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兹勒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手：“哎呀，莉莉丝大人您这是哪里的话，我能有什么意思呢？对无比强大而又令人恐惧的您，我这个小人物当然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但是……这个条款本身对您来说也不存在任何的约束作用吧？”

        莉莉丝一时有些无言以对，看向顾凡寻求帮助。

        顾凡非常坦然：“当然，这一条我们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要加上这一条的话，游戏亏损时上缴的负面情绪要调高到八分之一；游戏盈利时上缴的负面情绪要上调到四分之三。”

        阿撒兹勒差点跳脚：“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对不起，游戏盈利时上缴的负面情绪上调到四分之三我可以接受，但亏损时上调到八分之一这绝对没得谈！”

        莉莉丝黑着脸：“你竟敢跟我讨价还价！”

        阿撒兹勒并不退缩：“莉莉丝大人，我也是为路西法大人办事的，您给我人间金钱进行投资，我给您上供一些负面情绪这可以接受，但八分之一这太多了！”

        双方互不相让，虽然莉莉丝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但阿撒兹勒硬是顶着不松口。

        看到双方陷入僵持，顾凡及时打圆场：“莉总，算了。

        “撒总，这样吧，既然你说盈利时上缴的负面情绪上调到四分之三可以接受，那我们愿意让步，就按这个方案来：

        “地狱前线的游戏发售之后，不能出现『与原本设计有较大偏差的重大BUG』，否则你方无需缴纳任何负面情绪。

        “而与之相对应的，如果游戏盈利，则伱向莉总上缴四分之三的负面情绪以及全部利润；如果亏损，你向莉总上缴十分之一的负面情绪。”

        阿撒兹勒明显愣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莉莉丝。

        莉莉丝仍旧有些不情愿，但似乎也拿阿撒兹勒没办法，只好点头：“好吧，那就按这个来吧！”

        她的手一挥，空中出现羽毛笔和长常的契约纸。

        一番运笔如飞之后，契约就写完了。

        阿撒兹勒认真的将契约从头到尾地看了好几遍，终于放下心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莉莉丝大人，地狱中一直有传言，说您是喜怒无常、蛮不讲理的恶魔，但今天看来，那绝对都是那些劣等恶魔的谣传！

        “您明明是一位通情达理、公正无私的恶魔！不不不，是一位充满着威严、令人敬仰的恶魔！”

        莉莉丝站起身来：“钱我会让人打到你们公司的账户上，顾凡，我们走！”

        ……

        重新坐上了红色法拉利之后，莉莉丝这才说出自己的疑惑。

        “奇怪，你竟然答应了那个条件？

        “我还以为你会想办法买通那个程序员，偷偷改掉他们的游戏呢！

        “比如，往他们游戏里也塞一些奇怪的BUG之类的。”

        顾凡吓了一跳：“莉总你可不要乱说啊，什么往游戏里塞BUG？那对于程序员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游戏的程序是一个非常复杂且混沌的系统，任何一行代码出错都有可能导致程序彻底崩溃，更别说是塞一个BUG了！

        “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你们两个恶魔去路西法那里对簿公堂，你也不占理的！”

        莉莉丝若有所思：“哦，是吗？”

        顾凡暗道好险，地狱恶魔果然阴险狡诈，差点又上了莉莉丝的当。

        如果顾凡默认了“程序员可以往游戏里塞BUG”，那么莉莉丝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想办法往地狱前线的游戏里塞BUG，而是第一时间怀疑逆天堂游戏中的那些BUG是不是顾凡干的。

        这就出大事了！

        还好顾凡反应神速。

        显然，顾凡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莉莉丝也困惑了：“那你为什么还信心满满地跟他签这个契约？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那十分之一的负面情绪。

        “虽然用钱换他十分之一的负面情绪我也不算太亏，但我总觉得你似乎自信满满，还有更深层次的计划。”

        顾凡解释道：“我们逆天堂跟地狱前线的投资协议，实际上是这样的回报规则：

        “如果地狱前线的游戏亏损，意味着他们的负面情绪收集成功，那么，我们无法获得任何金钱回报，且还要继续负担他们下一款的游戏研发经费。他们赚取的负面情绪，我们分走十分之一。

        “如果地狱前线的游戏盈利，意味着他们的负面情绪收集计划失败，那么我们可以拿走他们的全部金钱收益，并且分走他们负面情绪的四分之三。

        “游戏亏损状态下的这条规则看起来是非常公平而且合理的，所以它其实只是个幌子。

        “我们真正的目标，当然是要让他们的游戏盈利。”

        莉莉丝有些疑惑：“但是你又不能改动他们的代码，要怎么做到让他们盈利？这看起来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显然，阿撒兹勒也根本想不通这一层，所以才接受了这个契约。

        顾凡微微一笑：“试试嘛，万一成功了呢？而且即便没有成功，我们也不亏。”

        ……

        ……

        眨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

        10月21号，周一。

        周扬哼着小曲，照常来公司上班。

        然而刚在工位上坐下，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小周，过来一下。”

        “怎么了大辉哥？”

        此时还比较早，整个咖啡馆二层就只有周扬和冯辉两个人。

        冯辉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代码：“你看这里。”

        周扬宛如在看天书：“这里……怎么了？”

        冯辉解释道：“你上周五的时候，让我改的那条代码，被顾总改回来了！

        “不，严格来说不仅是改回来了，甚至还加了一些新的逻辑规则，彻底堵死了这个BUG！”

        周扬一脸震惊：“啊？”

        他仔细看了看提交记录，确实，顾凡对这部分内容进行了修改，时间是周日的下午2点。

        “这是为什么啊？”周扬满头雾水，一时间无法理解。

        冯辉一摊手：“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按照你的说法改了一下代码，但现在顾总又改掉了，至于为什么改，你自己琢磨去吧。”

        周扬挠了挠头：“好吧。”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扬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到目前为止，《神弃之地》的开发进度已经达到了大约70%，可以尝试着做点正事了。

        而周扬让冯辉做出的改动，正是他这短时间苦思冥想之后，想到的一个BUG！

        或者说，隐藏机制。

        在《神弃之城》这款游戏中，NPC同样有很多种属性。其中除了生命值、魔法值、力量、敏捷、智力等常见的基础属性之外，为了更好地实现游戏机制，还有三种特殊属性。

        分别是『善恶值』、『信仰值』和『号召力』。

        『善恶值』很好理解，它会影响在fake-AI控制之下的NPC行为，比如善良的NPC更容易接受灾民或者更容易忍受较低的物资分配条件。

        『信仰值』可以理解为对天使或者恶魔的信仰，信仰值越高，就越能够把自己作为媒介，去运用强大的天使之力或者恶魔之力。

        『号召力』则是有点类似于魅力，同样受到善恶值的影响。比如，一个NPC如果很善良，那么对天使势力就会有更大的号召力，而对于恶魔势力而言则会自带群嘲光环。

        除此之外就是『好感度』了，只不过游戏中存在好感度的只有少数几个关键NPC，实际上它是个没什么太大用处的属性。

        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更有价值，为了不辜负顾总发的奖金，周扬也一直在思考这次应该往游戏中塞一个什么样的BUG。

        苦思冥想之后，他终于想出来了一个：用『地狱馈赠』这个技能，将『地狱知识』灌输给养女夏弥！

        如此一来，获得了地狱知识的夏弥就会改变自己的行为逻辑，转而站在恶魔的一方，帮助玩家扮演的城主。

        然而，这条代码提交之后竟然被顾凡发现了。

        顾凡不仅杜绝了这种操作的可能性，还额外加入了一条规则：作为大天使夏弥尔的人间化身，在夏弥身上使用的任何恶魔技能都将被天使的神圣之力净化，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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