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瞥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许久未见,八弟、九弟、十弟。”
此三人便是八皇子朱瞻垲、九皇子朱瞻垍与十皇子朱瞻埏。望向朱瞻墉,三人略显拘谨。在太子府众多兄弟中,他们乃同母所生,情同手足。未离京就藩前,他们曾横行无忌。直至一次被朱瞻墉撞破,狠狠教训一番,连其母郭氏亦受牵连。经此一事,三人收敛不少,但每次见朱瞻墉,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朱瞻墉瞧着他们,笑道:“罢了,不必在我面前做戏,快进去吧,父皇还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三兄弟连忙施礼:“遵命!”
待三人踏入太子府,朱瞻墉不禁摇头。他与这三兄弟并不亲近,因与他们的生母郭氏有些嫌隙。郭氏曾一时得宠,欲与张氏争锋,却被张氏一番嘲讽,自此二人矛盾滋生。张氏身为正妻,又是太子妃,无论地位还是身份,均远超郭氏。张氏亦非善茬,常压制郭氏。父皇虽未宠妾灭妻,却也未曾让张氏为难郭氏。只是郭氏不安分,常在府中生事。她不敢惹张氏,却仗着为父皇育有三子,平日趾高气扬,除张氏外,无人能入其眼。府中与张氏交好的选侍、才人、淑女时常遭郭氏欺凌。
直至一日,郭氏欺辱平日最和善的小张氏。小张氏是朱高炽最早的妃嫔之一,为人本分,朱瞻墉幼时曾受其照顾。小张氏膝下仅有一子,即六皇子荆王朱蟾堈。朱瞻墉敬重这位沉默寡言、心地善良、温婉贤淑的小张氏,因此与荆王关系甚笃。
那次郭氏欺辱小张氏,朱蟾堈已就藩,小张氏性格忍让,不愿麻烦张氏,未将此事告知。终郁结成疾,卧病在床。幸而朱瞻墉在南京察觉到小张氏的异样,经多方询问,侍候小张氏的仆人将此事告知朱瞻墉。朱瞻墉勃然大怒,欲找郭氏算账,却被小张氏阻止,不愿他为自己出头。为宽小张氏心,朱瞻墉答应她。
待治愈小张氏心疾后,朱瞻墉思及郭氏虽为妾室,但此事关乎内宅,不便直接找她麻烦。恰逢闻知八、九、十三子在京胡闹,三人皆郭氏之子。郭氏收拾不得,收拾其子却易如反掌。于是,三兄弟遭朱瞻墉严惩,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禁足府中。
三子向郭氏告状,郭氏为护子,哭诉于朱高炽,称朱瞻墉欺辱其子。朱高炽信以为真,召朱瞻墉问话。朱瞻墉借此机会,痛斥郭氏,差些当面辱骂。同时将事情原委告知朱高炽。朱高炽知晓真相后,怒斥郭氏,并将母子四人禁足太子府。自此,直至三子离京就藩,未再踏出府门一步。郭氏也因此被朱高炽冷落,不敢再放肆。而面对朱瞻墉,她始终面带冷色。
三兄弟那次被朱瞻墉手段震慑,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近年来,朱瞻墉声名鹊起,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加之几年前,朱瞻墉带他们加入各大商会,他们心中早已释怀,甚至感激。但每次见到朱瞻墉,仍会想起当年之事,不自觉地颤抖。这便是他们对朱瞻墉既畏惧又敬重的根源。
朱瞻墉虽对郭氏有所不满,但三兄弟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且年少轻狂,本质不坏,故在有好处时会想到他们,带他们入商会。毕竟骨肉相连,他无意恶化兄弟关系。 太子府门前,朱瞻墉静立等候。
此时,二弟、五弟、八弟、九弟、十弟皆已到齐,仅余三人尚未至。朱瞻墉依旧耐心守候于府门之侧。
半个时辰后。
又有一行人策马而来。
领头的青年身着劲装,武夫装扮,骑一匹赤红骏马,身后跟随着十数名家仆,皆是武夫打扮,一看便知皆非等闲之辈。
见此情景,朱瞻墉心中已然明了来者何人。
五弟朱瞻墡若是书卷气十足的书生,那六弟朱瞻堈便是货真价实的武夫。此情此景,与小张氏的影响不无关系。小张氏在太子府内温良恭俭,却也是最容易受人欺凌的一位。朱瞻堈自幼陪伴在小张氏身旁,目睹母亲受辱却只能忍气吞声,此事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故此自七岁起,便央求朱瞻墉教授武艺。
自此,他沉醉于武学之中,无法自拔。
十一岁那年,他单枪匹马挑战南京各武馆,十三岁时已横扫整个南京城的武馆。
无对手可战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南京城中的各军营,立下志愿,要成为南京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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