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秦鉴说道:“是的,这罗布泊经常会受气候、狂风的影响,形成游移,就像迁徙的鸟儿一样,今天在这里你或许还能看到这座古墓,可明天一阵狂风可能又会把它刮走。而且摆动幅度也不小……”
李继洲插话道:“嗯,是的,摆动于北纬39度~42度之间,这就是罗布泊的诡异之处,之前,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把它称作会游走的沙漠。最诡异的一次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小河墓地。”
“小河墓地?那是什么?”吴莫离这家伙一听马上又来了兴趣。
这间石室不大,葛秦鉴正在指点着胖三在一边的墙上蹭蹭地摩擦着什么。
“1934年,斯文赫定和贝格曼在这里考察时,发现了一个有着1000口棺材的古墓葬,而且在墓葬周围发现了一个叫做小河村的遗址。这在当时来说,是一个重大的考古发现。还有奇怪的是那些墓葬竟然都是裸露着的,棺材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人们看不懂的铭文。这些棺材大概都有一米多高,并且都贴着封条……”
说到这里,吴莫离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棺材,莫不是就是小河村墓地的其中一个?
“当时,这个瑞典人也是好奇心极重,马上便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棺材,谁知里面竟然……”
刚说到这里,就听门外惨叫迭起,接着又是一阵森然的咀嚼声!不过,从门外杂乱的脚步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推断,肯定不只是一个怪物,也不只是一个鬼四!
怎么突然之间凭空多了这么多的怪物胡雷?我可是只打开了一口石棺啊!那么,鬼四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有些恐惧的站在葛秦鉴背后,寸步不敢离开,因为他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不,是救世主!
忽然,胖三猛地止住动作,不知把什么一把扯开,用力吹了几口,一股火苗竟然腾腾升起!
光明这东西,最能带给人希望,带给人安全感!结束了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们顿时心里轻松了下来,至少,我们不再是一窝蜂的在这里乱撞。
一见有了火。吴莫离先跑过来,掏出烟,点上,吧咂着先抽了几口,这才给别人一人发了一支。这次,葛秦鉴也没拒绝,接过来就闷着头蹲在地上抽了起来。
吴莫离好奇的看着胖三手里的火苗问道:“这东西你是怎么弄着的?”
胖三笑着把手向吴莫离一摊。
吴莫离疑惑的问道:“干嘛?”
“把你那酒拿过来,我给你做一个更大的火把!”
吴莫离迟疑了一下,从挎包里掏出一瓶道:“省着点,就这么多了……告诉我,这东西是怎么弄着的?”
原来,把衣服里的棉花套子撕成薄如蝉翼的薄片,再把少许洗衣粉均匀的洒在上面,用力的卷成卷,放在墙壁上或地下,用木板用力摁住快速来回的搓,用不了三四十下,就能引燃这个棉花卷!刚才因为没有木板,胖三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使劲的搓了一二百下,同样达到了引燃的效果。当然,这个简单却救命的法子还是葛秦鉴教给他们的。
这时葛秦鉴沉声道:“准备好火把,我一开门大家就冲出去!”
葛秦鉴一边说,一边掏出罗盘在这间石室里来回的测算着。
我这才看清,这间屋子的中央也有着一口一米多高的石质棺材,当罗盘拿出来的时候,上面的指针在剧烈的转动!而葛秦鉴挎包里的那口通灵剑也铮铮有声,跃跃欲出!
很显然,通灵剑依靠他敏锐的感知力告诉大家,只里面也有个可怕的主儿!
胖三问道:“师傅,我们向哪个方位冲?”
葛秦鉴的罗盘依然胡乱的转动,葛秦鉴的表情凝重起来,道:“这个地下古墓里到处是危险,可不是一两个或三五的脏东西,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
吴莫离向吐着舌头的狗一样,喘着气道:“要是让我能喝上两口水,我一定第一个冲出去!”
看来这家伙真是渴急了,啥话也敢说,啥屁也敢放。可是我们又哪个不渴呢?为了找到吴莫离,在这墓室里已经绕了半天了,早已是嗓子里冒火了!
吴莫离有转向李继洲,嗓音沙哑地道:“接着讲,讲小河墓地!”
李继洲笑着说:“省省唾液吧!”
话虽如此,李继洲还是讲了起来道:“就在启棺的一刹那,一只巨大地‘长着鹿角的鳄鱼’冲了出来,几下就把他们几个人统统向吃面条一样的吸溜进了肚里。”
“那个叫什么斯文屁腚的也被吃了?”吴莫离抢过话问。
“就他一个人活着跑回去了!”李继洲笑着说。
我接过话道:“当官领头的一般都死不了,电视上也经常这么演的。”
李继洲接着讲:“后来,过了几年,那家伙又带着一些降头师和高僧什么的,甚至还有几个功夫高强的皇家警察再一次来罗布泊寻找那小河村的1000口棺材。可惜的是,任凭他们走遍了大半个沙漠也没有见到那1000口棺材的影子。那小河村仿佛就这样毫无声息的从人间蒸发了。这就是沙漠的迁徙!”
“现在也没有找到?”吴莫离问。
“没,现在是1990年,直到十年后2000年,我国政府才意外的找到并发掘。小河墓群的挖掘揭开了世界史上人类文明起源的重要面纱,揭开了古丝绸之路上最神秘的楼兰古国的真面目,揭开了这个整整埋葬了两千多年诡异的地下世界辉煌到没落。他是2000年被誉为世界考古奇迹的巅峰作品!”
上面这段话,是依照李继洲当时的讲述而写成。因为当时是1990年腊月,具体日期忘了,他不可能把未来说得这么干脆。他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他竟然预言出了小河墓地的走向,而且,在2000年的时候,真的应验了。这,怎么解释呢?
此时,我有些讶然看着李继洲,慕然发现,他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此时的李继洲,正在摸索着墙上的什么东西,我借着火光,看到了墙上竟然刻满了壁画!这些壁画虽然已经大多斑驳脱落,但仍然能看清那些头戴尖尖毡帽的骑士,骑在马上策马扬鞭,追逐骑射。我原来以为是骑着马,直到我走到跟前才发觉,他们的坐骑竟然不是马,而是一些头上长角或不长角的胡雷!天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部落或民族,竟然能驾驭这噬人命如草芥的大漠之王?说是大漠之王也不对,因为这家伙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水草丰美的热带丛林,不应该生活在这连飞鸟也惧色的黄沙大漠!
而此时,壁画上领头的一个是一位下巴尖尖,目光冷峻的公主,她一手扬鞭,一手仗矛,两条小辫子还向后欢快的舞动!
李继洲似乎看的痴了,右手轻轻的在那女子嫣红绯腮上轻轻地逗留了一下,便说出了上面那一句石破天惊的预言!
此时,胖三的火把已经做好了,他把自己的棉袄都撕成了条状,捆绑在一根木把上。又浇上了吴莫离的那瓶烈酒,只待葛秦鉴一声令下,便点燃火把冲出去!
我急忙拽了李继洲一把,李继洲方才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有些懵然。我指了指胖三,示意他赶紧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葛秦鉴仍在不住的变换着罗盘的方位,映着火光,我已经看到他两颊的汗珠像线一样的往下淌!
许久,葛秦鉴叹息一声,站起来道:“这个墓里没有一处不危险,到处是死门。这里就是一个迷宫。现在,我竟然连咱们身处哪个方位都弄不清,我们只能乱闯了。记住一定跟紧我,千万千万别跟丢了!”
孤注一掷的时刻来临了!葛秦鉴慢慢的取出了通灵剑,所幸,通灵剑仍然兴奋的颤抖着,毫无惧意可言,这也就是葛秦鉴敢拼死一闯的砝码!胖三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拎着他那把杀猪刀。中间是我,身无长物。后面是操着驴蹄子的吴莫离,最后是李继洲,紧紧的端着那把八一杠!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别人都有武器,就我赤手空拳,自然是心里没底。我就去夺胖三手里的杀猪刀:“你有火把了,把刀子给我!”
胖三也没注意,听见我这么一说,忙把刀子想怀里一躲,顿时刀尖便蹭了一下他的左手腕,虽然只是轻轻一蹭,但那把杀猪刀何等锋利?只一下,便立即血流如注。
我一见闯祸了,便吐了吐舌头,就要躲到吴莫离后面。可是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葛秦鉴大叫一声:“不好,快跑!”一脚便踹开了石门,率先冲了出去!
我们几个也发一声喊,一起冲了出去。一冲出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四通八达的甬道里到处是一米来高的巨大胡雷!那激荡起的阵阵恶臭和绿灯笼大小的眼睛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涌过来!
我何曾见过这等架势,一出来腿脚早已软了,吴莫离这家伙几乎是从我身上踩过去的。我暗道完了,我的小命恐怕就要留在这罗布泊诡异的古墓里了。我哎呦了一声,带着哭腔狠狠地骂了一声吴莫离。
就在这时,就听身后的李继洲大叫一声,嘭地放了一枪,八一杠的威力何其之大,枪声震得整个古墓都回荡着颤音!随着后面的一声狂叫,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咆哮和争斗,再就是咀嚼食物传来的嚓嚓声!
李继洲弯下身来,一把抄起我,扔在他的肩上,扛起来便向前面的火把跑去。
前面的胡雷也是不少。一寸短,一寸险。虽然葛秦鉴的通灵剑有灵气护身,但仍不敢与那些皮糙肉厚的胡雷硬咯硬,所幸的是,岔路极多,每遇见胡雷他就及时的转到一条岔路。后面的李继洲倒是没闲着,时不时的来上一枪,每一枪过后,后面便传来一阵撕裂惨叫!
奇怪的是饶我门跑到哪里,都甩不掉后面的家伙!
跑在前面的葛秦鉴终于跑不动了,扶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道:“这些家伙……啊,胖三,你赶紧把你手上的伤口包住,胡雷这东西对血最敏感!怪不得他们紧追不舍!”
吴莫离也瘫软在地上,嘴里无神的喃喃道:“水……水……”
胖三也单膝跪在地上,用刀拄着地,脸色苍白的可怕,一个是长久没有进食的缘故,一个是刚才光顾着逃命,失血过多的缘故。
李继洲把我放下来,一边往枪里塞着子弹,一边自信的说道:“放心,迟早会找到出路的!”
葛秦鉴看了看胖三,看了看吴莫离,又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苦笑道:“就算我死,也要把你们弄出去!”
吴莫离在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恐怕你死了,也没有能力把我们弄出去!”
这次,葛秦鉴倒没有呛他,只是淡淡的说:“我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生死,但是绝对有能力把你们救出去。只要找到了生门,我自会送你们出去!”说到这里,葛秦鉴坚定中带着无尽的凄凉。
至于葛秦鉴会用什么办法把我们能送出去,在1990年的罗布泊地下古墓里,我们,谁也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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