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鹤亭是步行赶路的,故此还没到宁远时就被金国大军赶过。到了宁远城郊,知道金国大军攻城,但自己孤身一人,思量如何能敌得过,故此阮鹤亭还是保护难民撤回关内,没想到碰到燕白李三人在召集丐帮帮众。阮鹤亭便把大难未死经过告知于众侠,当然为了信守对邵仪的诺言,没把自己认识邵仪和习得宝鉴回光术之事说出来。范苑萍听得后懊恼不已道:“我和于妹妹在医巫闾山寻找驸马找了两个多月,却不曾想到原来失散多年的恩师原来就在山中!”
邓清笑道:“庞老前辈能在萨尔浒之战的乱军中也活下来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吉人自有天相’!”朱常鸿也道:“对啊,等辽东战事不吃紧了,我们都去那医巫闾山看望武华佗老前辈如何?”众侠齐声欢呼认同。然后朱常鸿和倪天性也各自把自己分别的事说了出来,朱常鸿当然也没提及自己身陷沈阳之事。阮鹤亭听得果然是李键辉亡故了,也黯然失色,但看见戚氏夫妇和杨者昌也不在,便问道:“戚将军夫妇不是调来宁远上任么?怎么不见他夫妇二人,还有神枪杨护法他人呢?”
朱常鸿道:“难民人数实在太多,城中不堪重负,于是他三人并申甫和尚都把难民护送至觉华岛上避难去了。建虏没有水师,无法攻打海岛,故此他们应该是安全的。”此时,罗心怡把百姓安顿好便前来交令。众人看见罗心怡断了左臂仍然极力保护百姓免遭战祸,都对罗心怡心生崇敬。袁崇焕上前道:“宁远城能幸存下来,众位功不可没啊,请诸位侠客到司署内稍作休息。”
再说金国大军撤到龙宫寺,努尔哈赤脱下上身甲胄,军医用钳子给大汗拔下了子弹。努尔哈赤稍微地觉得有点痛,可是子弹上连点血星也没有。幸好罗子璇射击时距离远,又有努尔哈赤甲胄上的护心镜阻挡,伤势才不那么严重,所以伤口很浅,出了点血。军医给努尔哈赤包扎了一下。伤虽然很小,如果是过去,努尔哈赤怕是不耐烦大夫在他身旁忙来忙去。可是,现在努尔哈赤那痛苦的样子,那铅弹像射到了他的心上。努尔哈赤的儿孙部下听说大汗中枪受伤,都纷纷来看望。
代善恨恨道:“明人可真歹毒,竟用这火器伤人!”莽古尔泰一下跪在努尔哈赤跟前,嚷道:“竟敢伤我父汗,请父汗给我几万兵马,让我回宁远和袁崇焕决一死战。”努尔哈赤指着莽古尔泰骂道:“你昏了?想把这几十万人全烧死在城下呀?”莽古尔泰顶嘴道:“顶多再死两万人......”皇太极劝道:“用几万人换宁远一座小小的边陲城池太不值得了。想当年攻陷沈阳时八旗子弟也没有死的那么惨烈。再说,就算得了宁远,还有山海关周围的城镇呢?”正说间,军士又入寺来报:“启禀大汗,宁远来了一后生,说是袁崇焕备了礼物要送给大汗。”
努尔哈赤便命鬼爪曹骁去见。曹骁出到龙宫寺外,看见一个五短身材,结结实实的中年人,便问道:“你就是袁崇焕派来的使者?”来人正是阮鹤亭。当下阮鹤亭说道:“正是区区在下,努尔哈赤为何不出来见?”曹骁道:“你是什么身价?要劳驾我们大汗见你?”阮鹤亭道:“好,那也是,背后中了我们兄弟的火铳,想必要忙着料理一些后事。”曹骁双眼冒火,反手一掌,快如闪电。阮鹤亭身子急闪,竟没避开,给他打中左肩,跌出数步。
曹骁出手迅捷已极,一掌把阮鹤亭打跌,跟着纵了过去,左拳猛击他胸膛。阮鹤亭施展太极拳中的“揽雀尾”,将他这一拳粘了出去。曹骁见他年纪轻轻便有这功夫,怔了一怔。就在这一瞬之间,二人又退出数步,阮鹤亭喝道:“好,你等明金双方约期再战,那么咱们就在这里见过高下。”双掌一错,只觉右臂隐隐酸麻,几乎提不起来。曹骁喝道:“你不是我对手。你去对袁崇焕说,我大金国啥时候都可以再战,等他约期吧。”阮鹤亭冷笑一声,一拱手,转身就走。曹骁气呼呼地拿着信回去呈给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在李成梁帐下已久,精通汉文,接过信一看,信中所写:“大明宁前道、宁远守将袁崇焕顿首,再拜至金国大汗努尔哈赤麾下:大汗乃老将,横行天下为时已久,今日败于小子之手,只怕天意也。闻知斗胆小男,凭一时之意气,误伤大汗,袁谋管教部下不力,愧疚已久,现下送上薄礼劣马,已表歉意,望大汗笑纳。”努尔哈赤看了暴跳如雷,把信撕得粉碎。皇太极、代善等急忙道:“父汗刚受枪伤,不宜激怒,恐对身体有害。”
努尔哈赤道:“想当年我以十三副盔甲起家至今,未有如今日之败,可恨那袁崇焕小子,还竟如此来信嘲笑,气杀我也!难道本汗带兵十三万到此,竟要空手而回?”正闹间,有斥候进来报说一事,努尔哈赤听后转怒为喜,究竟斥候报说何事,且待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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