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

        从虚界出来，陈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校长的秘书。

        “喂？陈老师，有什么事吗？”

        “青龙大人在吗？有重要的事要汇报。”

        “你稍等。”

        几秒后，她的教师终端响起，将终端展开，龙千明的身影出现在全息屏幕上，他端正坐着，神情不怒自威。

        在其他人面前，龙千明一直都是表现得十分威严肃穆的形象。

        “青龙大人，有要事汇报，是关于凌序的。”

        “你说。”

        “他似乎是二次觉醒，拥有了第三个人形契约灵。”

        “什么？！”龙千明脸色骤变，“二次觉醒？第三个人形契约灵？”

        这特么是什么小众文字。

        哪怕是龙千明也坐不住了。

        到达他这种层次的人，才能深刻理解拥有三个人形契约灵的存在究竟拥有着何等的上限。

        “是的。”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佑我华夏！”

        此时龙千明正坐在回上京市的私人飞机上，听到陈策汇报的消息一直维持的严肃形象顿时崩塌。

        “青龙大人，我们24年6月班的人此时正在下京市b区进行新生第一次集训，关于凌序要如何安排？”陈策问道。

        这是她最关心的事。

        凌序的身份太过特殊，很多事她做不了主。

        “没事，让他训。我说过，不要对他的自由进行限制，出了事我兜着。”

        如果真这么怕凌序夭折，龙千明也不会强硬地将凌序留在下京市。

        他只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是。”

        “我记得，这个时间的新生集训是虚界精神负压承受能力测试是吧，凌序就不用按照寻常方式测定了。许笠之前跟随凌序进入过虚界，那小子对精神负压的抵抗能力比一个曜日级还要高。我估计那小子都不需要缓冲时间，随时都可以进出虚界。”

        啊？

        轮到陈策惊讶了。

        一个烛火级，对虚界精神负压的承受能力比曜日级还要强，那他的精神强度究竟有多高？

        什么变态？！

        真不愧是三生人形契约灵拥有者。

        “除此之外，他的训练照常进行，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上点压力。”

        “是。”

        龙千明挂掉了终端电话，陈策长出一口气。

        这样子，关于凌序的责任就不在她身上了。

        ……

        虚界内。

        进入虚界内半个小时后，陆续开始有人的腕表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

        “你不行啊，怎么半小时就响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没什么感觉，要不…等会再出去吧。”

        觉得有些丢人，男生逞强着道。

        都说有些普通人都能在虚界里待上半小时，他一个灵使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这谁能接受得了。

        其他腕表发出警告的人也有部分面子上过不去，选择留下来。

        只有几个不在意什么面子的同学从裂缝中出去。

        面子哪有命重要。

        大概五分钟后，先前响起警报但没离开虚界的男生开始精神恍惚，视线模糊，摇摇晃晃地无法站稳。

        “喂，你怎么了？”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出现症状的男生跪在地上，右手捂着脑袋。

        他只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眼睛像是一千度近视什么都看不清，耳朵也开始出现耳鸣。

        旁边的男生搀扶着，兀地发现他的耳朵和眼角开始渗血，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七窍流血！

        老师说过，承受精神负压的最后阶段就是五感混乱、七窍流血，直至失去理智成为迷失者。

        明明五分钟前还跟没事人一样，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到第三阶段了。

        “老师！”男生大喊道。

        正在厂房外围驻守的一名男老师听到声音快速跑了过来，看见跪在地上开始流血的男生上前将其抱起，快速往裂缝跑去。

        “妈的，不管怎么警告每届都会有这种学生出现。”

        老师怒骂着，从裂缝中出去来到现世。

        “什么情况？”外面刚汇报完准备回到裂缝的陈策见状询问道。

        “年年说年年错。”

        “哎，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就喜欢逞强，把他交给我吧。”

        陈策从男老师怀中抱过男生，将他带到预置的酒店房间里安置好。

        还好出来得及时，还没有到精神迷失的程度。

        不过已经到达第三阶段，不躺个两三天是醒不过来了。

        ……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已经有半数的学生离开虚界。

        令凌序感到惊讶的是，林岚竟然坚持到了现在。

        是目前场地内少有的女生。

        倒不是凌序打拳，在精神力上，男生的综合强度确实要高于女生。

        只不过上限男女都一样。

        精神力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无法像灵能那样可以实质性的感受到。

        而精神力的强弱又能够直接影响到你的反应力、观察力以及和契约灵的灵魂契合度提升速度。

        关于精神力的提升没有十分精准确切且科学的办法。

        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有人什么都不做精神力都能快速成长，也有人不管怎么努力却无法更进一步。

        目前唯一的提升办法就是在虚界通过反复承受精神负压，缓慢锤炼提升。

        但是这种方法危险性极大。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让成批量学生在虚界锻炼精神力，需要付出极大的成本，得不偿失。

        所以该训练方法并没有被灵使学院列入常规训练方法中。

        就连针对新生精神负压承受测试挑选的测试场地，都需要皓月级及以上的强者定时清理强大的虚界生物，才能勉强维持测试正常进行。

        ……

        林岚靠坐在厂房边缘蹲下，一直盯着手中的腕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

        从进来开始，她就感觉很紧张。

        看着身边陆续离开的同学，紧张的情绪将她淹没。

        她希望自己能坚持更久一点，这样在之后的训练中，就不用拖别人的后腿。

        毕竟她是治疗型契约灵，靠她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无法完成任务的。

        而凌序有单独的任务，自己也不可能依靠他。

        一千点数就不要了吧。

        这一次的集训，尽可能地提升自己。

        想到这里，林岚握紧了双手，看着腕表上已经走到一小时二十一分钟的计时，闭上双眼，心里默默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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