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何家庄很安静,赵凤赵龙睡得早,屋子里只有几个大人压低声音交谈,突然间,赵进一歪头,就在这同时,木淑兰也下意识的晃晃头,只有徐珍珍没有反应。顶点&
就在这同时,听到外面有人拍门,三快一慢,却是和牛金宝他们约定好的信号,在这个时候,丫鬟婆子什么的都在外面,屋中只有赵进一家人。
赵进手一摆,木淑兰立刻不敢出声,徐珍珍那边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赵进已经站起,伸手抓过一柄短刀快步走向门前。
“什么事?”
“老爷,外面闹起来了,有些不对。”牛金宝在屋外沉声回答。
赵进回头示意了下,木淑兰快步跑过来,赵进这边开门出门,木淑兰关上了门,就那么站在门前,手里多了一把。
徐珍珍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这个时候,她也是惊惧万分,只能捂嘴让自己不喊出来,而木淑兰则是镇定应对。
站在院中,赵进已经能听到几处响起的喧哗,而且这喧哗声正朝着自家这边靠近。
“大意了!人一定混在那些伙计里!”赵进闷声说道,何家庄上下都是守备森严,也只有那些外来商家管得松些。
“老爷,这宅子里外近二百家丁守卫,一炷香内大营的马队就可以赶过来,不会出什么岔子,为求万无一失,老爷先做好准备。”牛金宝沉声说道,他手中已经拿上了兵器,披甲的孙大林拿着朴刀快步走过来。
赵进点点头,转身回到屋内,木淑兰刚要开口询问,赵进沉声说道:“你们带着孩子先去地窖,不急着向外走,等消息确定了再动。”
木淑兰也知道这时不是询问的时机,点点头快步跑回去,和徐珍珍说了几句,徐珍珍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起身对着这边说了句“夫君小心。”
赵进只是用力摆手催促,徐珍珍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立刻和木淑兰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卧室,听到几声机括转轴声响,然后就安静了下来,这屋子的密道却不是新挖的,而是利用何家庄原来的设施进行改动,赵进以为这东西不会用到,没曾想今日派上了用场。
“帮我披甲。”回到院里的时候,院子中已经有了十余名家丁,这都是最可靠的亲信部众。
赵进一开口,立刻有人从厢房中取出铠甲,替他披挂完毕,又有人拿出长矛,赵进看了看说道:“长矛备着,拿六尺短戟来。”
战斗估计会生在街巷中院落内,在这样的环境里,十一尺甚至更长的战阵用长矛就不方便了。
“出去看看。”
“老爷,现在街面上混乱,还是呆在这里最安全。”牛金宝急忙说道。
“笑话,在这院子里内外隔断才是不安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贼人,敢来我这边送死!”赵进言语间已经带了火气,居然让敌人摸到这么近的距离,还要让自己的妻儿去地道躲避,真是找死。
不过他的判断也没错,在这个院子里空间狭窄,和外面有墙壁隔断,真要有什么突急事,里外一时间还真是相顾不上,那才是大麻烦。
赵进下了决断,家丁们轰然听令,赵进安排孙大林和五位家丁守在这边,自己带着人出了院门外。
尽管何家庄一直很安全,可相应的演练却是经常,遇到突情况该怎么应对,亲卫队早就是熟悉异常,赵进出门之后,已经看到家丁们列阵封锁了路口各处,在房上和墙头也有弓手张弓搭箭。
然后近处和周围的灯笼次第点燃,何家庄赵进居住的区域四下里明亮无比。隐约间能听到不远处有尖锐的哨音响起,这是亲卫队大队驻地开始紧急集合了。
前面听着马蹄声响,队伍一阵骚动,几名队正都下令约束部众,墙头的弓手很快喊话下来,是自家人。
坐骑在外面停下,一名骑马家丁快步跑进来,刚跑过前面的家丁队列,就被牛金宝喝令停下,命令身边家丁上去搜身,然后让人在几步距离外禀报。
“老爷,共有五处乱起,其中两处已经被就近扑灭,其他三处正在向这边冲来,消息已经送出,亲卫队正在赶来。”
“贼人有多少人?”
“夜深纷乱看不清楚,各路贼人数目不会过二百。”
这二百是个上限的数目,赵进点点头,开口说道:“咱们就在这边列阵迎敌,然后急令马队,各条街道进行扫荡,遇人格杀勿论!”
那家丁大声答应了句,回头骑马又是跑了出去,赵进深吸了口气,闷声说道:“贼人是冲着我来的,那咱们就在这里等他。”
说完这句后,赵进一拍额头,扬声说道:“李灿,你带三个队去王兆靖那边,务必将他护卫周全。”
现在住在何家庄内外的有四个,赵进、王兆靖、吉香和刘勇,吉香和刘勇都在自己的队里住,那里防备森严,自然不必担心什么,可王兆靖和何家庄内的普通住户没什么区别,这就要有麻烦了。
外面已经能听到喧哗声音,若在别处市镇,夜间突然喧哗,民宅各处肯定是哭声惊叫一片,在何家庄则是不同,夜里一旦乱起,各家各户都要关门闭户,不得喧哗,不得乱走,不然家丁大队杀到,会不分青红皂白开杀的。
所以这喧哗纷乱的动静,在屋中听得格外清楚,辛启韬说完这句之后,双手一推桌边,身体后撤一尺,看着要站起的样子。
本来是寻常动作,可他对面的王兆靖也作出同样的动作,那边辛启韬直接就是站起,双方突然间都是站立对视。
辛启韬看看对面的王兆靖,脸上苦笑更重,开口说道:“王贤弟何时看出来的,愚兄应该藏的还不错。”
王兆靖脸色有些白,眼中却有血丝,涩声说道:“辛兄今晚带着辛耿来,这辛耿又非得跟进来,小弟多看了眼,却现辛兄的佩剑上缠着布条,书生带剑无非是装点门面,剑柄缠布是为何,那是为了见血时候不滑,小弟这才谨慎起来的。”
辛启韬愣了愣,他左手已经紧握剑鞘,辛启韬摇头笑道:“王贤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不光胸有韬略,还心细如,这等细枝末节谁能看得到。”
他的剑柄上已经缠上布条,剑最为贵重,装饰也比其他兵器精美,但这也有个问题,就是太过光滑的剑柄如果见血见汗很容易脱手,在战斗中这可是要命的大事,所以实战中往往会事先在剑柄上缠布。
辛启韬朝着王兆靖的手上一指,笑着说道:“王贤弟的准备也很充分啊,自我来徐州,王贤弟的剑就时刻准备杀人!”
王兆靖手上也是拿着狭锋剑,剑柄上同样缠绕布条,王兆靖单手将剑鞘举起,沉声说道:“辛兄,小弟十四岁跟随大哥救人杀人,这剑从来就不是装饰,年年饮血,年年夺命,这剑时刻如此的。”
辛启韬深吸了口气,又是后退一步,王兆靖这客厅很是宽敞,腾挪的余地很大,王兆靖沉声说道:“辛兄,小弟再问辛兄一句,愿不愿意为徐州效命,我家大哥心胸宽广,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小节,只要咱们共图大业,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读圣贤书,忠君报国,辛某若效命,也只会为朝廷效命,怎么会给为徐州这等土豪贼寇卖力,王贤弟,你有大才大能,只不过一时走错了路,若能回头,功名富贵不在话下,早日回归正途,为国效力,才不枉知圣贤道理。”
对辛启韬的这番话,王兆靖只是笑着摇摇头,笑容里满是苦涩,他开口问道:“辛兄,现在你可是在赵字营中,不考虑怎么逃命,却想着劝降小弟,这未免太轻重不分了。”
“王贤弟,现在生死不是你在手里。”辛启韬冷冷说道。
这边话音刚落,却听到门外响起一声惨叫,这惨叫声却不是外面,就是在外面的院子中,这惨叫声距离屋子不远,却是那辛耿的惨叫!
听到这声音,辛启韬脸色骤变,下一刻动作极快,按动绷簧,利剑出鞘,剑鞘朝着王兆靖投掷过来,辛启韬没有丝毫停顿,整个人揉身扑上。
他这边才动作,王兆靖没有闪躲,整个人也是上前,直接把桌子掀翻,杯碟乱飞,酒菜四溅,桌面恰好挡住了辛启韬的动作,王兆靖把桌子掀翻之后,整个人后退两步,手中狭锋长剑也是拔出。
脚步声急促响起,屋门被打开,三名拿着朴刀短矛的家丁走了进来,而在客厅的另一个门,也有三名家丁走入,其中一人张弓搭箭。
辛启韬身上迸溅了不少菜汁酒水,脏污邋遢的很,他神色冷峻,只是用剑将袍服下摆和袖口割去,整个变成了适合比斗的劲装打扮。
“辛耿的身手应该不错,若是小弟没注意到,辛兄主仆二人合击,怎么也将小弟拿下了。”王兆靖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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