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秦鉴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着:“章厅长,我们遇到麻烦了,想请您帮个小忙。”葛秦鉴面带微笑,语速不疾不徐。
而身边的李所长早已脸色大变,是的,听章厅长的语气那关系和葛秦鉴该真不一般,如果葛秦鉴张口让他回家抱孩子,那么相信章厅长肯定一口允诺。
电话那头,章厅长痛快的说道:“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
葛秦小笑着看了李所长一眼,冲电话里道:“是这样的,我现在在陕西,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需要当地的公安部门配合,可是我们哪能请得动六扇门的人……”
“嗨,这没问题,我马上联系他们,让他们务必全力协助,如果胆敢怠慢,统统回家抱孩子去!”电话那头,章万平已经让人开始联系当地公安局的电话了。
“哎,顺便问一句,葛先生,是不是又有了诡异的事情?又是黄皮子捣乱吗?”章万平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但却充满了兴奋和好奇。
葛秦鉴只是笑笑,便挂断了电话。
一边的李所长手足无措起来。是的,以葛秦鉴的身份,不需要添油加醋,直接据实相告,那么自己的所长位子就得直接下马。再说,下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的马,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直接一个电话就成了。
而葛秦鉴只字未提,这分明是给足了他面子。李所长呐呐了半天,这才想起,还有三个人的背铐没有打开,急忙亲自陪着笑脸一一打开。之后,便低着头杵在那里,等着这几个人的批。
指导员终于松了口气,刚要搬过一把板凳,电话却响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真假不分,我们县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省厅章厅长亲自打来电话,要你们好好招待那几个乡巴佬,你看着办吧……”这是公安局长的声音,公安局长还要再说,指导员大声说道:“葛先生正在和我们分析这件案子的疑点!”电话那头愣了一愣,接着便大声说道:“记住啊,一定要好好招待那几位贵客,需要局里出面的,我们马上到!”
“妈的,见风使舵的老鬼!”吴莫离嘟囔着骂了一句。大振和胖三只是揉着自己的手腕,笑着不语。
李所长小心地道:“葛先生,刚才我真是瞎了眼,你别给我一般见识。”葛秦鉴叹了一口气,他这次算是深刻体会到官僚主义的阶级制是多么的荒唐。就连这位立过三等功受到过嘉奖的所长,对自己的前途也是无比堪忧。
指导员甚至又开始打电话安排饭局,不过被葛秦鉴及时的制止住了:“算了,我们本来不想惊动你们的,既然你们都掺和进来了,那么我们就一起研究一下那个所谓的鬼灯笼案件吧。”
葛秦鉴一说这,李所长顿时来了兴趣,急忙搬来几把椅子,又让人沏了一壶酽茶,就在这审讯室里展开了对灯笼鬼事件的讨论。
说道灯笼鬼,其实又叫鬼灯笼。就是人们常说的鬼火,以科学的解释,那是有机磷的燃烧所致。可惜的是这并不能被人们心服口服的接受。为什么它经常出现在墓地里?可能那里的磷含量比较丰富。然而磷含量丰富的地方多了,为什么只有在墓地里常见?还有,一些新坟里的尸骸还不会产生磷,为什么也常常会出现鬼火?这就联系到人是不是猴子进化来的这个问题。人类从猿猴进化而来,似乎是个亘古不变的定律,但是你细细想想,自从有了人类,这千百年来,又有谁何曾真正见过猴子进化成了人?所以说女娲造人,是中国最伟大的带有科学色彩的迷信,当然,也可以说是带有迷信色彩的科学。
而这个镇上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竟然死了30多人,不能不令人不感到恐惧。可是县局却对此案的调查是毫无进展。那么只能按照迷信的说法,是那个从古墓里跑出的灯笼鬼一手造成的这罄竹难书的罪孽。
可是这毕竟是猜测。在这,在实事求是的人面前,你找不到罪魁祸首,却强加到一个虚幻的鬼灯笼身上,这恐怕连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不过,李所长倒是倾向于鬼灯笼作案:“要是人的话怎么也得留下蛛丝马迹的,可是这家伙我们都找遍了,愣是找不到一丝线索。除了鬼这东西,还能有什么有这般能耐?”
他说的这话,指导员却不敢苟同:“你说是鬼,那么请问你见过鬼吗?鬼是什么样子的?”
李所长也马上反唇相讥:“他爷爷半夜与鬼打桥牌,这是谁讲的?”
指导员脸一红,道:“那是从前,也不见得不是爷爷在吓唬我。哎,对了,葛先生,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葛秦鉴只是笑笑,没有说说话。他知道,在这人面前,你要是不拿出证据,很难转变他的观点。
见葛秦鉴不说话,指导员又转向吴莫离等人道:“你们谁见过鬼?”
吴莫离好奇的说道:“你爷爷给鬼打牌是咋回事?”
指导员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道:“陈年旧事,可能是我爷爷故意吓唬我们的。”
一边的李所长倒是来了精神:“我给你们讲讲,不过没指导员讲的好。”
原来,指导员的爷爷老王头在生产队里放羊时,羊圈驻扎在离村里三四公里废弃的红旗小学里,两个羊倌轮流值班。
那晚,是一个干冷的冬夜,空气似乎要冻僵一般,即便是在羊圈里,几百只羊发出的热气依然不御冬寒。老王头便起身,挑亮了煤油灯,顺势从炕洞里拿出一壶二锅头,就依偎在破败的被子里,也没有菜,便滋滋的自斟自饮起来。
天冷酒醇。功夫不长,半斤白酒就下了老王头的肚子,寒冷被驱走的同时,倦意也便袭来。老王头刚要扯过被子,隐约就看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轻轻地喧哗,那喧哗被跳跃在窗户上的火刻意的渲染。
老王头大为疑惑,是的,自己在这住了几年了,对这里熟络的很,最近的邻居距离这个破败的学校也有一里地,这大半夜的怎么多出了几个人?一则老王头头胆子大,从不惧信鬼神之类的:二来,酒壮英雄胆,老王头的思维早被半斤二锅头烧断了几根弦。便迷迷糊糊的从炕上爬起来,推开门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三个人正席地而坐,有说有笑的打着纸牌。旁边一堆熊熊的火光闪出幽幽的蓝光。老王头也是个牌迷,一见,三缺一,早已忍耐不住,便涎着脸凑了上去,嚷嚷着要加入牌局。那几个人也是豪爽,便邀请他一起玩。
那晚的月光很明亮,火光却有些诡异,然而老王头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几个人的脸,只看见一片的乌黑。老王头心说,这是自己喝多了,年老眼花。年老眼花也就罢了,可是,当老王头把手放到火堆上烤火的时候,不仅没感到一丝温暖,相反还感到一阵沁入骨子的寒意。醉意朦胧间,老王头大咧咧的问:“你们这火,咋烤不热?”几个人只是笑,却并不回答。
牌局无父子,出手有输赢。老王头打牌自有一套,从洗牌到抽牌,他都设了圈套,每次都能抽到自己想要的牌,如果放到现在,那就叫做出千。所以,老王头玩起来很是得心应手。转眼东方发白,天将破晓。远处村里的大公鸡已经传来喔喔的啼鸣,几个人脸色陡变,便匆匆的收拾纸牌,嘟囔着要回家。老王头今晚的运气自是不错,他捉摸着,怎么也得赢三四块。嘴里便美滋滋的说:“好吧,等以后有空了,我们天天玩!”
几个人又是笑笑,便匆匆的走了出去。他们刚走,老王头还后悔怎么没问清人家家住哪儿,姓甚名谁,以便以后打牌的时候方便联系。
第二天,老王头出去打酒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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