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此言,令在座之人皆惊愕不已。
尤其是那几位耆老,皆瞠目望着眼前这位…银发老者。
大明疆域内,王爷如繁星点点,然声名显赫者,屈指可数。
而大明之中,唯有一位被册封为周王,便是当今圣上同母胞弟,太祖皇帝第五子。
周王朱橚。
即便是朱瞻墉,亦为周王之现身而心神震动。
对于周王,他所知较他人更为深远。
非仅为亲王之故,更源于前世的记忆。
朱橚堪称一代传奇王爷。
他虽不及大明九大边疆王那般威震天下。
然而,他一生酷爱医术,医道造诣极高。
少年时期,朱橚便对医药颇感兴趣,认为医药可救死扶伤,延年益寿。
他曾组织学者编纂《保生余录》两卷,随后着手编着药方巨着《普济方》。
洪武二十三年,他被贬谪至云南。
期间,朱橚深感民间疾苦,目睹当地居民生活环境恶劣,疾病缠身,缺医少药之状甚是严重。
于是,他组织府中良医李佰等人编撰了简便实用、家传应验的《袖珍方》一书。
洪武二十四年底,朱橚重返开封。
他深知编纂药方与救荒着作对于民众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利用自身独特的政治与经济地位,在开封聚集了一批学有专长的学者,作为研究主力。
又召集技艺高超的画工及辅助人员,组成团队。
广纳各类图书资料,奠定了开封周王府图书甲于他藩的坚实根基。
更设立专门的药圃,种植民间调查所得的各种野生可食植物,进行观察试验。
可见其卓越的研究精神与领导才能。
即便他在建文初再度被贬云南,却未曾中断对药方学与救荒植物的研究。
不久,《普济方》由他亲自审定,滕硕与刘醇协力编纂完成。
永乐四年,朱橚在本草学上的《救荒本草》问世。
朱橚组织参与编写的着作共有四部,分别为《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与《救荒本草》。
《保生余录》全书两卷。
《袖珍方》全书四卷,载方三千余,其中不乏周王府自制之方。
此书编纂严谨,以方授药,总结历代医家用药经验,条理清晰,便于应用。
《袖珍方》在大明被翻刻十余次,足见医家对其重视程度,对大明西南边疆医药事业的发展贡献巨大。
《普济方》被誉为采撷丰富,编排详尽,自古经方无出其右的巨着。
全书共一百六十八卷。
含方脉总论、运气、脏腑、身形、诸疾、妇人、婴儿、针灸、本草共一百余门,计一千九百六十论,两千七百一十五类,六万一千七百三十九方,二百三十九图。
所述病症皆有论有方,保存大量明代以前失散文献,为后世医学者提供丰富研究资料。
在所有着作中,《救荒本草》成就最为显着。
若《普济方》重在整理综合前人成果,那么《救荒本草》则以开拓新领域见长。
历朝历代,华夏百姓大多赋税沉重,灾祸频发,生活艰辛,常以草根树皮果腹。
元朝加之民族压迫严重,明初战乱甫定,百姓尚未休养生息,生活更为困苦,糠菜度日成为常态。
百姓在长期食用野生植物过程中积累了诸多经验,亟待总结提升。
另一方面,华夏自古药食同源,本草学的发展也为野生植物的认知与利用提供了宝贵资料与方法。
朱橚及其周围学者,以此为基础编纂《救荒本草》。
但《救荒本草》具有资源调查性质,仅限于食用植物,与传统本草有所不同。
可称《救荒本草》为记载食用野生植物的专书,是传统本草学分化而出的产物,也是我国本草学从药物学向应用植物学发展的标志。
《救荒本草》全书两卷,记载植物四百一十四种,其中近三分之二未见于前代本草书。
与传统本草着作不同,朱橚的描述源自直接观察,不做繁琐考证,仅以简洁通俗之言表述植物形态等。
每种植物附一插图,图文相得益彰,颇具地方植物志之风。
尤为珍贵的是,此书之图比以往本草着作更为精确真实。
无论普及植物学知识,还是方便民众寻找食物,皆具有重大意义。
因作者有实验药圃,可随时对植物进行细致观察,故《救荒本草》在植物描述上达到较高水准,能抓住植物的主要特征,如花基数、叶脉、花序等。
并运用一些易于学者与民众理解,简洁准确描述植物特征的植物学术语,对植物学发展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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