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颂命如果很独裁的决定了一切他一定会闹,哪怕用不光彩的手段也要让颂命接受他,可偏偏颂命将选择权给了他。
很冷静也很体面的做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给了对方情面,但这才是让黑瞎子心塞的,因为但凡颂命真的对他有一点点男女之情颂命就不会这么做。
黑瞎子在德国学习的时候,有些外国妹子就看上他了,那攻势不说是死缠烂打吧,也能说得上是坚持不懈。那些妹子类型各异,从甜妹到酷姐,从萝莉到御姐,个个都拿出百分之百的热情来追他。
那会齐铁嘴和他说:“你没必要死吊在颂命那个歪脖子树上,我算过你俩姻缘,有缘无份,放弃吧,喏,就昨天追着你跑那个看着和你还蛮合的,就算不成一世当一对露水夫妻也不错。”
很多人都会接受美好皮囊的示好,即使他|她不一定真的喜欢拥有美好外表的追求者,只是因为这是动物最原始的冲动,由基因控制,便同意了,就像自然界里雄性总是向更加优异的雌性发出求偶信号,雌性也总是选择最优异的雄性,无关情爱,只是为了繁殖。(当然也有些人的外表和内心成正比,很多男女都长的好看的情侣也是有着绝美爱情的,只是这里是在说另一种情况哈,不许骂!)
有的人却不会接受情爱,抗争着来自生物的本能,很少有人理解他们的行为,也许他们更在意脚下的路,远方的诗,也许他们曾为一些人停留或是徘徊,但终归他们不为任何人止步不前,比如颂命。
“我不想改变,就这样就挺好的,宝贝,事事又不是非要一个结果~”黑瞎子搬起椅子坐到颂命旁边,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五指插进颂命的五指间,再扣紧。
有的人却更爱皮囊下的灵魂,甚至为此飞蛾扑火,好像生命对他们是一场得过且过的旅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所以热烈的做着每一件想做的事情,比如黑瞎子。
颂命侧头很是坚定的说:“你会后悔的。”
黑瞎子很是无所谓的大声笑着说:“那就让以后的我后悔吧!”最起码,
他看向天上的明月,
他现在知道他不后悔。
颂命也看向天空,
明月弯弯的,勾着夜幕,扯着繁星。
.......
1949年的八月颂命决定回长沙,黑瞎子则是去了德国,张起灵也踏上了他该走的路。
解九安排好了颂命所有的行程,所以不过半个月颂命就赶回了长沙。
长沙变了很多,路上走着的不再是戴着国党帽子的宪兵,而是帽子上绣着红色五角星的人民解放军。
颂命一下了车先看到的是四处张望的吴老狗,她以为吴老狗要接的人恰好就和她一趟车,于是上前出于薄的不能再薄的情面打了声招呼。
吴老狗还没说什么呢怀里的三寸钉咻地冒出头来冲颂命叫,颂命好笑的说:“三寸钉啊三寸钉,这么多年怎么一见我还是叫唤,我就这么不讨你喜欢?”
吴老狗揉揉三寸钉的脑袋,对颂命说:“走吧,小九他有些事不能来,让我来接你。”说完向颂命伸出手要行李。
颂命比较了下包的重量和天明刀的重量,再看看吴老狗的体格,还是决定把包给了吴老狗。
这包里没什么东西,吴老狗很轻松的就能扛在肩上,“走吧。”
车站外是解九安排好的车,一载上两个人就朝解府而去。
也是这一路上颂命知道了这些年老九门发生了些什么事,张启山在1946年的时候投了共,现在人不在长沙,长沙解放后二月红的梨园里交公了,自此不问世事,剩下几家也是赶紧藏起自己的小尾巴唯恐哪天就被扫了,当然陈皮除外。
唯一顺心的大概就是黑背老六,妓女解放后白姨恢复自由身,他就和白姨住在了一起,还领了一张结婚证。
回到竹苑颂命没留吴老狗喝上一口茶,毕竟她还没去和二月红丫头说她回来了。
于是刚收拾完行李颂命就马不停蹄地去了红府。
红府的下人除了老管家都被遣走了,老管家这么些年大风大浪的什么也见过了,可唯独见到还是十六岁的颂命会感慨道:“岁月不饶人啊,老头我真老了。”
颂命则是从老管家的胸口顺出一包烟,看了眼烟盒吹了声口哨,弯着眉眼问道:“这烟劲我记得挺大啊,老爷子这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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