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的天很是炎热,连河岸的杨柳枝都无精打采地垂下了头,忍受着烈日的炙烤,苏醒过来的他也不得不躲藏在树荫底下,细想想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随着记忆的一连串贯入,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是转世了,转世成了上阳村的一位读书人,名叫刘越,刚考完院试回来。
“真他妈的热!”刘越暗骂了一句,就脱了上衣往河岸边走来,准备游到对岸去。
可他刚一走到河边,正要跳进水中时,却发现对面的大青石板上站在一位姑娘。
那姑娘穿着半旧不新的藕荷色褶皱布裙,一只茉莉花样的木钗横插在发间,润泽红嫩的桃腮杏脸,让人看上去不禁暗叹:“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河对岸正花痴一般盯着她的刘越,黯然无神的眼睛只盯着河面,滚滚的泪水如线条般滴答进水中。
“她该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回过神来的刘越正要相劝时,就听见一声大喊“娘,女儿来陪您了!”
然后,平静的河面上溅起了一轮轮涟漪,刚才那女子如莲花般坠落进了水中。
“我靠,不就是死了娘嘛,有什么想不开的”,刘越忙跳进水中,全速游了过去。
那女子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没在水面上飘浮多久就沉入了水中,等刘越游来时已经没有了人影。
刘越只得屏住呼吸,潜入了水中,但见一粉红的衣袂荡漾在自己左边时,他忙转变方向,环抱住她那柔柔可握的纤腰,全力划着水,向岸边游去。
被水浸透了的衣裙紧贴着这女子曼妙的身姿,刘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那挺拔的椒乳与滑腻的肌肤。
“我靠,能不能有点出息,赶紧救人!”刘越暗骂了自己几句后就忙将双手按在这女子软软的胸膛上,压一次就是一股水从她那薄薄的樱唇中溢了出来。
刘越压了数次后又俯身下来包了一口气凑在她那温软的香唇上做起了人工呼吸,大口大口的换气,大口大口的吹气,这女子苍白的脸总算是红了过来。
“你是谁!”这女子发现自己没有死,又见自己正被一张温暖的嘴给封住了口,惊慌之下便忙推开了刘越,怒吼道:“畜生!”
“呜呜!”吼完之后,这女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河里走去。
刘越忙追了过去,挡在她面前:“姑娘,刚才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要非礼你,我是在救你呀!”
“走开!”这女子使劲地推开刘越,决然地向前走去。
刘越只得将她抓住,忙又解释道:“姑娘,我刚才真的是救你,你一时没了呼吸,我只好给你吹气,助你呼吸,这叫人工呼吸,并不是非礼你,你明白吗?”
“谁让你救我的,让我去死吧!”这女子显然是明白了刘越的意思,语气和气了许多,但依然一心寻死。
刘越见她这样,只好劝道:“姑娘,也不知道你受了遇见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要急着去死,但请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什么,请你放开我!”,这女子挣扎开了刘越的手,刚跑到岸边就被刘越拦腰抱了回来。
被刘越抱起的那一刻,这女子感觉到一股热气灼烧到了全身,特别是托着自己臀部的那一双结实有力的大手更是让她既羞涩又愤怒。
刘越同样也感到很气愤,一把将她丢在地上:“我说你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呢,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寻死?”
“这位大哥,多谢你救我,只是小女子我真的只有死这一条路了,求求你让我去死吧”,这女子说着就跪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只要刘越给她让出道路,她就会义无反顾地冲进那条大河。
“不行!以前你的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现在的命就是我的,我要你去死你才能去死,我不要你去死你就不能去死,知道吗?”刘越正色道。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这女子似乎从刘越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死不成了,扶着身旁的老杨树站了起来,欠身朝刘越行了个礼:“小女香儿在此谢过大哥了,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我好像是叫刘越,嗯,就是叫刘越”,刘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嘿嘿!”
“香儿姑娘,你家住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刘越忙跟了过来问道。
不曾想,刘越这一无意间搭讪的话竟又戳到了香儿姑娘的伤心处,只见她啪嗒啪嗒的泪珠子滴在地上,抽泣着回道:“我没有家。”
“好吧,这里离我姨娘家近,我先把你寄宿在我姨娘家,你可否愿意?”刘越问道。
香儿姑娘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点了点头,跟着刘越往他姨娘家走去。
一路上,刘越左问右问才知道这香儿姑娘本是村上大户张员外家的一介丫鬟,可这张员外七老八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想把香儿纳入房中当小妾,谁知这香儿姑娘是个心高气傲的烈女,瞧不上老掉牙的张员外,所以寻了个机会逃跑了出来。
香儿姑娘知道张员外家有钱有势,找到自己并不难,为此,她就选择了投河自杀的方式。
刘越的姨娘家住在上阳村东头,是一普通佃农家庭,种的就是张员外家的土地。
二人没走多久就见矮矮的几簇茅屋藏在半山腰的滑石板上,一条羊肠小道是到那里的唯一通道。
几声狗吠让忙着赶鸡吆鹅的姨妈陈氏出了茅屋,一见刘越领着个大姑娘回来就忙喊道:“孩子他爹,快把那只大公鸡杀了,今天来贵客了!”
“哎哟!我的儿,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你姨娘这里了,快进来吧!”陈氏忙跑了下来,又拉着香儿的手,忙不迭地赞道:“好俊的姑娘,配得上我家越儿!”
“姨娘,她是我在河边救起的香儿姑娘,想在您这里借住一晚,您看如何?”刘越忙说明情况。
“快进去把衣服换了,走,好姑娘,跟姨娘进去”,陈氏很热情地把香儿姑娘迎了进去,一会儿问她饿了没有一会儿问她是哪里人,为什么想不开……弄得香儿姑娘很不好意思,只得一一回答了。
刘越见自己姨娘如此热情地招呼着香儿姑娘,也就放了心。
但因害怕回去晚了,家中兄长责骂便没吃饭就忙告辞了,往家里赶去。
刘越本来也是一乡绅人家的公子,后来父母早逝,家道败落,靠着同父异母的兄长勉强过活了几年。
刘越的哥哥刘敢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其嫂子又是一自私鬼。以前的刘越是在二人的夹缝间求生存,指桑骂槐,冷言相对,朝打暮骂等都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袭清凉的晚风让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刘越感到了一丝爽快,伴着田埂两边不绝的蛙鸣,刘越的心情也就更加畅快了。
...
“死球囊,考个秀才这么久才回来,今晚别想吃饭了!”这时,他哥哥刘敢叼着根稻草根,手里惦着几个赌钱剩下的铜板走了过来。
“见过哥哥”,刘越虽看不上自己的这位哥哥,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让开了道路。
“你也晓得回来!”刘敢说着就是一巴掌甩了过来,就跟他以前赌博输了钱一样,一不高兴就打自己这个书呆子弟弟。
刘敢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感觉气还没出够,索性就踢起一脚:“就你这熊样,还想考秀才,做梦!”
这一次,刘越躲了过去。
“呵呵,你还敢躲!”脚踢空的刘敢差点闪倒在地,见他躲过去,没得添了三分气,又是一巴掌甩了过来。
但这一巴掌被刘越给接住了:“请哥哥自重!”
“哟呵,你这小子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哈!”刘敢感觉到手腕被刘越捏地很痛但还是硬撑着,挣脱开手顺手抄过一根木棍来往刘越身上打去。
如今的刘越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打骂的刘越,而是一受过特种训练的顶级特工,见刘敢如此放肆,他也无需再忍,一拳打过去,刘敢就退了十来步远,跌倒在地上,心窝子像是被撞了一样。
“你!”刘敢一时也蒙了,依旧以大哥的口吻喊道:“快扶老子起来!”
刘越理也不理他就将上衣搭着肩上走了,一脚踹开院门后就直愣愣地走了进去。
“你没长手啊,把门给我踹坏了!”他嫂子周氏横叉着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根擀面杖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声后就往刘越身上打去。
着实挨了几棍的刘越没有搭理她,径直进了唯一属于自己的那间小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躺在了床上,看着两边案上的书籍就开始发愣。
“孩子他爹,你这是被谁打了?”周氏见刘敢摸着心口,很是难受地走了回来就忙上去扶着他。
“还不是被那混账东西打的,也不知道是哪里长得这么大的力气,你看看我胸口到底是怎么了”,刘敢说着就吐了一口痰,见痰中带血,吓得脸都青了半块:“妈呀,都吐血了!”
周氏扒开刘敢的衣服,见他胸口有一碗大的红印子,又见他吐了血,便气得不行,怒气冲冲地跑过来一脚踢开刘越的房门:“你这混账东西,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住我们的,不指望你报恩,却没想到你下得出这样的毒手,你有种就打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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