跟着下马,来到门口马顺用力敲打着门,大声嚷道:“里面的人赶紧开门。”见没人回应,肖千军朝旁边的两个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来到墙边纵身一跃就进了“李府”,两人开了大门肖千军率领人马鱼贯而入。
这时听见门外敲打声的下人起来开门,刚好看到这一幕上前询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凭什么私闯民宅。”话刚说完就被锦衣卫一掌打翻在地,被明晃晃的锈春刀架在脖劲上,下人稍敢异动便会人头落地。
“李府”这边的动静立马引来了人群的围观,里面有见识的人说道:“哎,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惹上锦衣卫,这下一家子算是交待了。”原来这伙人是“锦衣卫”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的私闯民宅,有胆小的人立刻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沾惹上。
“让开、让开别挡道。”这时周谨的父亲县令大人周国良接到军士的禀报火急火撩的往李家赶来,周县令下了轿就要往里面冲却被在门口的锦衣卫挡住,喝问道:“干什么的?可知这是锦衣卫办案。”周县令上前轻声说道:“本官乃松林县令还望通融容我进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县令大人,让他进来吧。”说话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周县令进了李府就被领到肖千军身边,这时锦衣卫已经把“李府”围得水泄不通,府里的人也都被围在院子里李文栋夫妇也在其中。
周县令见眼前站着的男子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想必是官场同僚提到的锦衣卫指挥使肖千军,此人深受皇上器重而且与司礼监的几位管事牌子也关系菲浅,谁能与司礼监扯上关系那可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周县令虽然清廉但还不至迂腐。
周县令上前行礼说道:“下官松林县令见过大人。”
肖千军倒是没有摆什么架子,回礼道:“大人不必客气,我等来此办案原不想马上叨扰大人的,既然你来了就一旁看着吧。”
半晌周县令问道:“大人,不知这李文栋所犯何罪要劳烦指挥使大人亲临松林。”一旁的马顺说道:“你这是在质问大人吗?”
肖千军打断马顺的话说道:“哎,不可无理,周县令乃本地的父母官有必要知道其中的内情,也好对在场百姓的一个交待。”
周县令取出汗巾擦着额头上的细汗,低声说道:“多谢大人体察下官,实不相瞒这李文栋是松林的‘大善人’,这一方的百姓都受其恩惠无不对他交口称赞,就是本县有时候也仰仗他处理些事务。”
“哦?此话怎讲。”肖千军疑惑的问道,周县令一五一十的向他解释道以换取李文栋一家在肖千军这里留下好的印象:“大人有所不知,李文栋每年都有捐银两给县衙并且还带动其他乡绅一并捐献银两。”李文栋说这是捐给朝廷募兵纳粮之用好抵挡瓦剌大军。
“嗯,此人倒也是个‘善人’。不过锦衣卫办的是皇差,讲究的是证据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马顺,可有找到证物?”“回大人的话,属下搜遍整个‘李府’幸不辱命在李文栋夫妇的房间里找到了。”马顺从怀里换出两本书籍递到肖千军手里,周县令在一旁很是疑惑,这是什么书能让李家惹下如此滔天大罪。
肖千军拿在手里也不翻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径直对旁边的周县令说道:“这书乃是禁书,名唤‘元记’是前朝余孽想要借此散布谣言颠覆大明,里面的内容粗俗不堪,借古抨击朝纲辱骂圣上,但凡与此书有接触者都要抓起来严加审问不知县令可有兴趣一看?”肖千军拿着手中的“元记”递给周县令。
明哲保身乃官场第一要律,从李文栋家中搜的书此时已经成了烫手山芋弃之还来不及周县令哪敢伸手去接,一个不好就和李文栋同样的下场,敢紧说道:“下官饱读圣贤书,此等有损朝廷之物下官是万万不会看的。”
“嗯,大人不愧是一方父母官朝廷之栋梁。”将周县令一番赞许后,肖千军对身旁的马顺问道:“马顺,犯人招供了?”
“回大人的话,犯人已经招供,此书乃是李文栋夫妇两人闲时所看与他人无关。”马顺在一旁回复问话,肖千军住在北方对江南的气候不怎么习惯,鼻孔有些痒拿着丝巾不时擦拭着,原本他是不想出这趟差的,奈何王振对他说皇上对此事很是愤怒所以不得不亲自过问。
肖千军虽说身体有些微恙,但不影响他察言观色的本领。马顺在回话时中气不足胸有气结,显得有些心虚肖千军接着对马顺说道:“马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座?”锦衣卫指挥使的怒火可不是他马顺能承受的,在他心中肖指挥发起怒来可比皇上的怒还要可怖,马顺没有机会接触皇上所以体会不到“伴君如伴虎”的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更无法体验到“天子一怒赤地千里”的人间炼狱。
他跟随在肖千军身边倒是经常看见其一句话便让人全家性命不保,就连京城里面的官都不在话下。所以马顺单膝跪在地上讨绕道:“大人受罪,属下失职犯人未能全不擒拿归案。”肖千军没有说话马顺只好接着说道:“‘李府’一共五十九口,现下只有五十八口李文栋的独子李庆渝人在外地一时还无法捉拿。”
肖千军听到这里便说道:“皇上的口谕说是与此书有接触者抓起来严加审问,既然他的儿子与此事无关就不用再行捉拿,还有其家产全不罚没充归朝廷,各处铺子上的人就地遣散。至于这里的人先押往县衙大牢,审问之后与此案无关就放行。”“是,大人”马顺听了吩咐起身下去做事去了。
周县令对肖千军说道:“下官代李家谢过大人。”肖千军说道:“大人不必如此我只是奉旨办事罢了,走,去县衙”说完朝门口走去,周县令头前带路。
肖千军一边走心里思量着这趟差办得有些被人当马前卒的感觉,据他得到的消息这《元记》一案是王振在皇上那里进了谗言,皇上一怒之下便让锦衣卫在全国抓捕人犯,《元记》私底下他有看过全不像圣旨那样说的蛊惑人心、颠覆大明万里江山,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
记得在司礼监大堂的时候他问王振没收的银两及财物该怎么处理时,王振勃然大怒让其不要过问,两日后让下面的小太监告知自己罚没的银两直接入户部,而古董、字画直接充入“赃罚库”。这一趟皇差办下来罚没财物共计二十一官船,其中银两只装了八艘官船,其它的都是字画、古董等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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