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舞会进行的很顺利,霍仙姑不能在香港多待,舞会一结束就回了北京。
但颂命还不是很急打算留一天再回,所以第二天换了一套黑色羊绒大衣在香港的大街上慢慢遛着。
这会的香港比起内陆来说实在繁荣,高楼大厦一栋又一栋,高档咖啡店餐馆遍地都是,不过高速的发展带来的是生活快节奏,人人的步伐都很快,步伐悠闲的颂命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颂命就逛到了一个古董市场。
“靓女要不要买一条佛串嘞?在寺里开过光很灵的哦!”突然一个胖子窜出来将颂命拉到他的小摊旁边激情澎湃地介绍着,“心想事成,戒躁戒躁,桃花朵朵来都很灵的哦。”
颂命本来是不打算买东西,但她听见“戒躁戒躁”就想起来陈皮将要犯下的大案,几番考虑后还是决定买一串。
有一串菩提手串挺合颂命的眼缘,颂命就问:“那串怎么卖?”
那胖子一听颂命的普通话就咦了一声,“靓女你是大陆来的吧?”
他一改之前市侩的笑,满脸春风激动地一拍大腿,“哎呦,那不就是一家人嘛,不要钱你直接拿走就好!”
颂命一笑,“就老板您这格局一定发大财啊,”然后拿出钱包掏出一百的纸币递给胖子,“这就当为您后来的好财运添个彩头,顺便给孩子买些好吃的。”
那胖子一愣,她是怎么知道他有个孩子的?
但还不等他问颂命拿走菩提手串就走了。
傍晚胖子收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衣服上粘着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去的贴画。
颂命在街边一家咖啡馆买了一杯卡布奇诺后靠在墙上看着街景。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又熟悉,每一幕她都在还是白洲客时看的港片里见过,但她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这么现代化的生活了。
旁边靠过来一个人,颂命看过去。
是陈皮。
颂命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陈皮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细细算来她已经挺久没有见过陈皮了,上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也是一年多以前。
“你怎么在这? ”颂命问道。
陈皮没有回答,平静的外表下他正在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向颂命,他只是细细感受随着风带过来的熟悉气息,想象着颂命此刻说话的表情,将那些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克制又放纵。(大家可能会觉得陈皮的感情有些莫名其妙的浓厚,以及明明这么喜欢为什么不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在正文中没有地方写,但是都会在后续的陈皮番外中得到解答的,大家不要急)
颂命见他不回答便也不问了,只是说:“你这一年在外没消息师父很担心你。”
听见二月红担心他他下意识地开心,但很快陈皮讽刺地扯扯嘴角,“他估计巴不得我死在外边,最好是没名没姓的死去,这样他也不用担心别人还记得他有我这么个逆徒。”
颂命叹了口气,当年二月红还是知道了陈皮是害死丫头的直接凶手,也恨过,但丫头早有后手,留下了一封信给二月红,让他不要因此恨上陈皮,陈皮送她簪子是出于好心。
但刚刚丧妻的二月红正处于精神崩溃当中,只能勉强维持住不直接杀了陈皮的冷静,他宣布红府此后和陈皮毫无关系,一个场合里有陈皮没他二月红,可他到底没有告诉陈皮那银簪子的事。
陈皮也厌烦了二月红对他的管教,立马和红府彻底断绝关系。
而颂命恰巧那些年都有事完全顾不上这两个人,于是他们越闹越掰。
如果他们就此彻底成了彼此相看两相厌的仇人也罢,但偏偏不是,二月红和丫头一手带大陈皮又当师父又当爹娘,感情又怎么会浅?虽然矛盾多,但只要他们谁愿意和对方解释,那些都不叫事,可两个人都好面子,谁也不愿低头先开口。
“不说这个了,这个给你,”颂命将那串菩提手串递给陈皮,“我也知道我说的话不一定管用,甚至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但真的,陈皮你做事不要太绝太狠了,人命都是珍贵的。”
陈皮收了起来并没有戴上,“你也没好到哪里。”顿了顿他又问:“你,还是没长大?”平淡的语气下是只有他才知道的苦涩。
是啊,现在他们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觉得他们是师兄妹,谁也不会猜到那个满脸风霜的男人曾经比旁边年轻的少女还年轻过,陈皮已经开始变老了,但颂命依旧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流速不同的时间。
太阳西下,颂命先告辞了。
陈皮再一次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华灯初上,他缓缓掏出那串菩提手串带上。
从他知道颂命不老开始,从他这一生第一次注视着颂命的背影开始,就注定了他将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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