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朱棣的骤然咳血,不仅惊骇了朱瞻墉,也让四周的将领们无不惶恐。
众人皆发出惊呼,纷纷上前施救。朱瞻墉更是满面震惊,他已将解毒丹与龙元喂予祖父,为何老者仍会吐血?
然而,当他看见祖父吐出那腥臭的黑色血液,心中稍安,这是体内毒素被排出的迹象。
朱棣吐出毒血后,面色渐显红润,他疲倦地摆了摆手,摇头道:“朕无恙,传朕旨意,自今日起,越王朱瞻墉统率全军,军中诸事皆以越王之言为准,任何人不得违抗,今日之事,不得泄露半句,胆敢泄露者,灭九族!”
“另,汉王朱高煦品行不端,悖逆尊卑,剥夺其军中一切职务,由越王朱瞻墉暂代,赵王的军权亦交付越王朱瞻墉。”
言毕,朱棣的疲态更为明显,他微喘一口气,轻声道:“其余军务照旧,望尔等在我修养期间,早日攻克帖木儿残部,为我大明除去心腹之患!”
“诺!谨遵陛下圣谕!”
众将领互视一眼,随即躬身领命。
“嗯,朕乏了,都退下吧,越王留下。”
“诺!”
一众将领逐一退出大帐。
直至大帐内仅剩朱瞻墉与朱棣二人,朱棣疲惫地对朱瞻墉道:“小子,这次爷爷是真的身心俱疲,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了,可别让爷爷失望。”
朱瞻墉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老者的身体:“祖父,您少说几句,先好好休息,军中一切有我,别的事情不敢保证,但我答应您,半月之内,定提帖木儿首级来见您。”
朱棣微笑着点头,他知道这小子轻易不许诺,一旦许诺必会兑现。
“其实,我让你留下,还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朱瞻墉认真道:“祖父有何吩咐,请直言。”
朱棣看了看朱瞻墉,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叹道:“别为难你三叔,毕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父子之事。”
“祖父,这件事我……”
“想清楚再回答我,你的性子我很清楚。”
“祖父,三叔这事做得太过分了,他差点害死您啊!”
朱瞻墉不甘心地说。
“我知道,但我已说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他的生死由我说了算,你去为难你三叔算怎么回事?”
“祖父,您不打算处置三叔?”朱棣沉默,半晌后说道:“我,还未考虑好,总之,在我未做决定前,你不准去为难他,这是朕的旨意!”
“我……”
“怎么,你现在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了?”
朱瞻墉满面憋屈,最后无奈应道:“诺!”
“好了,朕真乏了,你也下去吧。”
见朱瞻墉答应,他这才放心点头。
“诺!”
待朱瞻墉退下后,朱棣无力地躺于榻上。其实他刚才想说的并非此事,而是京城的事。昨夜中毒后,朱高燧当面说了许多话,其中包括京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朱棣其实很想告诉朱瞻墉京城之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太了解朱瞻墉,这孩子过于感情用事,若得知父母妻儿被大哥囚禁在太子府,恐怕他会不顾一切地返回京城。
但正如朱棣所说,他首先是皇帝,再是父亲和祖父。此刻,他绝不允许朱瞻墉离开,作为大明皇帝,他要做的就是先彻底消灭帖木儿,为大明永绝后患。至于京城之事,在朱棣看来其实掀不起太大波澜,只要他们领军回京,所有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将不堪一击。这也是他不让朱瞻墉见朱高燧的主要原因。
朱棣唯一惋惜的是自己的长孙。儿子如此,孙子也如此,朱棣心中有种心力交瘁之感。他躺在榻上,望着大帐顶端,思绪万千。
当年发动靖难之役,真的是错了吗?原本和睦的一家人,如今却成这样。
不过朱棣立刻摇头否认:“不,我没有错!我问心无愧!错的只是他们抵挡不住皇权的诱惑。”
“对,不是我的错,要怪也怪我那侄儿,是他不肯给我留活路。”
“没错……”
带着这样的自我催眠,朱棣沉沉入睡。
大帐外,朱瞻墉走出,看向守在帐门口的樊忠。
“樊将军,你派人去一趟嘉峪关,让那边的女军中调几位医术不错的女军过来,全天侍奉陛下。”
朱瞻墉一脸严肃地对樊忠说道。
樊忠抱拳恭敬领命:“诺,殿下。”
朱瞻墉微微点头,继续道:“明日清晨,让所有将领到我军帐中,关于攻打黑山谷,我有想法,要与你们详细商议。”
“诺,臣会通知营中各位将军。”
朱瞻墉这才转身离去。这一上午,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朱瞻墉现在需要好好整理思绪。而他心中最沉重的,便是祖父只剩一年的寿命,这让朱瞻墉难以接受。一想到一年后,再也见不到祖父的身影,他心中莫名的压抑。
朱瞻墉想为祖父延续寿命,可要做到这点,就必须拥有五亿的名声值,而五亿名声值意味着大明要凭空多出五亿人口。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朱瞻墉心中涌起悲意,难道他真的要在一年后失去祖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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